可想要的越簡單,好像越難心想事成。
唐然看完密密麻麻的郵件時,已經是晚上兩點了,精疲力盡的他躺在牀上就睡死了過去,絲毫沒發現推門進來的唐德坤。
他躡手躡腳的走到牀邊,從唐然的脖子上取下珊瑚瓶子,毫不猶豫的把骨灰倒進了左手的玻璃杯裏,然後灌了香灰進去,又把瓶子恢復原狀,掛回了兒子的脖子上。
回到臥室,唐德坤端着杯子玻璃杯進了洗手間,把骨灰倒進了馬桶裏,又接了水將杯子沖洗過去。
“嘩啦啦。”聽着水流聲,他把被子扔進了垃圾桶裏。
轉身回到牀上,若無其事的蓋上被子睡覺,好似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青水市,言霆成趴在沙發上,醫生正一根一根的拔着他背上的刺,唐瑾的話他原封不動的傳達給了言擎。
“這丫頭,行事作風一點兒都不輸她母親,甚至膽子比她母親還大,她這是想掌控兩國的經濟命脈啊,東北是季閩琛的地盤,她行事更方便了,而且我們也爲辦法插手進去。”
言擎直挺挺的坐在沙發上,眸色沉着,語氣凝重的分析着。
半年不走貨,對言家的損失雖然不多,可足夠讓國內所有的貨商明白,也不是非言家不可。
況且言家仗着控制了海運,一年四次加價,早就讓衆多貨商不滿了。
半年後要是唐瑾開闢新的海運航線,成立貨運公司,那可比現在和言氏競爭的壓力要小太多了。
“降價吧,加大優惠力度,找合作商好好談,拿合同壓他們,可不能真讓言氏有半年的空窗期。”言霆成說道。
“有道理,所以你儘快養好傷,替爺爺去做這些事,彌補你的錯誤,本以爲這一次你能處理好,沒想到,哎……”
言擎長吁短嘆,沒關心言霆成的傷勢,反而覺得一切就是他的錯。
言霆成左耳進右耳出,乖巧順從的回着:“上了藥,明天就能好了,你讓祕書陪我一起去吧,要是我私下見客戶的事兒被大哥知道了,他了饒不了我。”
用開玩笑的口吻,說着最悲情的話。
希國宜城是他從小打下的江山,言家幾次派人想接手都沒成功,無奈之下只能讓他繼續坐鎮宜城。
也正因爲這樣,他更成了言家防備的重要人物之一,言氏在青水市的生意,從不讓他插手。
這一次,禍事因他而起,而剛巧在青水的只有他,總不能爲了留住幾個小小的貨商,就讓言擎親自出馬。
言霆成也是個聰明人,主動要求讓言擎的祕書陪同,這樣他的所有行爲都在監視之中,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處理好了,我也該回宜城了,那邊有消息傳來嗎?”言霆成順勢提着。
言擎臉色更加難看了,“丟了幾批貨,還在找,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和付龍有關。”
“可是除了他,宜城還有誰敢動言家的貨,看來我是不能多待了,還是儘快讓大哥回來吧,你一個人對付人家夫妻兩個,可沒有多少勝算啊爺爺。”
言霆成笑的吊兒郎當,一點兒正形都沒有。
言擎嗔怪的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囑咐了兩句讓他好好休息,兀自起身離開。
……
三天後,融創分公司在昌城順利成立,不但接手了青水市之前所有的項目,還涉獵了製造業,一出手,更是想直接拿下昌城最大的造船廠。
這消息傳到青水市,又是將平靜的湖水攪的水花亂濺,可謂是驚濤駭浪。
唐瑾這是把要成立貨運公司的想法,直接通過實際行動告訴所有人,這讓言霆成約見貨商的難度又增加了不少。
一時間,之前求着和言氏合作的貨商,現在都以工作忙爲藉口拒絕和言霆成見面。
又是豔陽高照的日子,心情也格外愉快。
“我對收購公司沒有興趣,只是個人喜好纔想涉足製造業,我追加投資,佔股比例達到百分之七十就可以了。
投資計劃書昨晚我已經讓項目部做好了,你看看吧呂總,要是沒什麼問題,那我們今天就可以簽約了,爲了顯示我的誠意,這棟樓以後可以給船廠辦公用哦。”
樓是季閩琛的,一直都用來北極分部辦公里,從不對外招商引資,用起來格外順手。
唐瑾心裏美滋滋道:“有個財大氣粗的老公就是好,辦事別提多方便了。”
呂總陪着笑臉,雙手捧過她遞過去的項目書,客氣道:“這多不好意思啊,船廠而已,哪裏用的上這麼高級的辦公場地,這可是A級寫字樓,昌城最具代表性的建築了。”
“合作講究的是誠意,這才更能證明我是帶着十足的誠意來的,我不僅僅是代表融創。”
唐瑾話裏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這家船廠,那以後就是給南門服務的。
呂江幾個聰明人,各路小道消息他都打聽清楚了。
就在兩天前,言氏還打電話給他說要合作,他一直拖着沒見。
這不,剛過了兩天,融創和南門就找了上來,從融創立竿見影在昌城成立分公司,他就知道昌城的經濟狀態要發生大變化了。
“不多,只要唐總你再拿出四十億,那就持股比例百分之七十五,如果錢能當天到賬的話,我現在就可以籤合同。”
呂江說着,朝身後的人看了一眼,提着公文包的律師走過來站在他身後。
“呂總真是爽快人,我這就讓閩琛打款。”唐瑾說着,給季閩琛發了條微信過去。
“老公打錢,四十億。”隨後附上銀行賬號。
雲水間客廳裏坐着的季閩琛,手指捏着手機,吩咐着季巖:“通知財務部,打款進這個賬號。”
“四十億啊少爺?這船廠我們估過價格,頂多值三十五億,少奶奶這不是被騙了吧?”
女人對錢就是沒有概念,季岩心裏默默地想,他以後絕對不要找一個少奶奶這樣的女人做老婆,掙錢一輩子,也經不住這樣花。
“廢話太多,讓你打就打。”季閩琛不耐煩的冷聲道。
季巖“哦”了一聲,兀自打通了財務總監的電話,安排他們付款。
只十分鐘,錢已經到賬,呂江收到了到賬信息,他一擡手,身後的律師立馬明白,給他遞了筆過去。
“刷刷。”他在合同上籤好字,一式兩份,遞還了一份給唐瑾,拍着馬屁道:“和唐總你合作我才放心,不瞞你說,言氏也找過我。”
“你也知道,言氏的手段向來比較殘忍,不知道這次知道了我們合作的事情,會不會對船廠採取什麼手段啊?”
這是變相的求保護,呂江一直觀察唐瑾的神情變化,小聰明的他想從她這裏得到所有的保障。
唐瑾也不戳穿,只是假裝爲難道:“畢竟這裏離北城比較遠,而南門和融創的總部都不在這裏,要抽出太多的人手不太現實,你可以和邱明多聯繫。
有什麼意外,及時通知邱明就可以了,不過有一條你要遵守,萬事不能擅作主張,不然到時候我也不好跟你講情面。”
呂江點頭如搗蒜,保證着:“唐總你放心,你的話就是聖旨,我謹記在心。”
“兩位聊什麼這麼開心?”一道聲音從電梯口響起來,唐瑾第一時間了聽出來了,是言霆成的聲音。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哪裏都能插一腳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