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松的眼鏡都差點掉在了地上,足以見得唐瑾的力氣有多大。
他們兩個只敢拉着她的胳膊,生怕拽的她骨折或者脫臼了,滿院子的狼藉,她一時都沒發現。
直到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她垂眸看去,發現地上全是被打碎的東西。
“誰來過這裏?”漸漸恢復了理智,她慢慢平靜下來,終是知道了事情的不簡單。
竟然有人把心思動到師父這裏來了,要不是師父藏藥的地方在地下室,他們兩個昨晚全都守着照顧她,那後果才真的是不堪設想。
“不知道,昨晚雨太大了,我和師父只聽到了砸東西的聲音,說話聲聽不清,只隱約聽着帶頭的好像是個女的。”凌銳眉頭緊鎖。
看來昨天晚上去他醫院的孕婦和司機,也是衝着小瑾去的。
凌銳把這件事壓在心裏,醫院那邊傳過來的消息說,他們沒任何舉動,調查過背景了,都是土生土長的北城普通人。
而且女的流產了,一大早老公家人就趕到了,在醫院大鬧,讓醫院賠償,說是沒經過家屬的同意,醫院就給她做手術。
“女人?”唐瑾飛速在腦海裏搜尋着有用信息,至今爲止和她結怨的能殺人的女人,還沒出現過。
而且知道江洛小鎮的人就那麼幾個,甚至連歐陽容她都沒告訴,又是誰神通廣大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唐瑾猛的頭疼,彷彿有無數只毒蜂要從太陽穴鑽進去,這種鑽心的疼實在讓人受不了,他現在又不能輕易用止疼藥。
“小瑾。”正在她難受時,季閩琛從門外衝進來,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裏。
讓她靠在自己胸膛上,大掌輕輕的給她揉着太陽穴,“你現在不能情緒太激動,事情我幫你處理好了,你放心,壞人一定會受到懲罰。”
言擎這一次的損失,不比唐瑾小。
只是他向來是個冷酷無情的人,親人的離開對他來說打擊並不是很大。
季閩琛深知這一點,便在青水市的生意上動手,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小瑾,聽大家的話,你要知道誰也不一樣發生這種事兒,不要把責任攬在你一個人身上。”
“看到你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你讓我們這些關心你的人怎麼辦?”唐然無助的說着。
他拉着妹妹的手,千言萬語都含在一雙深沉的眸子裏。
“帶我去暖暖的葬禮。”她強行壓下頭疼欲裂,艱難的撐直了身子,堅定道。
“你現在的狀態可以嗎?”唐然不放心的問。
目光看向了秦松和凌銳。
“我可以。”唐瑾回答着。
秦松點了點頭,他和季閩琛這才放心,但離開時,唐然還是抓着凌銳的胳膊,要帶上他一起。
“我要在這裏陪師父,你拿着這個,她情緒激動到不能剋制自己的時候,給她喫一粒。”
凌銳從口袋裏掏出一隻藥瓶,遞給唐然,手扶在門框上,往後看了一眼。
從唐然的方向看過去,小院就跟被洗劫一遍過,他登時明白,秦松的處境也不安全。
唐然鬆手,囑咐道:“小心,照顧好師父,閩琛會給你們安排去處,到時候跟着保鏢走就好了。”
“嗯。”他應了聲,替他們關上了車門。
“凌醫生,少爺讓我們接你和師父去雲水間。”下屬站在門口,恭恭敬敬的說着。
凌銳回答道:“我知道了,我們去收拾一下拿些東西,馬上就出來。”
“我們等您。”
凌銳折回院子裏,憂心忡忡的扶着秦松進了屋子,被砸的什麼都不剩。
他簡單的替師父收拾了幾件衣服:“還好地下室的事情小瑾不知道,要不然昨晚,我們三個恐怕要血濺當場了。”
“師父,你覺得張醫生這個人怎麼樣?”張文贛憑着和小瑾的關係,又因着醫生的身份,和小瑾來過幾次這裏。
凌銳唯一能懷疑的人,只有他了。
秦松扶了扶眼鏡,回道:“心思沉,看不透,但有一點是好的,對小瑾真。”
“我不太明白師父。”凌銳榆木腦袋不開竅,疑惑道。
“他喜歡小瑾你沒看出來嗎?”秦松接過他遞過來的拉桿箱,指了指地下室隱藏的門,“擋好了,別讓人發現,我們遲早要回來,我這裏面的寶貝,又不能全搬去小瑾家。”
看着自己的屋子,秦松多少有些惆悵,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師父你放心,這些損失小瑾都會賠給你。”
“臭小子。”秦松順手撿起一本書,扔過去打在了他的腦袋上。
“疼,師父。”他抱怨着。
“我是心疼這些不值錢的玩意嗎?我是心疼小瑾,當初要是你抓緊點,她沒嫁給季閩琛,能有這麼多麻煩嗎?”
“現在你想娶都娶不到了,可憐我的小徒兒,整天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
那季閩琛又是個正義的人,沒有證據只靠猜疑他不會動手,很多事情啊,還要你師妹自己去解決。”
但不是每一個壞人,都會留下充足的證據。
他們會不斷使壞,不斷給小瑾造成威脅,這就好比貓捉老鼠,行動不迅速的那一方,一定會被越甩越遠。
這時候,非常手段就顯的格外重要了,而小瑾,身上有男人都不及的狠辣果斷。
她比季閩琛更適合當老大,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重感情,不夠心狠絕情。
“哎,真想研究點絕情藥,給她每天喫一顆,把她鍛鍊成沒心沒肺的小魔女。”
凌銳:“她要是知道你有這樣的心思,肯定不認你這個師父。
你自己先去雲水間吧,我醫院有樁麻煩事兒,要去解決一下。”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記得師父的交代,別太較真。”秦松吩咐着,兩人一起從屋子裏出來。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會盡快去先去你老人家的。”秦松把他送上車。
目送車開走後,他才朝着村子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