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在這裏對我動手嗎?這裏是北城,我勸你還是收斂點的比較好。
你應該也很清楚,只有頂着別人的身份,或者在晚上你纔敢撒野,既然見不得光,就別在白天四處招搖。”
她清澈乾淨的眸子,鄙夷的與他對視,這種純粹的不屑,極具挑戰。
她的話和眼神,都直戳屠生的心靈深處。
從生下來,他就借用別人的身份活着,他叫什麼,父母是誰,出生在哪裏,一概不知。
“你說的不錯,可偏偏就是我這種活在陰暗裏的人,最容易要你的命。”
屠生陰惻惻的說着,嗜血狠厲的目光直盯在唐瑾的嘴上。
他撫着被她咬過的手,側身面對着他。
唐瑾上下打量着,正在尋找出手的機會,黑髮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她擡起右手。
只一剎那的時間,屠生便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就是她這雙手極具有殺傷力,他非常清楚。
“你怕什麼,這麼小心我?對你來說,我難道不是一招制服的小嘍囉嗎?”
唐瑾右手用力的掙扎着,他攥的更緊,身子側的更厲害。
以至於屠生撐着身子的左胳膊,幾乎全壓在了靠椅上。
說時遲那時快,唐瑾露出一個不明深意的笑,左手食指和中指併攏成點穴狀,直接戳向他的要害。
屠生本能的躲開,鬆開她的右手去擋她的左手,就在這一瞬間,她迅速出手,點在他的後腦勺處,死死的按住他的穴道。
縱然屠生有千萬般本事,此時只覺得身子緊繃,血液凝固,使不上力氣來。
這種感覺不是疼,是難受。
“你……”屠生微微張脣,他竟然被她制服了,簡直不敢置信。
唐瑾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更是擡起腿,膝蓋死死的頂在他的要命處。
疼傳遍四肢百骸,刻骨銘心,屠生從沒有這麼狼狽過,從來沒有。
臉因疼痛漲的通紅,額頭和鬢角出青筋暴起,唐瑾抽出手連着兩個耳光打在他臉上。
力道足夠大,打的她手掌疼的發麻,可屠生的臉上,依舊沒異樣,更別說手指印了。
“我要殺你,你這會兒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所以你憑什麼認爲你就能把我拿捏的死死的?”
唐瑾手伸到他的腰間,在他的腎處用力一按。
如毒針扎進了身體裏,屠生覺得肋骨都斷了好幾根,臉色變成了豬肝色。
短短的幾分鐘,簡直是他的奇恥大辱。
“殺你我都嫌髒了自己的手,滾吧。”唐瑾打開車門,一腳將已經無力的他踢下車。
他倒在路邊,半天連爬起來都困難。
季巖上車時,一切已經歸爲原位。
因爲屠生倒在車尾,所以他並沒有發現。
“少奶奶,給你。”季巖一邊繫着安全帶,一邊把手機遞給了唐瑾。
專門挑了一隻紅色的輕薄手機,少奶奶應該會喜歡。
唐瑾開機,登錄了微信,面色如常道:“開車,回家。”
“少奶奶,要不要提醒少爺一句?讓他小心點屠生,不管是不是真正的屠生。”季巖放心不下,這次少爺去鶴城沒帶多少人。
北極和北冥合併之後,季閩琛給了北冥那些人絕對的自由,現在他們的心向着誰,還真不好說。
雖說兩年來底層確實沒發生過動亂,可他一直削弱高層的權利,肯定引起了衆多的不滿。
這些就像毒瘤一樣爬在他身上,隨時準備着將他的血抽乾,要了他的命。
“不用了,這幾天那個人應該不會有動作,畢竟媒體盯的比較緊,他要在北城待着,還真要夾着尾巴藏起來好好做人。”
雖然季巖不太能理解,但覺得少奶奶說的有道理。
……
某高檔主題酒店,佈置如新房的套房裏,火紅的顏色讓人眼花繚亂,唐可欣穿着薄紗睡衣,妖嬈着身姿站在落地窗前。
身後的撒滿玫瑰花瓣的浴缸裏,正放着水。
她用了好一番心思,把季存威請出來和他們一起喫飯,這才能成功將季寒帶到酒店來。
她猛的喝了兩杯紅酒,轉身關了水,上了牀。
季寒不是嫌她骯髒,嫌她這副身子配不上他嗎?
那她偏要懷上他的孩子,噁心死他。
“小瑾。”唐可欣剛鑽進季寒懷裏,摟住他的脖子吻上去。
已經沒了意識的季寒,感覺到身上的柔軟,脫口而出叫着唐瑾。
“你還記着她?”
“你從來都沒有忘記她。”
“做夢都想着和她一起,季寒,你真傷我的心。”
唐可欣忽地低下頭,猛一口咬在季寒的肩膀上。
季寒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翻身,反客爲主。
“你怎麼這麼壞小瑾?第一次想殺了我,這一次是想咬死我嗎?”
季寒迷離着雙眼,低頭看去,把唐可欣的臉看成了唐瑾的。
極盡柔情疼愛,是唐可欣這輩子都沒感受過的溫暖和疼惜。
整整一晚。
天快亮的時候,唐可欣從牀上爬起來,洗漱完穿好衣服,悄無聲息的離開。
懷孕這種事情,不能保證一次成功,她不能讓季寒發現是自己,要不然以後都沒機會了。
“周小戀,記住我跟你交代的話,如果你想替你哥哥還清債務,就別亂來。”
出了房門,唐可欣將早就準備好的睡衣塞進等着的女人手裏,冷聲的警告着。
女人是她的大學室友,兩人關係不算太好。
周小戀普通人家的孩子,卻一心妄想着嫁進豪門,在她看來就是癡心妄想,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剛好,現在能爲她所用。
“你放心吧可欣,我不會背叛你的,再說了,昨天晚上你們忙到了那麼晚,季寒也沒力氣了呀,你擔心什麼?”
周小戀一張妖媚的臉,唐可欣看着就不舒服,她絕不是那種讓人省心的女人。
不過好在,季寒清楚她是什麼樣的人,就算兩人真睡過了,周小戀也威脅不到她的地位,思及此,她放心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