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天這樣躺着,肯定受不了,平時讓她安靜的坐會兒,她都要找點事情做。
唐瑾試着擡了擡腿,還沒捱到他的腰,立馬又收了回來,嘟着嘴抱怨:“不行,腿抽筋了,動不了。
我明天一定要出去走走,再這樣躺下去我就廢了,以後我要每天跑十公里。”
“好,我陪你一起跑,但前提是要養好身體。”季閩琛順從着她,寵溺的給她蓋好了被子。
側着身抱着她,嬌小的身軀縮在他懷裏,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快睡。”季閩琛貼在她耳邊,溫聲細語道。
唐瑾犯迷糊,哼唧的應了聲,很快睡着。
夜半三更時,隔壁傳來不安分的動靜,讓本就內心難耐的季閩琛更加難捱了,他輕輕把胳膊從唐瑾頭下抽出來。
掀開被子,翻身下牀,輕手輕腳的移動到浴室,脫了睡袍,冰冷的水從花灑流出來,盡數落在他身上。
冰冷的觸覺,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夜深人靜,睡不着的不止季閩琛一個人,還有後花園獨棟洋樓裏翻來覆去的廖凡。
他立在窗前,摸出手機,撥出屠生的電話號碼,冰冷的機械聲提醒着“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靠。”廖凡罵了一聲,扔下手機,坐在了地上,無望的看向窗外。
一輪孤月懸掛在高空,像極了此時的他,心情惆悵,掏出香菸點燃,猛的吸着。
“果然誰都靠不住,生哥啊,沒了往日的雄風。”廖凡嘆息了一聲,躺在地上,什麼時候呼呼大睡了自己都沒察覺到。
青水市郊區,臨近湖邊的別墅區裏,屠生和言霆成碰面。
別墅鑰匙丟給屠生,言霆成滿臉不耐煩,“不是你的兄弟都在青水市了嗎?連住的地方也不給你提供一個,就你這樣,怎麼跟季閩琛鬥?”
電動大門打開,勞斯萊斯緩緩開進別墅大門。
“我現在只是不方便露面,我在想,借你的身份用一用。”屠生一個急剎車,車子穩當的停在車庫裏。
副駕駛的言霆成,頭差點都撞了。
“你瘋了?”言霆成被磕疼,怒火瞬間就上來。
屠生的話他只當玩笑聽聽,並沒有當真,打開車門下了車,徑直就進了屋子。
屠生緊跟在後面,手已經在蓄力了,要是得了言家在宜城的勢力,那要和季閩琛唐瑾坐在談判桌上公平交易,簡直輕而易舉。
“言少,有話好商量,別生氣,我們是衝着合作來的,又不是爲了幹架。
你想獨吞言氏,我只想報仇雪恨,雖然我們有共同的敵人,但目的不同,沒必要鬧的不愉快。”
屠生陰惻惻的說着,擡手拍在言霆成的後背上,第一下,沒有下手。
在發覺言霆成沒有防備後,第二下拍下來,直接將一根針刺進了言霆成的脖子。
像被蜜蜂蟄了一下,言霆成眉頭一皺,側頭向他看來,“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屠生亮出手裏的針,在他眼前晃了晃,隨後丟進了垃圾桶裏,“你做事太感情用事了,我看不慣,你要的言氏,我幫你去奪。”
今天這個教訓你要記清楚了,哪怕是救過你命的人,也不能相信,還好我不想要你的命,否則這會兒你已經去見閻王了。”
言霆成和唐瑾之間的事情,屠生早就瞭如指掌,覬覦他的身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一直都沒找到合適的機會。
這次好不容易把他從宜城騙過來,神不知鬼不覺的處理好這一切,真是萬事大吉。
屠生坐在沙發上,看着一點點乏力的言霆成,眼神冷漠絕情。
“你個王八蛋。”言霆成破口大罵,對方卻不爲所動。
他越是想提力,身體就越是沒力氣,好似力氣不停地從身體裏往出泄,沒幾分鐘,他嘴脣顫抖,站也站不穩,倒在了地上。
待他徹底暈過去以後,屠生輕而易舉的拖起他,往負一樓的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入口,在廚房的洗水池下面,屠生將沒了反應的人塞進去,一腳踹了下去。
“砰。”幾秒鐘後,一聲撞擊聲傳來。
真是解決了好多麻煩,接下來,他只需要易容就可以了,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用新身份,和季閩琛見面了。
還有那個一直作死的女人。
屠生扯開衣服,胸前這一刀是他的恥辱,他遲早要讓唐瑾還回來。
……
三天後,宜城亂成了一團,言霆成的人突然像瘋狗一樣,不顧合作限制,直接和付龍開始搶地盤。
一時間,港口成了他們廝殺爭奪的現場,場面一度失控。
在青水市的唐瑾,看到視頻裏兄弟們受傷的畫面,心揪成了一團,很是難受。
“言霆成,這個瘋子。”唐瑾攥緊了拳頭,別開視線,再不忍看屏幕上的畫面。
言霆成把自己的命都不當命對待,更何況是敵人的,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三天,要不是付龍實在沒辦法控制,也不會找到唐瑾。
“言家,言氏,他們趁虛而入,卑鄙無恥,知道現在我們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屠生身上,就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唐瑾多少有些氣急敗壞,手砸在桌子上,騰的一下從沙發上站起來。
之前因爲控制着船隻製造,言霆成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可現在這個威脅仍然存在……
“閩琛,恐怕我們坐以待斃的處理方式,只會讓南門更加被動了,這樣下去,恐怕會失去人心。”
到時候,南門就是一盤散沙,任由別人拿捏處置了。
言霆成這個王八蛋,現在是不顧一切,也要把宜城攪的天翻地覆了。
言家也亂成了一團,維持了幾十年的和平,三天就被打破了。
“混賬東西,霆舟,你去把這個不肖子孫給我帶回來,我要打斷他的腿。
就是把宜城給我翻個底朝天,也要把消失三天的他給我抓回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