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你在發什麼瘋?爲什麼車子越來越快了?”周小戀意識到了危險,雙手死死的抓着扶手,蹬大了眸子,緊張兮兮的衝季寒吼着。
“都說了讓你閉嘴,剎車失靈了,找機會跳車。”季寒左手從方向盤上剛移開,車子立馬左右晃動了一下,他趕緊又放回去。
想打開車門鎖,此時非常困難。
而驚慌失措的周小戀,因他剛纔一句話,已經在狂打車門了,可不管她怎麼用力,就是紋絲不動。
雨越來越大,連續的下坡路急轉彎,鬆了油門也沒辦法。
“開門啊季寒,我不想陪你死,我只想要你的錢,沒想過爲你搭上自己的命。”
在生死一線的時候,周小戀終於說出了心裏話。
季寒備受打擊,心像蒙了一層冰霜,情緒只失控了一秒鐘,可就是這一秒鐘,車子撞向了路邊,他反應過來想回正方向盤時,一切都晚了。
“咚。”一聲。
“噼啪。”一聲驚雷。
下雨天,海里波濤洶涌,車子掉下去之後,直接往下沉。
季寒和周小戀瘋狂的拍着車窗,試圖打開車門,可強大的水壓下,他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啊!”驚恐的周小戀,在車裏發了瘋的叫着,她甚至用頭去撞車窗。
季寒也試圖從車裏找到什麼東西,只要敲破窗戶鑽出去,就還有生還的機會。
可是這一切,都是唐可欣安排好的,早在他把車停在院子裏的時候,她安排的人已經動了手腳,和他爭執,一來是爲了拖延時間,二來是爲了激怒他。
唐可欣太瞭解季寒了,輕而易舉就達到了目的,周小戀的前夫也是她事先聯繫好的,包括周小戀也是她叫來季家的,那些照片自然也是她給周小戀前夫的。
一切天衣無縫。
“快了。”清晨五點半,唐可欣聽着秒針的聲音,她一夜未睡,這一天來的太久了,久的她快等不到季寒死亡的消息被髮布出來。
可她不能着急,她得像平常一樣,得等着季家人把這個“好消息”傳到她的耳朵裏。
早晨八點半,北城最早的新聞報道開始,播放的正是發生在環海公路的車禍。
“屍體沒有打撈到,還不能確定他們已經死了。”唐可欣盯着手機屏幕上的畫面,救援隊搜救艇正在海面上打撈,即便希望渺茫,他們也不曾放棄。
唐可欣手攥的緊緊的,手心冒汗,祈禱着搜救隊能找到他們的屍體。
……
這一等,就是兩天兩夜。
“經過兩天兩夜的打撈,發現了兩具不完整的屍體,醫院做過DNA鑑定,已確定死者的身份,男爲融創董事長季寒,女爲周小戀。
再次提醒大家,開車需注意安全,嚴禁酒後開車,雷雨天氣盡量避免開車出行,生命可貴,希望悲劇不再上演。”
聽到新聞的一剎那,唐可欣懸着的一顆心,終於放進了肚子裏。
“季寒國內出軌。”
“周小戀是季寒的情人。”
“渣男自有天收。”
三大標題的熱搜,在頭版頭條上遲遲撤不掉。
唐可欣身體恢復了些,拄着柺杖從電梯出來,柔聲叫着:“爺爺,爸。”
她眼睛亮晶晶的,沒有絲毫悲傷,在他們面前,她不屑演戲,季寒就是罪該萬死。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和周小戀在一起?那天晚上,你是故意激怒他的對嗎?”到底是死了自己兒子,季淵顫抖着手,把平板摔在了地上,大聲質問唐可欣。
唐可欣眉心蹙着,“激怒他的人不是我,我勸他不要走,是你和爺爺說了刺激他的話,錄音我都有,家裏的傭人也可以作證,如果要追究責任,你們可有推着不掉的責任啊。”
她苦着一張臉,說着最惡毒的話。
季淵已經基本可以確認,兒子的死和唐可欣是有關係的,無奈沒有證據。
季寒是個糊塗鬼,喝了酒爲什麼還要開車,翻江倒海的波浪,將車和屍體都衝的不完整了,無跡可查。
不巧的是,給季寒做屍檢的時候,在他胃裏發現了酒精,含量還不低,證據確鑿,他被判定爲酒駕,這場車禍也成了意外。
季淵咬咬牙,沒再吭聲,唐可欣話裏找不出任何的漏銅,多說只會讓她抓住自己更多的把柄,到時候把兒子的死怪在他頭上,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出了這樣的醜聞,現在最要緊的是公司,身爲季寒的合法妻子,我有義務和責任維護公司的正常運作。
從今天起,我就是融創的董事長了,再沒有找到合適的總裁人選前,暫時我會擔任總裁的職位,爺爺,爸,你們不會反對吧?”
唐可欣穿着一身正裝,她話音剛落,門外立馬進來了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一左一右扶着她。
她臉上,也終於洋溢起了得意的笑,掃一掃轉瞬即逝,但極其諷刺。
“對了,他的葬禮實在不適合辦,把骨灰交給我吧,我會處理好。”
她說完,命令着兩個傭人,將季寒的骨灰盒拿到她面前來。
“人都死了,再有多少恩怨也該放下了,人在做天在看,你不要太過分了。
季家不是沒有人了,做事之前你還是要考慮清楚,融創是閩琛的產業,董事長和總裁的任命,也是他說了算。”
季存威斷然沒看出來,他一直可憐的唐可欣,竟然是這樣的面目,真後悔把她收留在了家裏。
他搬出季閩琛和唐瑾來,試圖壓下唐可欣的囂張氣焰。
可是對方全然不放在心上,對他的話更是置之不理,冷聲命令着傭人:“愣着幹什麼?不想在這裏繼續幹了嗎?我說的話你聽不見?”
兩個傭人不敢再猶豫,忙把骨灰盒般給了她身邊的一個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