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眼裏,唐瑾就是大佬,抱緊她的腿在凡崗才能安全。
要不然那冷江峯清醒過來,一聲令下,他死在這裏都有可能,還有生意上的事情沒處理完,他暫時不能有。
唐瑾看了眼喘着粗氣的男人,拽着言霆舟的胳膊,將人從他手裏拉了過來,扛着言霆舟的胳膊放在了自己肩膀上,很輕鬆的拖着他進了酒店。
王勤看的大驚失色,對唐瑾的佩服又增加了許多,快步跟了上去,給她按了電梯。
酒店所在的這棟大廈,此時已經屬於南門名下了,酒店裏所有的合作商,也在同一時間和南門通過遠程操作簽訂了合作合同,只是在這棟大廈裏,沒有一個人知道她就是大老闆。
“我還不知道女俠怎麼稱呼?”電梯裏只有他們三個人,王勤自作主張的幫她扶着言霆舟,再次開口問唐瑾。
“唐瑾。”她緩緩開口,聲音冰冷,兩個字脫口而出。
王勤一邊在大腦裏搜索信息,一邊偷偷瞄了她兩眼,看清她的面容後才猛然發覺,她就是獨佔北國西南經濟命脈的南門門主。
“我的乖乖。”王勤額頭上冷汗不停地往出冒,擦了一次又一次,乾嚥了兩口,再沒說話。
一直跟着唐瑾到了她的套房,房門關上的一剎那,王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膝蓋磕在堅硬的地板上,疼的他臉一抽一抽的。
“門主饒命,我不知道是你,差點犯下了大錯,求你饒過我這一次,以後我給你當牛當牛做馬,你讓我上刀山我絕不下火海,你叫我往東我絕不往西……”
“夠了。”唐瑾聽的耳朵疼,出聲打斷了他,“只要你做到我們合同上約定的事情就足夠了。”
“門主,以後你會留在凡崗嗎?”王勤試探性的問着,據說南門的人都這樣叫唐瑾,他也就跟着這樣叫。
“你還有別的事情嗎?”唐瑾冰冷的眼神擡起來,落在王勤的臉上。
無端端就有一種壓迫力,他不敢和她對視太久,匆忙移開了視線,搖頭道:“沒有了。”
“那就別在我這裏礙眼,你要清楚一點,我看你很不順眼,你在也面前晃悠,危險係數會很高。”唐瑾聲音冷淡,明明沒有殺氣,卻叫人聽了起雞皮疙瘩。
想到自己做的那些,王勤自知理虧,在唐瑾面前擡不起頭來,客客氣氣的讓她別生氣,又保證了自己會改過自新之後,這纔出了房間,小心翼翼的給唐瑾關上了房門。
“你是誰?你怎麼從小瑾的房裏出來?”王勤還沒走遠,被於國飛一把拎起了衣領,他一雙噴火的目光,落在王勤身上。
“我是門主新收的小弟,幫他扛人回來的。”王勤乾嚥了一口,雖然現在還不是,但遲早會是。
於國飛半信半疑,看他膽小如鼠,也不像是在說謊話,便鬆了手。
王勤匆忙跑開時,他一腳踢在了他的後背上。
王勤一個重心不穩,趴着栽倒在了地上,立馬又站起來,頭也不回的跑了。
“叩叩叩。”於國飛敲着唐瑾的房門。
“進來。”唐瑾柔柔一聲。
他推門進去,映入眼簾的是言霆舟倒在地上,雙手被綁在身後,臉上和身上有幾處明顯的傷痕,唐瑾抱着筆記本電腦坐在沙發上,若無其事的做自己的事兒。
“這是怎麼了?”於國飛問着,反手把門關上,坐在了她旁邊的沙發上,“他不是你很信任的手下嗎?難道背叛你了?”
唐瑾已然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所以於國飛沒看出什麼異樣,更不知道她還往城堡跑了一趟。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信他?”唐瑾反問一聲,手從鍵盤上拿開,處理好的視頻已經發給了凡崗的媒體。
接下來,安心等着,讓冷江峯焦頭爛額就是了。
算算時間,也快到給顧齊做手術的日子了,在回宜城之前,她還需要抽出兩天的時間去一趟迦城,要去買特效消炎藥和止血藥,有了這兩樣東西,手術的成功機率會大很多。
她靠在沙發上扶手上,雙腿交疊平放在沙發上,單手撐着臉,看向言霆舟。
“咳咳。”地上的人咳嗽了兩聲,緩緩的睜開眼睛,一雙藍色如星辰大海的眸子,深情起來帶着些我見猶憐的悲慼。
“瑾瑾。”他叫着她,試圖從地上坐起來。
唐瑾沒回答。
但是言霆舟心裏清楚,她沒把自己交給警察局,也沒在城堡親手把他解決掉,她是不忍心,他們之間還有冰釋前嫌的可能。
蘇暖暖對她來說固然重要,可他爲她做的一切,她也是看在眼裏的。
瑾瑾是最心地善良,知恩圖報的人,此時此刻她對自己,一定是愛恨交織的。
“在我沒阻止事情發生的時候,我就決定了不求你的原諒,你要怎麼替我都可以,我毫無怨言。”言霆舟癡癡的望着她,明知她不會殺自己,才如此底氣十足的一心求死。
不明情況的於國飛聽的糊塗,疑惑的目光看向唐瑾,希望從她嘴裏聽到答案。
“你罪該萬死,就是把你千刀萬剮了也是應該,可你還不配讓我親自動手。
我手上沾上你的血,會讓我一輩子覺得難受,你不比冷江峯高尚多少,你甚至比他更讓人厭惡。”
唐瑾聲音平靜,情緒已經穩定的她,連恨意都少了很多。
對言霆舟最大的懲罰,就是把他從她的世界和生活裏徹底抹去。
四目相對,他看得清楚,她連恨自己都不願意了。
一丁點的情緒,都不會再給他。
“瑾瑾。”他叫着,試圖用這樣的方式激怒她。
可是沒有用,唐瑾就定定的盯着他看,目光渙散無神,彷彿面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空氣。
“瑾瑾。”他又叫了一遍,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