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手機裏傳來唐靜虛弱的聲音,但關切滿滿。
“康小姐,你現在還好嗎?”上官芷若問着,哭聲不斷。
“發生了什麼?你情緒好像很崩潰,是你和夜少爺之間產生了矛盾嗎?”那一邊的他姐從牀上坐起來,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緊張的問着。
聰明的人不用多說,聽一句話就能猜到事情的大概,唐錦便是如此。
一句話就讓上官芷若破防,失聲痛哭了好久,才勉強能說出完整的話,可聲音沙啞,嗓子乾咳難受,連着咳嗽了好幾聲。
“有什麼慢慢說,我聽着。”特警聲音沉重,掀開被子下了牀,穿着拖鞋走到了窗邊。
“我以爲我們的愛情一直都是純粹的,可我沒想到居然也有背叛,這戲可能和別的女人不清不楚,而我沒有資格去質問他。
我只是心上堵的慌,他可以跟我明說,接受不了,我們分開就是了,爲什麼他一邊哄着我,一邊還要做傷害我的事情?”酷聲連連,傳到唐瑾的耳朵裏。
他在窗邊踱步了幾圈,關上了窗戶,風聲停止,屋子裏瞬間就安靜了下來。
“感情是最不能強求的,也是最不能追根問底的,面對感情需要糊塗一些,若非要求一個明明白白,註定會傷痕累累。”
時間會治癒很多,也會讓人忘卻很多,總有一天上官芷若會明白的。
唐瑾能活得如此通透,全被上一世的經歷所賜,看淡感情就是重視自己,把自己永遠放在第一位去愛,總不會有錯。
他和金明成就是同樣的人,所以即便發生了很多誤會,最後也會解釋清楚,至少不會影響他們的婚姻。
因爲對他們來說,感情從來都不是最重要的,他們各自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絕不會將所有都壓在對方身上,讓他們透不過氣來。
“道理我都懂,可我就是過不好這一生,從五年前他離開的時候,我就告誡自己要好好愛自己,可他回來之後,一切回到了從前,我也被打回了原形。
你說的沒有錯唐小姐,是我不該在意這麼多,傷害了他也傷害了我,我會聽你的話,把一切都看淡,他要做什麼我都會由着他,陪着他。”
此話一出,他僅一陣沉默,他說的話對方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反而形成了相反的意思,着實令人頭大。
他還沒醞釀好要怎麼說明白,一陣嘟嘟的聲音響起來,上官芷若直接掛斷了電話。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傳來,房門被推開,趕緊回頭看過去,對上了金明晨的視線。
他愁眉緊鎖,狹長的眼眸裏是深沉,如大海一般神祕的心思,即便是透過這雙眼睛表達出來,也讓人猜不透。
他快步走到他姐身邊,伸出手從後自然而然的抱住她,“看你一臉的不愉快,又想到了不開心的事情嗎?”
即便直到問出來之後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聽到的,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問着。
只要能讓小瑾心裏舒服,他快不快樂都無所謂。
“上官芷若給我打電話,傾訴心中的一些矛盾,我說了許多讓他放寬心的話,可他好像並沒有聽進去。
他一直覺得那件事之後,他就配不上愛自己的那個人了,所以毫無底線,毫無原則的去原諒他,縱容他,與其這樣相互折磨,還不如分開來的痛快。”
他沒有推開抱着自己的季閩琛,可身子僵硬,語氣冷淡,只是敘述沒有帶有任何感情。
明顯表達出來的就是不想同他多說,甚至在他更進一步要靠近的時候,他做出了閃躲的動作。
愛還在,可彼此心裏都清楚,再也不是之前那個會義無反顧愛着的人了。
他們的感情也會在時間長河裏慢慢變淡,唐棣屬於那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人,我要他完完全全的付出感情,再也不可能了。
記憶名稱當着上官芷柔說出的那句話,真的對他的傷害很大。
“以後你要住在這裏嗎?”金明春岔開話題,強行壓下線上的難受。
“不會,我爲什麼要搬來這裏?你擔心我住在小洋樓裏會毒不死人嗎?”曾經從他懷裏掙脫開,兩個問題直接了當的甩給了他。
進名稱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心裏確實這樣想,但也明白不能承認。
“你還是在生我的氣,對不對?小井,我知道解釋多少遍都沒有用,可我還是想跟你說清楚,我對他沒有半點的感情,只有感激和愧疚,他已經回了加成,以後都不會再出現在你我面前了。”
對方這一招以退爲進,玩的爐火純青,要不了多久他還是會回到北辰,想方設法的留在他身邊。
哪怕破壞不了他們的婚姻,也要把堂姐給膈應死。
場景釋然一笑,轉身面對着他,“要不你就把上官芷柔留在身邊吧,只要你跟他說清楚不會和他結婚,你們要怎麼相處我都能接受,這樣了卻了他一樁心願,也了卻了你的懷恩之心,兩全其美。”
“你怎麼能這樣說?”金明晨猜不透他心裏在想什麼,可從他說出來的話裏可以感覺得到,他正在慢慢的放棄他們之間的愛情。
“我這是在給你解決麻煩,請你做一個果斷的決定,免得你夾在中間,左右爲難,折磨自己又折磨身邊人,老公,做任何事情都要殺伐果斷,包括處理感情問題。”
他眼睛帶着笑意,嘴角微微上揚,一聲老公叫的親切又好聽。
任由外人聽上去,都不會認爲他們之間的婚姻出現了裂痕。
科技名稱心裏十分清楚,這是毫不在意的表現,他放下了,這件事翻篇兒了,他在他心裏也不會一如既往的重要了。
“小金,我就當你今天胡言亂語,說了些我不愛聽的話,以後不要再這樣了,你的無心之言很有可能就是一把刀,讓人生不得死不能。”他語氣沉重的說着,低着頭不再與他對視,害怕自己突然表達出來的冷漠,更傷到了對方。
唐瑾適可而止的停下來,走到牀頭櫃邊拿着水杯,還不出了臥室,精緻回到了小洋樓。
打開臥室的門,一陣微風從窗戶裏吹過來,伴着分離悅耳的聲音,吹在他的臉上。
混合着海水鹹鹹的味道,彷彿置身在海邊,他款款走過去坐在窗邊,對着鏡子看自己的一張臉,滿臉寫滿了愁緒,一雙眼睛空洞無神,儼然變了一個人。
僅僅幾天的時間,他瘦了好多。
還未來得及陷入思緒,手機鈴聲再次響起來,這次打電話來的是唐德坤。
看你懷着複雜的心情接通,不發一言,對面問着:“身體和心情都好些了嗎?需要我過去照顧你嗎?”
“不用了,我自我調節的能力很強,現在已經好多了,你就安心的待在家裏吧,這邊的事情處理的有眉目了,我也會回去。”他竟拒絕着。
“好,發生了這種事情,你也不知道給家裏打一通電話,我和你哥哥都擔心死了,要不是看到了家產那邊曝光出來的新聞,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
唐德坤關切溫柔的聲音,將一個慈父扮演的惟妙惟肖。
顏廷洲死了,他心裏的一塊大石頭放下了,接下來要操心的事情,就是在場景找到真正的冷江風之前,找到他們並且除掉。
還有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計劃如何把南門的權力拿回來,到時候萬一東窗事發,萊蒙和北極對抗起來,總要比什麼都沒有的勝算要大。
“我倒是不知道,家臣的新聞傳得很快,沒什麼,都過去了,你們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唐瑾釋然的說着。
好半天對方都沒有再說話,直到傳來了唐然的聲音。
哥哥緊張她,從唐德坤的手中奪過了手機,急切的問着:“言霆舟真的是張文贛嗎?你們在迦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的性子我最瞭解了,要是不說出來,你會一直難受下去
小瑾,我是你哥哥,發生任何你不能接受的事情,你都應該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而不是爲了不讓我擔心,就把我矇在鼓裏。”
唐然現在恨不得買一張飛機票,飛到宜城來陪伴唐瑾。
他也是聽到了季閩琛在宜城,這纔沒有衝動行事,顧一晗的身體狀況現在不是很好,將她一個人丟在家裏,雖然有傭人照顧,但他也放心不下來。
唐瑾長大了,也結婚了,未來遇到的很多苦難,她都是要和季閩琛一起攜手度過的,他這個做哥哥的,終究會在她的人生裏退出,他們都應該試着接受這終將會到來的結果。
“哥哥,謝謝你的關心,你的這番話我記住了,下次再有心裏不痛快的時候,我一定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不過現在,你真的不用擔心了,我想通了,他的確就是張文贛沒有錯。”
張文贛,這是這幾天來,她第一次叫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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