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閩琛擡手握住了唐瑾的手腕,試圖將人拉進懷裏,可是唐瑾卻用力甩開,作勢就要從沙發上起來。
“小瑾,我不想你誤會我,我對上官芷柔絕對沒有半分除兄妹情以外的感情。”所有的解釋都顯的蒼白無力,可季閩琛心裏萬分清楚,倘若現在不說清楚,那以後就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
唐瑾一旦開始懷疑,就會在心裏種下一顆種子,在日復一日的自我思索裏將它澆灌長大,遲早會成爲參天大樹,淹沒她對自己所有的感情。
只有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跟她解釋,告訴她自己的心裏只有她一個人,讓愛把這顆種子取而代之,他們才能相安無事。
季閩琛瞭解唐瑾,比她自己都要了解的多。
“小瑾,我愛的人是你,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我無法抹去我在你心上造成的傷害,如果你覺得不公平,你可以傷害回來,但是我求你千萬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愛。”
季閩琛卑微的央求着,狹長的眼眸裏含着淚光,好似下一秒珍貴的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燙金緩緩的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季閩琛,他已經心軟了,看着他委曲求全的模樣,看着他左右爲難的模樣,就覺得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可明明做錯事的人是他,唐瑾卻要折磨自己,他垂在身側的時候攥成了拳頭,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
“小瑾,我們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你還看不清我的內心嗎?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就是不能沒有你。”
話音一落,一滴眼淚掉下來,所有的堅強和隱忍的轟然崩塌,他剛剛明明看到了他眼中的絕情,是那種毅然決然的離開。
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只有這樣才能把他留在身邊,他知道堂姐最大的軟肋就是心軟,只要讓他看到自己可憐的一面,他就會原諒自己的所有。
“好好說話,你不要哭。”潘靜勸說着,很少見紀念辰哭過。
尋常時候倒是自己,在他面前哭的死去活來,總是在撒嬌,想要安慰。
如今角色換過來了,他竟自然不適應。
“我不是想哭,是情緒控制不住,比起失去你,那這算得了什麼?”給你配一雙深情款款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唐瑾的臉不放。
他的手試探性的用力,慢慢的將他往自己身邊拉,感覺到他沒有抗拒之後,便開始肆意妄爲。
直接拉着他坐在了自己腿上,一隻胳膊摟在她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另一隻手拉住了他的胳膊,兩個人的距離很近,他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讓他近距離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
“我就知道,你還是願意聽我說的,你肯給我機會,就代表你是信任我的,我知道解釋再多也沒有用,可除了這些,我真不知道要說什麼。”
“你有很多話可以說,可以回憶我們的過往,可以說你對我好的那些事,你這樣一遍遍說沒用的話,要我怎麼回答?”
唐瑾反問着,他們之間經歷過太多,這幾個月經歷的事情,用一輩子都說不完,他卻對這些隻字不提。
這讓唐瑾覺得,這些都好像做夢一場,沒有經歷過,夢醒之後便不復存在。
只有他一遍遍的回想着,回憶着,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而他也清楚,這些鍾會在時間長河裏被埋沒,人死之後,什麼都沒有。
除非重新經歷一次,否則一切都會跟着煙消雲散。
“你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這件事情我絕不插手,我現在就打電話給上官,告訴他我管不了。”
金明晨說着,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從西褲口袋裏掏出了手機,直接就撥出了上官芷柔的電話。
很快電話被接通,傳來了上官只柔柔柔弱弱的聲音,叫着他:“陳哥,你現在給我打電話什麼事情啊?是不是你已經說服了嫂子?”
叫的可真親切,躺進腦海裏已經開始幻想,萬一他們兩個人結婚,上官芷茹躺在他的懷裏,也會一聲聲的叫着琛哥。
不知爲何,她忍俊不禁,嘴角抽動,劃開了一個似有若無的弧度。
“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只能你自己處理了,不過如此上官,以後你的事情我都不會管,我是個有婦之夫,實在不方便插手你的事情,你好自爲之。”
另一邊的上官芷柔,哪裏知道磁石記名稱和場景在一起,沉默了幾分鐘後,忽然傳來聲音:“爲什麼琛哥?是因爲嫂子又生氣了嗎?我可以解釋的,我不是要破壞你們的感情,我只是需要你在名義上支持我,讓我穩穩的做上上官集團的總裁就可以了,沒有別的要求。”
“嘟嘟嘟。”一陣機械的提示音響起來,不等他再有話說出口,親暱稱,果不其然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氣的將手機摔在了車上,雙手死死的攥着拳頭,捶在了座椅上。
“怎麼了?”陸風關切地問着,往他面前推了一杯水。
上官芷柔只看了一眼,哪裏有心情喝?一把推開,玻璃被摔在地上碎成了渣。
“我才走了兩天,就發生這麼大的變故,你想個辦法,把於志遠騙過來,唐瑾不是要找舅舅嗎?那就讓他來迦城找。”此時的上官芷柔,近乎瘋魔。
三言兩語,陸峯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他將手機撿起來,重新放在了上官摯友面前,他不甘心的拿起手機,重新播出季明晨的號碼,已經顯示無法接通。
他又換了陸風的電話去打,結果還是一樣。
金泯辰爲了躲避他,竟然連電話卡都換了,可真是費盡心思。
但越是這樣,就越能激起上官芷柔的征服欲,沒有一個人能逃出他的手掌心,不管是他愛的還是愛他的,只要他認定了要得到,就一定要得到。
他將手機攥得死死的,思索半天,打通了上官清雅的電話,他一着急給忘了,自己手上還有這樣一張王牌呢。
“喂。”電話接通,傳來清雅的聲音,氣若游絲。
“你身體還沒恢復?”上官芷柔促眉問着,只不過是捅了不深不淺的一刀,休養了這麼久,還不見好,清雅這身體也太弱了。
“恢復的差不多了,這是我向來體弱,最近又生病了,所以纔是這樣,上官小姐打電話給我是有什麼事嗎?”
“自然是有事纔打給你,金敏晨今天跟我斷了聯繫,我只能從你這裏得到他的消息了,你不要現在立馬就去聯繫他,三天後叫他回家,我不管你用什麼樣的方式,哪怕是以死相逼,也把他給我叫回去。”
這不是在跟對方商量,而是直接的命令。
清雅一頭霧水,付林峯的事情都沒搞定呢,又來這麼一出。
“沒有緩和的餘地了嗎?”親眼問着。
最近一段時間他都沒有和金敏晨聯繫,上次的事情發生過之後,他更是和唐晶也斷了聯繫,宜城的情況他一無所知。
雖然紀元天天在他身邊守着,可他們從來不談一辰的事兒,機緣讓他少管閒事,從他嘴裏也打探不到什麼消息。
“要是還有緩和的餘地,我會聯繫你嗎?想讓付林峯好好的,你就照我說的做,否則我不光能讓他坐牢,還能讓他丟了性命。”
一通發泄威脅的話說完,上官芷茹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開槍站在自己正對面的陸豐,問着:“之前不是讓你找唐瑾的外公嗎?有消息了沒?”
只是於志遠一個人,恐怕還不能真正的威脅到唐瑾,他不瞭解於志遠這個人,對他來說便是不可控的因素,相比之下,一個糟老頭子就容易控制的多了。
他已經找了這麼久的外公,一定不會對他的安危置之不理,這條軟肋,也該到拿出來試試分量的時候了。
“返崗都翻遍了,還是沒有消息,我派人潛到了清水市,過幾天也許會有好消息傳來,我先去想辦法,讓於志遠過來。”
“去吧,這一次安排妥當,不要再讓我費心。”上官稚柔嘆息的一聲,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另一邊的上官清雅,哪裏還坐得住?讓紀元幫自己找來了付零分。
“我和林風說說話,你先出去吧。”親愛坐在沙發上,擡頭望着紀元,柔弱的說着。
既然點頭應了一聲,走出臥室之後,替他們母子關上了房門。
等到腳步聲完全消失之後,清雅才拉着付林峯的手,讓他坐在了自己身邊。
“生意上的事情我不懂,但是妓院這個人信得過,把上官直郵給你的所有業務,整理好資料,拿給他看,看看這些東西足夠讓你判多少年。”
清雅耐心的說着,一雙目光含着幽怨,盯着傅臨風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