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買單那還怕什麼,於是狄奧多西纔會如此大方,四千多隻羊對蘭茵王室來說也不是個小數目。
在繳獲購買和繁殖之下,兩年的時間裏,蘭茵王室擁有羊十四萬只,去除掉能產奶的母羊和沒長成的母羊之外,可以被屠宰的只有四萬多隻。
在這四萬只裏面還有王室要用的,要作爲薪水發放出去的,能抽出四千只羊來宰殺,不說是出血吧,至少也算是破費了一筆。
這樣的飲食其實還算不上豐盛,在蘭茵王國的時候他們喫的就和這差不多,不過比起這裏要多一些奶,少一些肉。
肉和奶給人提供的滿足感是不一樣的,戰士們端着碗大口喝湯,用自己的小匕首插着肉往嘴裏送。
他們喫的是高檔的白麪包,和那種掉渣子,摻雜鋸末石子的麪包完全不同,那種麪包在整個蘭茵王國境內都已經絕跡了,只有牢房裏的罪犯會喫這種東西。
不過相比於蘭茵王國境內的麪包,這些由精靈製作的主食在味道上有着一些差異。
這些麪包是經過發酵的,相當鬆軟,和狄奧多西平時喫的那些所謂的白麪包完全不一樣,那種麪包在狄奧多西的老家通常被稱爲死麪餅子,也就是未經過發酵變進行烹飪的麪食。
狄奧多西一來變發現了這種麪包的不同,之前來的那次因爲是宴會,就像是中國民間的宴席一樣,通常來講是不會把主食擺在席面上的,那是一種不太體面的行爲。
麪包自然也是如此,在宴會上,這是一種不怎麼上的了檯面的東西。
但是當狄奧多西第二次到達伊克庇希之後,這近兩個月的時間自然不可能每天都舉辦宴會,於是這種麪包終究不可避免的被擺上了狄奧多西的餐桌。
當他第一次見到這種麪包的時候,近乎是捶胸頓足。
自己在其他方面充滿了穿越者的優越感以及改革的動力,怎麼在自己的飲食上面這麼馬虎。
是的,他對於麪包沒有做出任何改變,發酵這種簡單的技術他愣是沒想起來,活生生的吃了近兩年的死麪餅子。
喝了杯清淡的葡萄酒,狄奧多西把嘴裏的又一塊肉嚥了下去。
他喫飯的速度不慢,他身材高大,頭顱的大小也和身軀形成了良好的比例,沒有長成大身子小腦袋的尷尬長相。
不僅是身體軀幹,他的腦袋也比普通人大個兩圈,尤其是歐爾特班家族遺傳的寬厚下巴,更是給他提供了強大的拒絕能力。
因此,哪怕他身體需要的能量比普通人要多的多,但他進食所需的時間卻只是稍微比普通人長一點而已。
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狄奧多西心滿意足的從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飯量很大,剛纔至少喫掉了一點五公斤的羊肉,以及八百克左右的麪包,還有一大坨蔬菜,而這卻僅僅只是他一天之中的一餐,維持他這樣充滿肌肉的強壯身體,需要耗費的能量着實不少。
根據他自己的粗略計算,自己躺着不動的基礎代謝估計就有四千大卡,而每天攝入的熱量,更是至少有五千二百大卡,因爲他還要進行身體訓練,並且還要處理公務,腦力勞動的消耗是比體力勞動更大的。
其實這也是無奈之舉,伊克庇希城的長度實在是不小,這加起來接近兩萬的士兵,也只能勉強做到一個人防守一米而已。
這樣的防守密度其實已經算是比較低的了,所以必須所有人都上城牆進行防守,根本就做不到輪番上陣,保持一部分人體力充沛的那種戰術。
現在敵人既然沒有進攻的跡象,那麼就只好讓精靈居民們在城牆上進行警戒了。
反正魔物距離城牆也不近,至少有着四公里,這四公里足夠他們跑上八九分鐘的了,有這麼長的時間還怕戰士們來不及守城嗎?
於是,這些士兵們便成羣結隊的離開了城牆,前往牆下面的一間間小房子之中進行休息。
這些都是城內的精靈居民幫助他們修建的,巨弩投石機這類精密的守城器械幫不上什麼忙,但是修建房屋什麼都缺沒問題。
士兵們之前駐紮的位置距離城牆可是不近,真要是敵人發動進攻,穿衣披甲,還要趕往城牆,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因此,在自己防區的附近擁有可以休息的房屋,就是很必要的事情了。
回到房屋之中,這些戰士們卸下了身上沉重的鎧甲,雖然敵人並沒有攻上城牆,但這一身甲冑穿了一整天,根本就不可能不累。
拖着疲憊的身軀,這些士兵們只是簡單的洗漱了一番,連洗衣服的心情都沒有了,直接躺上牀便是睡得昏天暗地。
狄奧多西倒是沒走,他留在了城牆上面,靠在城垛上閉着眼睛小憩了起來。
他實在是不放心,那些魔物缺少食物都已經到了那個份上,還要拖延時間?
這晚上可是它們不可多得的良好戰機,不僅不會受到削弱,人類精靈和矮人的戰鬥力反而會弱一些,這麼好的機會不進攻,他纔不相信。
城牆上的火炬燃燒着,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火苗隨着微風搖搖晃晃,把整個城牆照的影影綽綽。
遠方,魔物的營地之中不時傳來有氣無力的哀嚎,也不知道是被撕碎了身體而痛呼,還是因爲飢餓而發出呻吟。
“那是什麼?”一名精靈遊俠站在箭塔上面,銳利的目光一眼就看出來遠處魔物的動向。
“怎麼了?”狄奧多西耳朵一動,立即聽見了幾名精靈遊俠的討論聲。
“是魔物,他們正在朝我們的方向進發,不過速度並不快,沒有白天那麼迅速……”
“啊,他們在喫同伴的屍體!”一名遊俠對狄奧多西報告道:“是些劣種魔物,他們正在啃食着白天死去的黑暗生物的屍體,而且我並沒有看見強力種的存在!
這名遊俠很懂自己的職責所在,只是把自己看見都東西老老實實的彙報給了指揮官,並沒有摻雜自己的判斷和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