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果然是出得廳堂,下得廚房的賢妻,不僅做的一手好菜,還如此會操持家務,完全不像那些個養尊處優的嫡小姐呢!”,軒墨寒誇讚道,
“王爺這是在誇我嗎?可怎麼總覺得更像在嘲諷我呢!”,慕清禾苦笑道,
從剛纔慕清禾就有意躲避着軒墨寒,她現在實在是心裏亂的很。起初慕清禾對袁夢依的到來並沒太過在意,只覺得這個活潑開朗的郡主笑起來真好看,像春天的花一樣。可她細細想來,軒墨寒這般冷酷無情之人竟會冒着對皇帝的大不違幫袁夢依躲避逃婚,他們之間若沒有過硬的交情,軒墨寒豈會如此多管閒事。
軒墨寒看着若有所思的慕清禾,心想她定是對袁夢依提及袁夢晴之事所有介懷,可時下軒墨寒也不知該如何嚮慕清禾解釋自己和袁氏姐妹的那段過往。畢竟對於袁夢晴的死,軒墨寒一直心懷愧疚,當年若不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追殺敵軍反被俘,袁夢晴也不會作爲交換人質隻身前往地方軍營,軒墨寒到現在還是時不時會夢到袁夢晴滿身鮮紅的躺在自己懷裏的那一幕。
“王爺,時候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慕清禾體貼地說道,
軒墨寒輕點了點頭,拉着慕清禾的手走出小廚房。回主屋的路上,他們二人沒有說話,只是軒墨寒的手越握越緊,好似生怕會把慕清禾弄丟一樣。而慕清禾似乎感受到了軒墨寒的不安,她用另一手摟住軒墨寒握着她的這個手臂,將臉緊緊貼在他手臂上,還時不時朝軒墨寒開心地笑着,而站在遠處的袁夢依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郡主,奴婢實在有些不明白!您即深得皇上和皇后的厚愛,又與九王爺青梅竹馬。那日陛下賜婚之時您大可請旨求賜九王爺,爲何您不提,反倒要來九王府躲婚呢?”,袁夢依貼身女使寰兒不解地問道,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我若不親自看到這些,哪知道九哥心裏原來一直住着這個慕清禾。說來也真是替姐姐惋惜,她到死都不知道軒墨寒心裏從未有過她。”,袁夢依冷笑道,
“那郡主您準備怎麼辦?可是要放棄?我看九王爺對九王妃甚是用心,聽說前陣子他們夫婦進宮赴宴,九王爺還替捱了板子。”,寰兒試探地問道,
“還有此事!知道所謂何事嗎?皇上雖貴爲九五之尊,但心裏對九哥還是有所忌憚的,是誰如此大膽竟敢如此挑釁他。”,袁夢依好奇地問道,
“具體何事奴婢不知,只知與七皇子有關,且事後皇后祕密處決了一個御膳房的小廚娘。”,寰兒小聲回話道,
“七皇子?!都說虎毒不食子,看來某人狠起來連自己兒子的性命都不顧了。”,袁夢依嘲諷道,
可聽完寰兒的這番話,袁夢依再看看如膠似漆的軒墨寒夫婦,她心裏愈發不快,她雖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手下的拳頭卻越握越緊。
“郡主,夜深了,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寰兒恭敬地提醒道,
“今晚夫人受累了,不如讓爲夫服侍你更衣吧!”,軒墨寒一臉壞笑地挑逗道,
軒墨寒邊說邊將手伸向慕清禾的腰前解開她的腰帶,可就在軒墨寒準備爲慕清禾繼續寬衣時,慕清禾突然停住了他的手。
“王爺今日處理公事一定很累了,早些歇息吧!”,慕清禾婉拒道,
慕清禾說完轉身走向衣架處自行脫去外衫並將其掛好,但軒墨寒並不打算就此放過她。他突然從背後一把抱住慕清禾,並順勢吻向她的後頸。
“王爺,我能問你一件事嗎?”,慕清禾試探地問道,
“夫人有何事儘管問!”,軒墨寒邊吻邊迴應道,
“王爺是否曾同詠心郡主的姐姐交好?”,慕清禾忐忑地問道,
原本在縱情狂吻的軒墨寒突然停了下來,他用雙手環抱住慕清禾的肩膀。
“沒有,小依的姐姐袁夢晴原是我麾下第一女將,但五年前不幸戰死沙場。”,軒墨寒表情略微凝重地說道,
“原來是這樣呀!怪不得王爺您如此疼惜郡主。”,慕清禾憐惜地說道,
“袁家父輩是先帝欽封的護國大將軍,又是皇后的母家,所以袁氏姐妹自小就時常出入皇宮,同我們這些皇子有些往來。”,軒墨寒輕描淡寫地說道,
“想來夢晴小姐一定很優秀吧!不然怎麼能成爲王爺的干將!”,慕清禾感嘆道,
“嗯,如果說詠寧在騎射上說自己是第二,那能稱第一就屬夢晴了。”,軒墨寒不禁誇讚道,
而軒墨寒的一句“夢晴”讓慕清禾突然倍感難受,
“原來除自己以外,他還會如此親密的喚另外一個女子的名諱。”,慕清禾在心裏默唸道,
慕清禾沒有說話,她只是鬆開了軒墨寒的手,獨自慢慢走到牀邊,不急不慢地脫下鞋襪後躺進牀內。而軒墨寒手一揮將屋內的蠟燭統統熄滅,隨後也上了牀。見軒墨寒上了牀,慕清禾往裏挪了一下,刻意與他保持着距離。軒墨寒心裏清楚慕清禾對袁氏姐妹心存芥蒂,可現在的軒墨寒實在不知該如何重提那段令他自己倍感恥辱和懊悔的往事。
“罷了,過些時日等料理好沈家的事再同丫頭解釋吧!”,軒墨寒在心裏盤算道。
可這件事軒墨寒不願提,有人卻迫不及待要將這段感人至深的故事說於慕清禾聽。
翌日清晨,軍中來了急報,軒墨寒匆忙起身趕去軍營。袁夢依則像往常一樣來找慕清禾一起喫早飯,袁夢依見慕清禾面容憔悴,想來定是昨夜沒有睡好。
“嫂嫂昨夜可是沒有睡好?我見你臉色不太好!”,袁夢依關切地說道,
“嗯,興許是昨日太過勞累了,我一會兒睡個回籠就好了。”,慕清禾強裝輕鬆地迴應道,
袁夢依故意做出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望着慕清禾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