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聲點,現下王爺同王妃剛睡下。”,孫三娘小聲說道,
“王爺來了?那院子裏的那些人呢?都被王爺拿下了嗎?”,孫老五緊張地問道,
“人都被王爺嚇跑了!那冷七門的人還算厚道,沒有怎麼爲難王妃。”,孫三娘如釋重負地回道,
“王妃沒事就好!方纔王妃昏厥,我看陸縣令火急火燎地送她回來,可有被王爺撞見?”,孫老五試探地問道,
“哎~這個!不說了,主子們的事咱們做小的不要隨意打聽。”,孫三娘欲言又止道,
“是是,三姐教訓的是!但眼下有件棘手的事,我實在不知該怎麼辦,所以迫不得已纔來找姐姐商量。”,孫老五緊皺眉頭說道,
“發生何事了?竟讓你如此慌神!”,孫三娘關切地問道,
“這事我實在是難以啓齒,本想着私下解決的,哪知道人家找上門來了!哎~”,孫老五長嘆一口道,
“到底何事?你趕緊說,何時變得這般婆婆媽媽的了!”,孫三娘着急地催促道,
於是孫老五恬着老臉向孫三娘說起事情的原委,原來是如風樓的何大廚半月前去東耀城採買路上意外救了一名女子,何大廚本以爲不過一面之緣,哪知道沒過兩天那姑娘竟來如風樓尋他。一開始何大廚是拒絕的,原本就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可那女子說什麼非要報恩,何大廚年近四十一直獨身一人,如今美人送上門,這一來二往的何大廚身爲正常男人難免就把持不住。
孫老五原以爲也算是成就一段佳緣,可誰知那女子竟是萬金樓劉大廚的外室。而那女子跟何大廚吹枕邊風,說當年自己是被劉大廚強搶去的,因不忍他的虐待才逃跑,然後路上被何大廚所救。現如今那女人又懷了何大廚的孩子,今日何大廚趁着歇業之際便約了劉大廚來如風樓好好談談,可誰知道他們二人一言不合,竟大打出手。那肥頭大耳的劉大廚自是打不過身材健碩的何大廚,可萬金樓背後可是何家,那何大老爺又是出了名的護短。此事何大廚本就理虧,現如今又將人打了,何家定是不會息事寧人的。就在孫老五心急如焚,不知所措之時,他背後傳來一陣咳嗽聲。
“小的拜見王爺!驚擾到您和王妃,小的罪該萬死,請王爺降罪!”,孫老五驚慌地說道,
“你起來吧!方纔你們的話我都聽到了,王妃身體欠佳,這事就不要告訴她了。你去同那何家大老爺說我明日要見他便是了。”,軒墨寒平和地吩咐道,
“此等小事怎能勞煩王爺,是小的管理不利,還請王爺替家主責罰小的。”,孫老五主動請罪道,
“好了!三娘說的沒錯,你何時變得如此婆婆媽媽了,本王說什麼你照做就是了,快去吧!”,軒墨寒不耐煩地催促道,
此時慕清禾廂房內傳來聲響,想來是慕清禾醒了,軒墨寒趕忙轉身準備回房。
“三娘,趕忙把藥熱熱端過來。”,軒墨寒邊走邊吩咐道,
孫三娘恭敬地作揖表示聽命,而後他們三人各自散去。軒墨寒快步走進廂房內,只見慕清禾踉踉蹌蹌地走向茶桌,軒墨寒見狀立馬跑上前扶住她。
“可是要喝水?你身子現在還未痊癒,這些事你喚我來就好。”,軒墨寒體貼地說道,
“可是孫掌櫃來了,我剛剛好像聽到他在院裏說話。”,慕清禾隨口問道,
“是,他過來看看你情況如何,我說你歇下來,讓他先回去了。”,軒墨寒故意掩飾道,
“嗯,興許是前陣子累着了,今天總是提不起精神來。”,慕清禾昏昏沉沉地說道,
她邊說邊揉着太陽穴,軒墨寒見狀趕忙走到她走後,並將慕清禾兩手放下,然後他自己給慕清禾按摩頭。
“以前怎麼沒瞧出來你這麼爭強好勝的,明知道萬金樓背景非同一般,還硬要跟他們那大廚一較高下,就不怕人家來尋仇呀!”,軒墨寒故作嘲諷道,
“他們背景非同一般,難道我現在背後之人就平凡無奇了嘛!我就是看不慣那些人拿着我的東西招搖過市。”,慕清禾心有不服地說道,
“可你曾想過你那些菜譜爲何會流落到這千里之外的小縣城呢?若不是有人刻意傳之,你那些獨門祕方王都各大酒樓怕是早就傳遍了。”,軒墨寒再次提點道,
“王爺可是也有發現了其中的疑點?我也曾去過萬金樓嘗菜,發現他們竟知曉做壽喜鍋,這道菜我可只在宮裏和王府做過。別說喫過的人不多,就連看過這道菜的人也寥寥無幾,可那劉大廚就好似在我身邊偷學過一般,復刻的一模一樣。”,慕清禾深表懷疑地說道,
“此事我已知曉,起初我還以爲萬金樓的大廚是你,便迫不及待追隨你去北芪城,可哪想你卻去了傅老二的如風樓。我聽說你還當了二把手,如若你真喜歡那酒樓,以後就全權交由你了。說起來,這如風樓本就是我們自家的產業,那傅老二也只是個名義上的主子。”,軒墨寒許諾道,
“王爺當真要把如風樓給我?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可不許反悔!”,慕清禾追問道,
“傻丫頭,我說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是我的命,我都給你!”,軒墨寒認真地回答道,
“呸呸呸~我要王爺的命幹嘛!這不是咒我自己做寡婦嘛!”,慕清禾激動地接話道,
看到慕清禾如此在意自己,軒墨寒忍不住從背後一把抱住她。
“丫頭,縱使以前我有千般不對,萬般不好。從今起,我一定改過自新,好好待你,所以你能不能再信我一回兒,我答應你,以後有任何事我都不再隱瞞你,我們坦誠相見,可好?”,軒墨寒真誠地問道,
本就有所動搖的慕清禾聽到軒墨寒此番誓言後,不由心生情愫,但在絕情丹的作用下,慕清禾再次感到心臟劇烈的絞痛。她一手緊緊抓住心口,但表面上卻裝作無事發生一般。可那心臟就好似故意同慕清禾作對一般,她越是剋制,心臟就愈發疼得更加厲害。
“王爺,我好似仍有些頭暈,想回牀上躺躺。”,慕清禾佯裝頭暈地說道,
軒墨寒看慕清禾額頭不停冒着豆大的汗珠,想來是現在身子發虛。於是他一把將慕清禾抱起並往牀邊走去,軒墨寒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在牀上。此時煎好藥的孫三娘端着藥走進屋內,見慕清禾臉色不大好,她趕忙快步走上前查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