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離開後,玩家們沒有再說話,而是各回各的房,除了第二批進入古堡的那隊小情侶。
他們旁若無人地擁吻着,池醉聽力好,聽見女的讓男的洗完澡就過來找她,還說了一大段極其露|骨的調|情之語。。
他忍不住看向薄冰,發現對方只留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像極了用吊無情的渣男。
池醉:“……”人比人氣死人。
不過現在的確不是辦事的好時候。
這樣一想,池醉很快釋然。
他打開房門,準備進房休息,怎料開門的瞬間,一股黴味撲鼻而來,嗆得他頭暈目眩、咳嗽連連。
池醉捂着鼻子走進去,發現牀頭櫃、牀單、被子全都灰撲撲的,輕輕一掀就揚起了滿地灰塵,簡直令人窒息。
他沉下臉:這鬼地方究竟多少年沒打掃過了?髒成這樣!
所幸傢俱一應俱全,靠近窗邊的位置還擺放着一張小書桌,並一把躺椅,桌上堆了幾本厚厚的書。
池醉走近查看,發現那些都是宗教類書籍,沒意思得很,他隨手翻了翻便沒了興趣,將書扔回原位。
就算知道書裏可能藏有線索,他也不想看。
任何跟“神”有關的東西,都讓他覺得荒謬。
因此池醉繼續打量着房間。
令他感到奇怪的是,牀邊立着一個極其高大的衣櫃,幾乎比他人還要高上不少,櫃門正對牀。
他打開衣櫃,發現裏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可莫名地,池醉覺得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他掩下沉思,將牀單、被子等通通塞入衣櫃。
反正這些東西也用不着,就讓他做個試驗。今晚先湊合着睡一夜,明天他定要管家給他換新套件。
不然怎麼邀請薄冰來他房裏幹正事?
……
第二天,池醉是被一聲驚叫吵醒的。
他迅速套上衣服,步出房門。
尖叫聲來自四號房,也就是小情侶中女人的那間。
在池醉之前,已經有三個人趕到了門口,分別是薄冰、宿琬以及第三批進入古堡的人中的那位風衣男。
小情侶中的男人卻不見蹤影。
池醉疑惑了一瞬,卻恍然發覺,剛剛那聲尖叫,好像是男人的尖叫!
那出事的……
見裏面毫無動靜,他乾脆一腳破開房門,率先衝了進去,其他人緊隨其後。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蜷縮在牆角、正抱着自己渾身打哆嗦的男人。
他見到池醉等人就像見到救命稻草般,連滾帶爬地移到了衆人身後。
池醉懶得理他,直接往房間內部走去。
他原以爲會看到什麼驚悚的景象,可事實是,房間裏什麼都沒有。
池醉轉身,揪出剛纔的男人:“這不沒事嗎?你尖叫什麼?”
男人看向牀,隨即睜大雙眼彷彿見了鬼:“怎、怎麼可能……”
的確,牀單整潔雪白,纖塵不染,彷彿之前的一切都是幻夢。
男人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又聽池醉問道:“你女朋友呢?”
池醉皺眉:“不是幻覺?”
“不是、肯定不是幻覺……”他慌忙拉住池醉的手,“你們相信我……她死了,真的死了……剛剛屍體還在這兒……”
“你好歹描述下屍體什麼樣子,不然我們怎麼信你?”
其實池醉知道,男人說的是真的,女人十有□□已經遇害,他故意說這話,不過是爲了讓對方說出更多信息。
果然,聽到他的問話,男人憋回眼淚,仔細回想着昨晚發生的一切。
在他的敘述中,昨晚他洗完澡,就應約到了女人的房間,兩人談了一會兒副本,大約10點多開始幹正事。
不知爲何,他感覺女人比往常熱情許多,令他欲罷不能,到最後他甚至連最後一滴都被榨乾了,女人還拉着他說要再來一次,男人拒絕。
等他第二天疲憊不堪地醒來,摸上女人的手時,才發現了不對。
那手粗糙無比,絲毫不見昨晚的嫩滑細膩。
感到不對勁的男人小心翼翼,將背對他的女人翻了個身,結果……
一張蒼老的臉直直闖入他的視線,將他嚇得失聲尖叫。
那張臉上全是細細密密的褶皺,瞳孔渙散,雙眸中帶着顯而易見的驚懼。
昨晚還是年輕少女的身體,轉眼就變成了八十歲老嫗!
一想到他跟這玩意睡同一個被窩整整一晚上,男人就瘮得慌。
然後就有了池醉等人闖進來的這幕。
“她昨晚特別熱情?”池醉若有所思。
男人點點頭,打了個寒顫:“就是不停地纏着我做……”
池醉向下望了望,發現男人腳步虛浮,眼眶青黑,立即明白對方這是傷了腎。
實慘,且昨晚和他做的到底是人是鬼還未可知呢……
池醉不由遞給男人同情的一眼。
他圍着牀走了一圈,繼續問:“那你晚上有沒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
“沒有,哦不,有……”男人捶捶腦袋,“好像……有那種牀被擠壓的聲音……”
“是這樣嗎?”池醉走到櫃子邊,將櫃子拉開又闔上,櫃子發出細小的“吱呀”聲。
“對!”男人雙眼一亮,“就是這個聲音!”
池醉復而開櫃,在櫃壁上仔細摸索起來,卻什麼都沒發現,甚至連凸起的地方都沒找到。
沒有機關?
他又檢查一遍櫃子,結果在櫃門的旋轉處發現了一滴早已乾涸的血跡。
池醉瞳孔一縮,對着男人嚴肅道:“你再想想,她的屍體上是不是有很多洞!”
男人一震,突然回憶起,他摸女人的手時的確在上面摸到了幾個凹陷。
雞皮疙瘩起了一身,男人連連點頭。
池醉還欲再問,卻見薄冰朝他招招手。
“過來,這邊有印子。”
池醉和宿琬一齊過去,倒黴蛋和風衣男也跟着過來,一行人在落雪的窗臺上發現了一個清晰的爪印。
爪印很深很大,將完整的落雪踩出一個深深的凹陷,形狀則比成年男人的腳還要大得多。
倒黴蛋驚疑道:“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