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在驚悚遊戲裏大殺四方[無限] > 第 185 章 木偶之歌(9)
    然而,衆人萬萬沒想到,在他們離開的這段時間內,‘木偶旅店’裏出事了——

    池醉第一個推門進去,發現胖老闆被人打暈在地,餘開月和老夫妻的屍體則消失得無影無蹤,地面上只剩一張空蕩蕩的白布……

    他不由露出凝重的神情。

    將老人和宿琬背到房間,示意薄冰留下,池醉回到一樓,搖醒了胖老闆。

    摸上胖老闆的手臂時,他特地關注了對方皮膚的觸感。

    果然!

    短時間內的觸碰可能察覺不到什麼,但如果像這樣來回摩挲,就會發現胖老闆的皮膚同老人的皮膚其實是一種材質。

    這樣看來,他先前的猜想應該是正確的。

    池醉心底漸漸有了數,手上動作更是不停。

    被扯着手臂搖了十幾下後,胖老闆總算醒了。

    餘開霽迫不及待地將白紙舉到他眼前,滿臉焦急:【店裏發生了什麼?屍體去哪了?我妹妹呢?】

    但胖老闆剛醒,大腦還處在當機狀態,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等徹底恢復意識,他看着身前空無一物、唯餘白布的地面,驚得差點兒一蹦三尺高。

    池醉補充道:【我們一進來就發現你暈倒在地,那三具屍首也不見了,怎麼回事?】

    【這、這……】胖老闆急得筆都抓不住,【我什麼都不知道!真的!】

    【沒事沒事,你先彆着急,好好想一下。】池醉拍拍他的背,以示安撫。

    胖老闆這才勉強定神,一邊打着哆嗦,一邊努力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幾分鐘後,他告訴玩家們:

    在他失去意識前,他正打算將大開的店門闔上,因爲今天的風實在有點大,一直從門口吹進來,把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掀起,特別瘮人。

    他一個人在店裏嚇得要命,就想把門關上,哪知走到一半便眼前一黑,沒了知覺。所以後面發生了什麼,屍體是如何不見的,他壓根兒就不清楚。

    讀完胖老闆的話後,池醉點點頭表示理解,沒有深究。

    餘開霽卻一把揪住胖老闆的衣領,對他怒目而視,顯然在怪他看丟了餘開月的屍體。

    還是在池醉的勸說下,他才鬆開胖老闆,一個人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上了二樓,應該是回房間了。

    池醉自己當然也沒心情跟胖老闆寒暄,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準備回房。

    他正打算離開時,儲亨卻突然叫住他,表示想跟他聊聊。

    聊聊可以,但……

    只是聊聊?

    池醉挑了挑眉,思索片刻,很快答應下來。

    於是儲亨走在前面,他走在中間,黎從雲走在後面,三個人依次踏進了六號房。

    房門“吱呀”來又“吱呀”去,輕輕闔上。

    池醉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因爲他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正如他們想跟他“聊聊”一樣,他也想跟他們聊聊,並且是好好聊聊。

    ——這對他弄清老夫妻的身份、判斷被/操控者的人數,以及扭轉整個局勢,都有一定的幫助。

    除此之外,對於二人爲什麼會想找自己聊聊,池醉心中同樣有幾分猜測。

    早在進入‘木偶鎮’前他就已經注意到,儲亨和黎從雲——這兩個年輕人身上有種過分低調的感覺,彷彿是懷揣着某種目的而來。

    更爲古怪的是,他們雖然不聲不響,目光卻總是落在他、薄冰還有鍾文光和殷慧這對老夫妻身上。

    爲什麼?

    察覺到這點後,池醉曾仔細地思考過他、薄冰以及老夫妻的共同點。

    可思來想去實在沒什麼一樣的,唯一相似的地方大概在於:

    他同薄冰,鍾文光同殷慧,雙方都扮演着夫妻的角色。

    ——沒錯,是扮演。

    池醉敢肯定,鍾文光和殷慧的真實關係絕不是夫妻,儘管他們一直牽着手或是互相挽着手臂,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他們的身體一直是隔開的,動作非常僵硬且生疏。

    將以上兩個因素聯繫起來,如果儲亨和黎從雲是出於夫妻的原因對他們進行特別關注,那這是不是變相地說明了,他們要找的兩個人,首要特徵就是看上去像一對夫妻?

    但他跟薄冰扮作夫妻只是臨時起意,所以眼下基本能確認,儲亨和黎從雲要找的人不是他們。

    這樣一來,鍾文光和殷慧的身份就很成問題,起碼他們絕不會是普通玩家。

    而在目前已完成神諭者與弒神者分化的‘神明遊戲’中,究竟是什麼樣的深仇大恨纔會讓一方追着另一方進入一個A級副本?

    池醉只能想到四個字——

    陣營對立。

    普通的神諭者跟弒神者一般不會做到這種地步,但神諭者有組織,弒神者也有組織,最好的解釋就是,儲亨和黎從雲,鍾文光和殷慧,他們分別來自不同的組織,且互爲敵人。

    這也能解釋爲什麼在發現老夫妻沒有下來喫早飯後,兩人會露出慶幸的神情。

    死的如果是敵人,那自然最好;死的如果不是敵人,玩家中僅剩一對夫妻,花在排查上的心力就會少很多,怎麼看怎麼划算。

    但察覺到某些東西的池醉只能告訴他們:

    你們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這也正是他想跟兩人聊聊的原因。

    雖然此聊聊非彼“聊聊”……

    就在門與門框徹底吻合的一剎那,儲亨和黎從雲一前一後,幾乎以同樣的攻速向池醉發起了進攻!

    儲亨手上拿着一支放大了無數倍的醫用注射器,注射器的活塞突然受到擠壓,蓄在其中的不知名液體如高壓水槍般噴涌而出,那股強有力的水流直擊池醉面部,像是要澆頭而下!

    黎從雲則掏出一個袖珍型小網,飛快地扔到池醉頭頂,小網在空中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膨脹起來,直至變成一張細密的大網,大網猛地蓋下,準備從四面八方將池醉包圍!

    不過池醉能看出,這兩人只是想困住他,沒有要傷害他的意思,注射器中的不知名液體大概是用來麻痹對手行動的——

    光是這點就足夠說明,儲亨和黎從雲所在的應該不是‘禁獵’那種全員惡人、臭名昭著的組織,否則他們早已對他痛下殺手,哪管他是不是他們要找的人。

    但即便如此,池醉仍不打算坐以待斃。

    對任何人而言,站着聊都比跪着聊好。

    他很快作出了規避和反擊。

    短短几秒內,池醉一個俯身,輕鬆躲過迎面而來的液體,緊接着單手撐地,一個乾淨利落的掃堂腿,徑直將身後的黎從雲絆倒;

    他空出的那隻手則向上去夠大網,大網一觸到他的皮膚便越縮越緊,奈何力量差距實在太大,池醉一個施力,功德金光就自接觸面擴散至整張網,最終將堅不可摧的大網徹底摧毀。

    做完這些,池醉拍了拍手,氣定神閒地向儲亨走去。

    這時,黎從雲已經從地上爬起,再次向他衝來;儲亨目睹一切,雖然感到震驚,但還是用注射器對準他的臉部,準備二次攻擊。

    然而池醉沒有再給兩人出手的機會——

    他直接閃到儲亨身前,劈手奪過對方手中的注射器,一腳踩碎;接着像抓小雞仔那樣揪住儲亨的衣領,往後一拋,將他狠狠扔向黎從雲。

    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迅捷,儲亨還沒反應回來,人就在半空飛了一圈,而後壓着黎從雲一起砸到了門板上。

    嘶……

    好疼!!

    兩個被單方面毆/打的可憐人只覺渾身骨頭都要散架了。

    見他們不再還手,池醉掏出紙筆,飛快地寫下一句話遞到他們眼前:【現在能聊聊了嗎?】

    儲亨和黎從雲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經過方纔的打鬥,他們已經能確定,池醉並不是他們要找的人,是他們誤會了。

    池醉繼續問:【你們爲什麼進這個副本?說實話。】

    儲亨卻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你是神諭者還是弒神者?】

    【當然是弒神者。】

    【怎麼證明?】

    池醉懶懶地瞥他一眼:【沒殺你就是最好的證明,怎麼?還想被揍?】

    儲亨一噎。

    黎從雲奪過筆,警惕地盯着池醉,寫:【你要是敢殺我們,‘天塹’不會放過你,你應該知道‘天塹’吧?】

    【沒錯,你可別胡來。】儲亨幫腔。

    池醉:……

    他的臉色慢慢變得奇怪起來:【你們是‘天塹’的人?】

    【沒錯!】

    【那你們知道白漸嗎?】

    【你認識會長?】黎從雲的神色更加警惕。

    池醉不由嘆了口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自家人打自家人?

    他無奈扶額:【總之,你們不用知道我是誰,反正我和‘天塹’不是敵人,現在,你們發一條消息給白漸,就問他,“在副本里碰到四個交好運的朋友怎麼辦”,他會明白的。】

    儲亨和黎從雲半信半疑。

    最終,在池醉的堅持下,黎從雲拿出通訊器,給白漸發了這樣一條莫名其妙的消息。

    沒過多久,白漸就來了回覆。

    他只回了這樣一句話:

    【相信他們,跟着他們,死不了。】

    儲亨和黎從雲差點驚掉下巴。

    這憧憬的、小鳥依人的語氣,真的是白漸白會長嗎?!

    兩人目瞪口呆,神情是如出一轍的呆滯。

    裝逼成功的池醉則在心底爲自己點了個贊——

    終於能和這倆二缺打開天窗說亮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