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男人略微嫌棄的表情來看,葉蘇念猜到對面的人可能是秦驁。
穆寒州乾脆將手機遞給葉蘇念,她接過來放在耳邊,淡淡地說,“秦驁。”
電話那邊,本來氣焰囂張的秦驁聽到葉蘇唸的聲音,頓時一個卡殼。
“啊,那個,你在啊。”他有點乾巴巴地說。
葉蘇念有點想笑,結果電話時,他高昂的餘音還未消散,如今卻忽然乖巧起來。
“我就是想說,今天考試了。”秦驁僵硬地說,“我,我覺得我寫的還可以。”
這是第一次考試,每個學期開始一段時間後的摸底考。但積分不會加得太多,秦驁就算考得很好也不能轉班,得等第一次月考才能見真章。
這次算是小試牛刀吧。
葉蘇念輕輕地嗯了一聲,她說,“我相信你的實力。”
秦驁對這句很滿意,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兩人便安靜了下來。
“我很快就回去了。”葉蘇念主動說。
“哦,好。那,那拜拜。”秦驁磕磕巴巴地說。
她掛了電話,將手機還給穆寒州,便看到穆寒州的神情有點複雜。
“哥,怎麼了?”葉蘇念有點奇怪。
穆寒州總不能說,他感覺自己的白菜要被豬拱了吧?
但他心裏安慰自己,念念還小,一心只想學習,還沒有開竅。
有臭小子惦記念念不是很正常的嘛!
這麼想着,他才心裏好受點。
由於葉蘇念忽然恢復記憶,又耽擱了一天,明天就星期五了,穆寒州便讓她直接把週五的課給請掉,周天再回去。
兩人這三天在夜都好好地轉了轉,葉蘇念覺得很神奇,她有兩個年幼時的記憶,就像是遊戲中的主線和支線。
一個她五歲到十歲沒有什麼特別的,一直在王家長大。而另一個卻生活在夜都,讓她對很多地方熟悉或者感慨。
葉蘇念還去了一趟穆氏總部大樓,見到了穆寒州的總祕溫學義。
溫學義彬彬有禮,跟她交換了微信號。
“無論任何事情任何時間,您都可以隨時聯繫我或者何安。”溫學義溫和地說,“我們都會爲您解決。”
葉蘇念有點麻木地確認了好友申請。
過去她不認識穆寒州,可她真的知道溫學義。
這個男人雖然是個祕書,但由於強大穆氏給予他的權利,讓他的地位猶如集團副總,參與各種國內金融界大小事宜,穆氏集團上了新聞,發言人也是他。
基本沒人記得他是個祕書,而都叫他溫總。
如今她卻和他換了微信,而且溫學義還是穆寒州的手下。
這種感覺好微妙。
穆寒州帶她參觀了龐大的穆氏總部之後,電梯下行的時候,他說,“我猜你對公司管理也不感興趣,所以你以後可以直接拿分紅。”
他的下半句話沒有說出來。
如今穆氏集團在他的手中已經是龐大的巨獸,哪怕有一天他不在了,便將自己的遺產和股份全部轉移給葉蘇念,穆氏集團可以自己運營下去,葉蘇念做名義上的老闆,每個月拿錢就夠了。
果然,還是要給葉蘇念培養一把刀,或者一條狗,這樣才能在他不在的時候,也能保障她的生活。
葉蘇念不知道,他們纔剛剛重逢,穆寒州都已經考慮後事了。
兩人在河邊的高層餐館裏用餐,葉蘇念跟他講了那天她想起的事情。
尤其是那個系統。
“我還是覺得好魔幻。”葉蘇念吐槽道,“怎麼會有一種系統能在人的腦子裏說話呢。”
“我們都能是小說裏的人物,還有什麼是不能出現的。”穆寒州倒是漫不經心。
他從來不會糾結那些哲學問題,比如自己的人生是不是真實的,還是被人安排好的。
既然這個世界上億萬生命都活着,那麼他們的生活已經脫離了原本小說的桎梏。
倒是那個系統……穆寒州目光微沉。
“看起來,你還去過其他的世界,那個系統的話明顯便不是第一次見到你。”他說,“只不過你每次參與任務和離開世界的時候,都會失去記憶。”
“那爲什麼我現在又想起來了呢?”葉蘇念也有點奇怪,“而且只想起了我們之間的事情。”
穆寒州目光微暗。
“我覺得從我遇到你的那刻起,也代表你未來不會再做任務了。”他說,“經過世界融合,你遇到了我,便想起了往事。或者你遇到其他人的時候,又會想起其他的記憶。”
只不過……穆寒州握着刀叉的手指微微用力。
一想到他的妹妹也可能是別人的家人,他的心裏便……莫名不開心。
可是轉念一想,如果有別的人在葉蘇念沒有遇到他的那些歲月裏保護她,或者也不失視爲一件好事。
至少如果這樣的話,未來她會被許多人保護,或者他也可以鬆一口氣。
穆寒州腦子太快,一時間便過了許多思緒。
只是有一點是確認的,當年他夢中遇到的系統對他解釋,原本屬於葉蘇唸的女主光環和氣運被人奪走,她可能連長大都很困難。在做任務時,也是在救她自己。
而如今她已經做完所有任務,開始與其他家人重複。是不是可以這樣理解,葉蘇唸的身體健康和運氣也會因此慢慢越來越好呢?
不論如何,如今的走向是對她好的,那就夠了。
週末時,穆寒州送她回了楓城。
他帶她去認了給她買的離學校近的公寓。
說是公寓,不如說是一個大平層,面積大概三百多平米,而且裝修很奢侈,這麼大的平數竟然只有兩室,其中一個房間還被改裝成了衣物間,客廳又寬大又敞亮,漂亮極了。
“如果遇到什麼事情了,或者天晚來不及回孤兒院,都可以在這落腳。”穆寒州說,“鑰匙我留了一份,過段時間會給你送一點衣服首飾來,你當做備用。”
葉蘇念忍不住想起這房子裏那比王家還要大的衣帽間,穆寒州想送給她的何止是一點衣物,應該是億點點吧!
但她又不好說什麼。穆寒州如今正在想拼命補償她的內疚期,可想補償的人不知他一個,葉蘇念也很想補償穆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