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店主贈送的冷飲葉蘇念在路上喝光了,臨走時,想起店主的話,又重新在其他奶茶店裏買了一杯,想想只給秦驁買不給哥哥帶似乎也不太好,便又補了兩杯,這才聯繫司機回家。
在葉蘇念出門的這幾個小時,三個反派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焦慮。
反派本來就是控制慾和掌控欲強的,可是愛讓他們剋制。
葉蘇念走了多久,秦驁就煩了多久,他遏制不住自己去想那些不好的事情。
她一個人出門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過馬路時有危險,會不會碰上流氓?無數擔憂縈繞在秦驁的心中,讓他連學習都學不下去了。
兩個哥哥在各自的房間裏,也是如此。傅秦川時不時地張望莊園入口,穆寒州的電腦視頻會議開得氣氛低沉。
終於,在三個男人的期盼下,載着葉蘇唸的黑色轎車駛入莊園,過了一會穩穩停在了大門前。
三人這才鬆了口氣。
秦驁聽到開門聲便放下筆,眼巴巴看着葉蘇念進來。
“玩的怎麼樣?”他問。
“沒玩什麼,去了趟書店。”葉蘇念道。
剛剛店主說了那些話,讓她看秦驁忽然感覺怪怪的。
……她和秦驁的關係似乎確實有點太過親密了。
她將奶茶放在桌子上,聲音有點乾巴巴地說,“給你的。”
“什麼意思?”秦驁一怔,隨意受寵若驚地說,“你特地給我帶的嗎?”
看到他的樣子,葉蘇念更不自在了。
忽然想起來,他們兩個之前,不知何時秦驁做起了那個負責覓食買東西的人,過去高三到這個假期都是如此。葉蘇念從早到晚的複習,秦驁就經常買各種喫的喝的帶回來給她,所以那位奶茶店店主和店員經常能看到秦驁一個人過來買東西,卻是第一次看到葉蘇念自己出來。
秦驁給她買東西,她毫不猶豫地接受。這次只是被店主啓發,纔想起來給他帶一次飲料而已,秦驁就這麼高興……這樣想想,確實有點怪怪的。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在對秦驁的時候完全不設防,甚至接納他的好意沒有一絲猶豫和多餘的想法,習慣成自然的呢?
明明她過去是個借支筆的好意都會覺得壓力大的人啊。
看着他高興的樣子,葉蘇念不知爲何就很想解釋。她乾巴巴地說,“不是特地給你買的,我給哥哥們也帶了。”
秦驁看起來一點都不介意,仍然很高興。客廳的桌子很寬大,秦驁在另一頭,他眼巴巴的看着另一邊的葉蘇念,忍不住說,“能不能遞給我?”
不知怎麼的,葉蘇唸的臉面發燒,她扭頭拎着另外兩個奶茶上樓了。
其實她覺得穆寒州和傅秦川這樣的人可能生來就沒喝過奶茶這種快餐飲品,但從兩個哥哥明裏暗裏的爭風喫醋之中,葉蘇念明白,自己對他們而言都是唯一。如今他們都被迫和對方成爲家人。
所以一碗水端平非常重要,買什麼最好都買三份。就算他們不喜歡,至少事情要做到位。
於是葉蘇念挨個書房送了奶茶,看到兄長感謝卻略帶嫌棄的小眼神,葉蘇念忽然起了壞心思。
“哥哥你喝一口。”她慫恿道,“我從步行街拿回來的呢。”
禮貌不失尷尬的微笑,哥哥們拿起奶茶喝了一口,頓時因爲裏面甜膩的糖精而毫無防備地蹙起眉毛。
看到他們的表情,葉蘇念這才笑了起來,滿意地關門離開。
她走下樓梯,就看到秦驁十分專注地喝奶茶,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杯沿,垂眸的樣子像是在品一杯好茶。
那只是十六塊錢的奶茶而已。
看着一米八多高神情淡薄的年輕男孩整個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小小的中杯奶茶上,這個場面意外的有點反差的可愛,也讓葉蘇念剛剛纔緩解的臉頰又開始燒得慌。
……她只不過是給他帶了一杯奶茶而已,他這樣高興又珍惜的樣子,到底是她誤會想多了,還是真的?
葉蘇念腳步遲疑了一下,她扶着樓梯扶手,慢慢地走下臺階。
秦驁聽到聲音,他擡起頭,向着葉蘇念微微一笑。
青年本來是標準的英俊反派臉,眼眸天生帶着一絲冷淡危險的氣息,整個人也冷冷的。
這也讓他每次笑起來,都格外動人心神。
葉蘇念頓時又有點不自在,她抿了抿嘴脣,不與秦驁對視地從桌子上拿起書,又蹬蹬蹬地跑上了樓,留下了有點迷茫的秦驁。
與此同時,樓上,正在翻看文件的穆寒州手機震動,是他在國外的祕書打來的越洋電話。
穆寒州接起,“什麼事?”
聽到對面的話後,穆寒州一怔,隨即他站了起來,冷聲道,“你說的是真的?”
二樓的另一邊,傅秦川正坐在書房裏看書,穆寒州便直接推門進來了。
傅秦川修長的手指合上書,他擡起頭,語氣不善地說,“穆先生,你是真的不能敲門嗎?”
“易氏夫婦要到了。”穆寒州沉聲道。
傅秦川神色一凜。
…
一個小時前,及時趕到的葉玄將易景榮拎走。葉玄將他推進一個商場,這才鬆開手。
“夫人,你這樣我還要不要面子了?”易景榮揉着耳朵,抱怨道,“萬一被認識我的人發現了……”
“別想了,這個城市裏估計只有穆寒州認識你。”葉玄毫不留情地說。然後她生氣道,“你就打算在大街上這麼去見念念?萬一嚇到了她怎麼辦?”
易景榮放下手,他擡起頭,嘆氣道,“我就是沒忍住……本來想遠遠的看一眼,可是看到她走過來,便不由自主地迎過去了。”
他又看向葉玄,輕輕地笑了起來,“你看見了嗎?她現在是大姑娘了,亭亭玉立的,很漂亮。”
葉玄想說他,可看到易景榮的樣子,內心也不由得有些酸楚。
他們這些年過的確實很難,在照片和視頻裏看着孩子慢慢長高,卻見不到摸不着,女兒被欺負,他們整夜氣的睡不着覺,可也沒有辦法。
這樣想着,葉玄的心也有點難受了。
“行啦,景榮。”葉玄安撫道,“既來之則安之,我們先回酒店從長計議,正式向穆氏提出邀約。。”
“我們……我們就直接說明來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