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尋武諸天 >第十七章 故敵蹤現思舊事,武當山上議江湖
    在武當山下,頂着被張三丰掌斃的風險行事的玄冥幾人,聽見張翠山高呼武當援兵來了之後,也不敢辨別真假,便立馬逃離了。

    這一趟,本來感覺十拿九穩的六人,卻沒想到到頭來功虧一簣,竟然連剛相都命喪一個小孩之手,帶隊出來的玄冥二人和阿二、阿三心中給陸離恨恨地記上了一筆,以後有的是時間去炮製這小孩,尤其是阿二、阿三,那剛相可是他們的親師弟。

    而陸離,自從被那個不知道是鹿杖客還是鶴筆翁的,從後背打了一掌之後,便被那陰寒的掌力侵入經脈,意識便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中。

    若有若無的感覺中,陸離只覺得自己被不斷的移動,不斷的被人從這個懷中挪到那個懷中,也有人不時的給自己喂藥,但陸離卻感覺好冷好冷,全身似乎就像大冬天脫光被扔在雪地裏一般,感覺不到一絲的暖意,特別是脊背上,就感覺貼着一塊寒冷的冰塊。

    同時,陸離也能感覺到好多人的內力在自己體內遊走,也只有這時,陸離才感覺身體是自己的,那種遊走在自己全身經脈中溫熱的內力才讓自己感覺到不是那麼寒冷。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的陸離終於睜開了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粉嫩粉嫩的小臉。

    “師公、師公,哥哥醒了,哥哥醒了!”小青書奶聲奶氣的喊着。

    緊接着,老張那不修邊幅的臉便出現在了陸離的視線中,陸離想起身給師祖行禮,卻發現自己也就手能稍微動一下,全身癱軟,沒有一點力氣:“師公,……我……”

    “別動,讓師公給你看看。”老張一把按住了想要動彈的陸離,隨後一隻手便搭在了陸離的手腕上,陸離便感覺一股內力在自己體內遊走探查着,可沒想到內力走到背部的時候,便不知怎麼的,後背上一股陰寒的內力被這股溫熱的內力給激發,兩股內力就要爭鬥之時,陸離感覺太師父的內力主動消退了,那股陰寒之氣見沒有了對手,也漸漸安分了下來。

    而這時,陸離的房裏,武當七俠和陸元福、褚秋傑、凌雪雁都已經趕了過來,連三俠俞岱巖都被人用輪椅推着。他們這幾日也憂心陸離的傷勢,一直關注着這邊的動靜,聽見小青書喊叫之後,都立馬趕了過來。

    “師傅,離兒這傷還有沒有大礙?”只見宋遠橋關注的問到。

    “遠橋,稍安勿躁。”張三丰扶起陸離坐下,又拉開了陸離的後背衣服,只見陸離細皮嫩肉的後背上,還清清楚楚的印着一個碧綠的五指掌印。

    張三丰伸手在掌印處摸了摸,又仔細看了看,便又扶着陸離躺了下來。

    沉吟了會,張三丰便接着說道:“看離兒的傷勢,比之前日已經稍有緩解,這玄冥神掌的內經本就陰毒無比,不過也幸虧離兒這幾年修煉武當純陽功,也算築基有成,以純陽功護住了心脈,也算無大礙,只是這盤踞在後心的玄冥真氣,就要離兒自行運轉純陽功,慢慢去煉化了,這估計也得一兩年吧。不過這兩年,這孩子就得日日受這寒毒噬骨之痛了,唉!這兩年就苦了小離兒了。”

    “玄冥神掌?可是那二十年前與師傅相鬥的百損道人的傳承,是這百損一脈向我武當來尋仇了?”宋遠橋因爲入門較早,知道師傅與百損道人相爭之事,也知道當年師傅和百損道人的正邪道統之爭。

    而武當七俠中的其它幾個,也就俞蓮舟稍微聽聞過此事,但所知不是很詳細;而俞岱巖掌管武當知事殿,殿中有關於此事的記載,但也因年歲久遠,只是知道師傅與百損道人之戰,但卻不知道百損道人的功夫傳承,其他人因爲年歲較小,就根本未曾聽聞過。

    “玄冥這一脈還真是與我武當糾纏日深啊,我以爲自從二十年前這百損道人一死,這陰毒無比的玄冥真氣和玄冥神掌已斷了傳承,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玄冥一脈的傳承,還有人會這功夫。我只道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沒想到這百損臨死之前還在感嘆玄冥一脈失了傳承,卻是妄言啊!”張三丰不由得感嘆着,也對百損道人當年臨死時升起得好感一掃而空,起了厭惡之心。

    其實老張這次還真的冤枉着百損道人了,當年的鶴筆翁和鹿杖客雖然是百損的徒弟,卻不滿百損的苛責,偷偷抄錄了百損的玄冥真氣和玄冥神掌之後,偷偷跑下了山去,因爲怕百損追殺,投靠了元廷之後,幾年窩在蒙古高原的元廷祖地,沒敢來過中原。

    而百損比張三丰還邋遢,竟然不知道那個弟子偷錄了自己的武功心法,兩人偷跑之時,百損因爲忙着練功要與老張比鬥,也沒去追趕,便放了兩人一馬。

    要是百損當時知道那兩個大逆不道的玩意竟然偷了自己的心法,以百損那陰毒的手段,能讓兩人留個全屍?

    而兩人得知張三丰和百損的爭鬥後,偷偷來了中原,和一干武林人士遠遠相望,親眼見證了百損道人最後被老張力斃於掌下,也算讓兩人鬆了口氣,這纔敢在中原活動。

    “師傅,難道就再沒別的方法能讓離兒快速痊癒嗎?”俞岱巖知道這次幾個師弟帶着離兒是來山下接自己的,算是代自己受過了,心中有愧,便趕忙追問起師傅來。

    “是啊,師傅,離兒還這麼小,就要每日受那寒毒噬骨之痛,昨日衆位師兄輪流給離兒運功療傷,我和師弟的內力修爲較爲淺薄,只是吸附了一絲這玄冥真氣,就已經讓我們剛到寒氣徹骨,這離兒這一年卻要日日受着苦。他還這麼小…………褚姐姐要是知道,又該會怎樣心疼啊…………”殷梨亭說着說着又有些淚眼朦朧了。

    “老六,你能不能每次都一副哭哭啼啼的樣子啊,和人打鬥時被那人刺破劃傷了,也沒見你哭啊,怎麼一有點事,你就掉你的貓尿。這不是還有師傅呢嗎!”張翠山最近不知道怎麼的,就看不慣六師弟這種沒一點男兒氣概的行爲,看一次就要說一次。

    “好了,翠山。梨亭也是關心離兒纔會如此。”張三丰打斷了張翠山的話語,又接着說道:“要說辦法,也除非……除非我師覺遠大師死而復生,把全部《九陽真經》傳給我,以九陽神功的天下至陽的特性,定能一個月內將離兒體內的玄冥真氣完全化解,可是,唉,當年我也是在覺遠先師圓寂之際,才得天幸,聽了那九陽真經的隻言片語。”

    衆人一聽,也都知道,張三丰這這句話,陸離的傷勢就只能這樣了。

    不過,張三丰話鋒一轉,又開始說到:“其實,這樣也是對離兒的一場歷練,每次寒毒發作之時,離兒運功相抗,既能鍛鍊離兒的韌性,又能增強離兒對內力運轉的掌握,而且離兒體內的玄冥真氣就如同一個隱藏的寶庫,只需要離兒每天去煉化成自己的東西就行。無大礙的!你們就不要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