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待顧西檸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便見着了秦商允的臉。
“王妃醒了?”
“王……王爺?”
她一時驚訝,伸手便抓住了秦商允的手臂,確認他是活生生的人:“王爺你回來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就知道王妃會擔心我,一大早宮門大開,我便回來了。”
秦商允臉上還帶着笑意,顧西檸瞧着,應該是沒有什麼不好的事兒發生。
顧西檸臉上展開了笑容,一把抱住秦商允,十分激動:“王爺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忽地,秦商允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兩隻手無所適從,也不知是順勢抱她好,還是隻放在一邊好。
“王妃,你這是……”
“擔心了一夜吧!”
採寧站在邊兒上,看着秦商允的樣子,不禁發笑。
還是夏歌走上前來,拉走了採寧。
好一會兒,顧西檸才反應過來,立即推開了秦商允,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我就是擔心王爺,才……”
顧西檸緊張得連句整話也說不出,牽強的笑着。
“擔心我什麼?我在宮裏,皇上就是要治我的罪,也得有名目。”
秦商允這些年來與皇上斡旋,從來不擔心自己會被皇上算計。
“皇上若是算計我,其實也是有好處的。至少在皇上眼裏,我還有些價值。”
顧西檸點了點頭,這才發現,在秦商允在她身邊,她其實是安心的。
“那……皇上留王爺在宮裏做什麼了?”
她起身坐在梳妝檯前,看着鏡中的自己,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有黑眼圈兒了。
“完了。”
秦商允走上前來,還以爲是出什麼事兒了,一陣緊張:“怎麼了?”
“都怪你,一夜沒睡,眼都熬黑了。”
顧西檸正爲臉上的黑眼圈發愁,秦商允在她身邊坐了下來:“這兩日好生休息,過幾日就好了。一會兒讓人給你燉些燕窩來補補!”
“王爺在宮裏睡了嗎?”
她這一問,秦商允就想到自己在宮裏悲慘的經歷:“皇上留我,哪裏還有得睡。皇上氣.皇后處罰麗妃,不去後宮,與皇后娘娘鬧脾氣,倒是拉着我,下了一夜的一夜的五子棋。”
“五子棋?”
顧西檸怎麼也想不到,這原是她教給秦商允的玩兒法,只是因爲顧西檸學不會圍棋,才挑了個簡單的玩法。
這秦商允也就是半桶水的技術,還去教皇上玩兒?
“怎麼皇上也跟着王爺學五子棋了?”
秦商允得意的昂起了頭,逗顧西檸開心:“我這個王妃的手下敗將,如今也成了師父。”
顧西檸見他這得意的樣子,瞬間給他潑了一盆冷水:“你敢贏皇上?”
“不敢。”
顧西檸換好了衣裳,與秦商允二人坐在屋裏,說起茶園的事兒,秦商允滔滔不絕,與顧遠東的興奮的樣子沒有什麼兩樣。
秦商允倒也不是沒有做生意的想法,而是他在皇上眼皮子低下,若是想做生意,總得與皇上通個氣,看看皇上是什麼意思。
“放着王妃這麼一個做生意的能手在家裏,豈能不用。只是我若是要做生意,還得去探探皇上的口風,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顧西檸想想也是,秦商允向來小心翼翼,這掙錢的事兒,自然是要謹慎行事纔行。
“我的意思是,我們王府裏出錢,鋪子掛在顧家,收成歸我們王府所有,如何?”
秦商允猶豫半響,才點了點頭:“這……也是個辦法。不過具體如何行事兒,若是有收入,必定是要進王府的賬的,若是將來讓人查出來,那可如何是好?”
顧西檸也是受到了陰陽合同的啓發,才告訴秦商允:“這不難,我們只出開鋪子的錢,賬面上只說是顧家開了新鋪子,送去的賀禮。”
“而後,鋪子掛顧家的名,賬目也是在顧家走,我讓遠東給我們分開算,既然是皇上來查,王府裏也是什麼都沒有。”
“王妃想做什麼生意?”
顧西檸知道,茶葉的生意,顧家也是能做的,也完全不缺那個錢。但顧家的生意到底是顧家的生意,眼下還是由顧青和做主的。
若是有朝一日有什麼變故,這做生意而來的錢,也能有些用處。
“茶葉生意。”
“別的也行,只要是王爺喜歡的,都可以試試。”
秦商允點了頭答應,但還是告訴顧西檸:“先不着急,我改日去問問皇上,若是皇上答應了,這事兒我們大可光明正大的去做。”
二人說定此事,秦商允與顧西檸說了一些有關顧馨雅的消息。
“昨日我去宮裏,見着堂姐已經在皇后娘娘身邊了。”
顧西檸想不到,國舅辦事兒這麼快,這纔不過幾日的功夫,顧馨雅就已經到了皇后身邊:“這麼快?看來王爺當日還是看錯了國舅。”
“可此時不太是時候,皇上與皇后娘娘正鬧脾氣,怎麼會接受皇后娘娘送去的人?”
二人正在屋裏說話,也難得王府裏能如此安靜。
“王妃,門外有個李員外求見王妃。”
李員外?
顧西檸這纔想起,那日在商會上,答應了李員外要幫他查玉佩的事兒。
“請他去廳堂稍等。”
秦商允並不知道這李員外的事兒,也不喜歡王府裏有些不明來歷的人進出:“這個李員外是什麼人?”
“商會上的人引見的,我答應了幫他一個忙,去去就回。”
說完,顧西檸便起身去了廳堂裏,李員外正在廳堂裏焦急的等着。
見着顧西檸走了進來,李員外立即起身行禮:“見過王妃。”
“李員外來王府,還是爲了上回那事兒?”
顧西檸吩咐人沏茶,與李員外誠懇的說道:“這幾日手頭上的事兒比較多,還未抽出空兒來幫你找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