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隊消失在眼前,大芸知府便立即寫上奏報,當夜就派人送去京城。
京城裏的顧遠東這些日子也不好過。
“範侍郎,鄙人顧遠東,今日第一次參加早朝,有些問題……”
還不等顧遠東的話說完,便看那位範侍郎一副你是誰的表情,直接走遠。
顧遠東鬧了個沒臉,面帶尷尬!
隨即又走到另外一位侍郎跟前語氣恭敬中帶着謙卑:“侍郎,鄙人顧……”
與方纔範侍郎不一樣的是這位張侍郎直接打斷顧遠東的介紹,面上冷哼一聲:“你就是皇上親封的侍郎?”
“正是在下!”顧遠東欣喜地說道,暗道終於有人肯搭理自己了。
“呵,怎的,第一天上朝便在這裏耀武揚威,是怕我們這些宗室子弟不曉得你是什麼來頭嗎?”
顧遠東微微一愣真誠搖頭:“在下並非此意,而是第一次上朝不懂規矩,想向諸位前輩討教一二!”
張侍郎雙手背後,趾高氣昂的看着顧遠東,面上嘲諷正濃:“不懂規矩還敢來上朝,你是要藐視天威嗎?”
“我,我並無此意!”
顧遠東不明白自己認真求教如此簡單的問題,這些人爲何這副態度?
周圍聽到張侍郎此話的其他官員也露出鄙夷,嘲諷,看熱鬧的神情,有的還在私聲私語。
顧遠東只覺得自己此時渾身燥熱,尷尬難耐,偏這裏是皇宮,他又不能擅自離去。
張侍郎這話也讓顧遠東看出來這些人對自己是個什麼意思了,吃了啞巴虧再也不開口了。
只是躲在角落裏,等着開朝。
……
“皇上也是看在你姐姐的面子上纔給你官做,我們這樣的人家可是沒資格說不的,官場不必商場!”
話多必失,可不是說着玩玩的。
顧夫人卻是一臉高深莫測:“遠東,要我說你根本必要生這個氣,不值當!”
“娘,我怎麼說也是皇上下旨封的官,被這些人如此冷落,他們就是看着姐姐……”
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顧遠東立即改口:“知道王妃和王爺不在京城,咱們就是個商賈之家便這樣看不起人,哼!
“你既然都知道,那還生什麼氣?你還記得你姐姐說皇上給你個官的目的除了你剛纔說的這個還有什麼?”
那日顧西檸把皇帝要找一個人的事跟顧遠東提了一句,但沒仔細說,顧遠東一回來就一五一十的跟母親說了。
如今顧夫人適當的提醒,顧遠東自然也想起來了!
“王妃說過皇上讓我找人,可我已經去了十多天了,也沒能上早朝,也,也無人提這件事啊!”
顧遠東內心裏覺得自己這個官當的還不如自己做生意來的痛快呢。
這些日子跟着同僚一起上朝,他倒是遠遠地看到過皇上一眼,只是覺得威武高大,再無其他的感覺。
一旁的顧青和倒是差異的看着他們母子二人:“什麼人?”
“不清楚,是女兒走之前的時候交代過得,但也說了若皇上真的提起便讓遠東隨意對付就是了。”
“王妃既然這麼交代,那肯定就有她的意思,是不想讓你沾染這些事情以免給顧家帶來災禍,你只需照做便是!”
顧遠東自然明白,可自己現在如同一個閒散遊民似的,太憋屈了。
“王爺在朝中並無親信,你如今被這樣一番安排,說不定還能幫王爺一把呢!”
顧青和這麼一說,顧遠東便也有了想法!
“兒子知道了!”
這些天被同僚冷落,顧遠東表面上依舊和氣,不過心態卻是完全不同了,他給自己找了事做,熟讀朝廷的超規朝綱。
皇上私下裏每日都讓伺候自己的公公去打聽顧遠東的情況。
知道他一個人受到同僚冷落,面上卻是一笑了之並沒有說什麼。
反而是詢問起來顧遠東的表現。
“受同僚冷落,白眼,他可有遞上奏摺來?”
皇上一邊問着一邊在一堆奏摺裏找起來。
身旁伺候的公公想了想:“回皇上,並沒有,顧遠東從您下旨封官再去報道,今日已經有十多天了,他從未呈報過什麼奏摺!”
皇帝覺得挺詫異,自己這步棋子可不是這樣走的!
如果顧遠東一直這樣下去,那可不是好事。
“你去安排一下,顧遠東也該被捧一捧了!”
“是,皇上!”
公公出手安排後的效果自然是不同凡響!
“顧侍郎,上朝多日可還有不解之處啊?”
張侍郎的嗓音如同公鴨一樣,只是語氣歡快,彷彿和顧遠東認識了很久似的。
“額,多謝張侍郎,我慢慢摸索中,暫時還沒有問題!”
顧遠東謙虛的說道,張侍郎卻拍着他的肩膀:“無妨,若有不懂只管來問我便是!”
正說着有個不識相的便走進來:“顧遠東,走,今日該打掃茅廁了!”
話音剛落,張侍郎便踢了那人一腳,神情皆是不滿:“顧遠東是侍郎,你不過一個小小的協助,也敢指派你的上司幹活?”
那協助一聽,滿臉堆笑極盡諂媚:“是是是,張侍郎說的是,小的知錯!”
顧遠東自然感激不盡,這種被人接納的滋味讓他不動容那是假的。
當即二人便約定了中午酒樓喝酒,接下來這些日子顧遠東忙的很。
顧家暫且都成了他的暫時睡覺的地方了,每日神龍見首不見尾。
大芸城的奏摺送到皇上面前,頭一次沒有對秦商允生氣,反而在思索着下一步該怎麼走。
皇帝現如今倒是有些後悔讓王妃雲跟着去了。
後宮裏,周貴妃得知顧西檸跟隨秦商允去了西南災區,高冷的臉上全是一片死寂,如同一副行屍走肉的屍體似的。
一日,晨昏定省時,周貴妃滿臉抑鬱之色,對面坐着洋洋得意的麗妃,無視那個人,衝着皇后道:“臣妾近來不舒服的緊,太醫看過後說讓臣妾靜養,近日就不來向皇后請安了。”
皇后神情一頓,似是詫異又似乎是不願意,只聽一旁的麗妃滿臉無辜:“周貴妃生病是不是因爲皇上不去你哪裏啊?”
本來一片祥和的場面突然變成了鬥場似的,所有人都看着周貴妃和麗妃。
“麗妃說笑了,皇上來不來,本宮都是貴妃,根本無需如同某些人費盡心思的要去爭寵才能得到妃位!”
麗妃的臉色也是難看到了極點,直接就哭了出來:“皇后娘娘,周貴妃這是在說我使狐媚手段迷惑皇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