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回來了。”
衆人一驚,只見秦商允從門外走進來,笑意不打眼底的看着衆人。
而他身後則是被侍衛五花大綁口中塞着不團的師爺。
劉放此時嚇的渾身顫抖,肚子裏的話到嗓門口都不會說出口了。
“侍衛來報說你們一行人深夜從府衙後門離開,還以爲劉大人這是要去哪裏呢,沒想到竟然聚集在這偏僻之地,怎的?是要在這裏見什麼人嗎?”
此時劉放飛速編造的一肚子謊話都無法解釋。
白日裏已經把他和衆人關在府衙後的廂房裏,已經嚴令不許他們出來,如今被秦商允抓了個現行,他就是再如何申辯,都洗脫不了深夜離開府衙的罪名。
“王爺,下官,下官知錯了!”
事已至此,劉放心裏想的還是如何能保住屋裏那些寶貝。
低頭認錯不過是他的拖延計。
可秦商允不會在給他機會的,兩根手指微微一揮,身後便有大批侍衛拿出刀來,把劉放等人控制起來。
還有侍衛直接進了屋裏進行搜查。
劉放看到這一幕,刀架在脖子上無法動彈,但也知道迴天乏力了。
閉上眼睛,一臉悔意!
師爺很早就提醒過他把這些寶貝不要久留蒼城中,一面被發現了於自己不利。
他當時根本聽不進去,只覺得是師爺這是杞人憂天,這蒼城已經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誰能管得了自己。
這些木箱子存放在這裏每日讓這些官差過來巡查一番就是了。
其實劉放這是聰明反被聰明誤,打死他都想不到秦商允會在化作平民來蒼城視察,早就發現了他的祕密。
更是下了套給他,所以他的一臉悔意在秦商允看來便是自投羅網。
一隊侍衛進去裏面發現了這些木箱子一一擡出來,當場打開。
漆黑的深夜本應是伸手不見五指的,可如今這個偏僻的院子裏卻是燈火通明,加之那些木箱子打開後,裏面的金銀珠寶在火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自己的光輝。
給這小小的院子也增添了亮光。
秦商允眉頭一挑,目光掃過這些華麗無比的東西,看着劉放:“劉大人怎的會有這麼多價值連城的寶貝啊?”
寶貝二字秦商允說的十分重,好似是在提醒劉放。
早就被綁起來的師爺此時除了能發出一聲聲嗚嗚嗚,再也說出什麼來,從他那種震驚又憤怒的臉上不難看出,對劉放的期望和奢求。
劉放聽到秦商允的問話,拉攏着腦袋沉默片刻才突然說話。
“王爺,若下官說這些東西都是師爺和這些雜碎揹着我做的,您,信嗎?”
語氣再無白日裏那般信誓旦旦,只有死灰。
秦商允又不是傻子,他帶着人早就埋伏在外頭,裏面的人說了什麼他聽的一清二楚。
這話若是放在白日裏說秦商允還有三分相信,可如今才說……
“呵,本王不相信,這蒼城怎麼說也是人口五千的地方,屬於富饒之地,一個師爺,一些個不入流的官差敢揹着你如此行事,若沒有你這個府衙大人的首肯,他們敢這般明目張膽嗎?”
便真的如劉放所言是這些人揹着他幹了這些,可就憑着他趁夜色與這些人同流合污來了這裏,就已經是同夥了。
秦商允看劉放再無任何話可說,大手一揮:“押回大牢,嚴加看管!”
“是!”
衆侍衛浩浩蕩蕩的押着劉放等人,擡着箱子回府衙去了。
府衙內的管家劉全還不知道自己的主子已經被羈押起來了,天色剛微微亮便在屋裏摸索着穿好了衣服。
他竟然裹了一件冬日纔會穿上的棉服在身上。
整個過程不曾聽他抱怨一句,從府衙的角門出去。
一路走到府衙後面順着路走出去了很遠,眼看着就快要出城了,才一溜煙的進去了一條巷子裏。
他倒是謹慎,走一走便回頭看一看,很是機警。
可饒是如此,等他把瓜果蔬菜拿出來後也被侍衛們拿下。
他如何是掙扎都是無用,直接被帶回府衙關進大牢。
秦商允直接下令放了大牢裏的無辜之人,才放出去的第二天便有百姓在府衙門口深謝大恩。
顧西檸知道後,笑說:“王爺解蒼城百姓於水火,如今被擁戴真乃幸事!”
秦商允卻依舊皺着眉頭,他又不是皇上,被百姓擁戴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他此刻擔心的是侍衛到了哪裏,書信何時能交給皇上。
倉城外的百姓昨日有了喫喝,也有了大夫醫治,更有人對他們登記造冊,查問來歷。
此刻有負責此事的侍衛進來回稟!
“王爺,城外的災民已經統計完畢,這些是冊子!”
秦商允隨手翻看了兩頁放到一旁:“城外災民若是沒病的又住在城裏便放回來,若是已經死了,也要查問清楚告知親屬!”
“是,還有一事,今早在城外診治的大夫說草藥不夠,如今那些病重得災民急需藥草,還請王爺示下!”
不等秦商允說話,另外一個侍衛又道:“王爺還有一事,昨日帳篷已經搭建好,夜間雖有帳篷卻無棉被,災民無法安睡!”
顧西檸的印象裏賑災不過就是把糧草送到就行了,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麼多瑣碎的事情。
秦商允揮手讓他們現行下去,自己想辦法解決這件事。
“阿商,棉被的事情我覺得好解決,藥草一事只怕還需要向離蒼城近的城,縣去買一些!”
“我如何不知,只是此次出門你我身上的銀兩根本不夠,如何去購買這大量藥草?”
“且你剛纔說棉被一事好解決?你有什麼辦法?”
顧西檸笑了笑,神祕兮兮的看着秦商允,手裏的扇子輕輕搖晃着,散發出一股令人舒服的味道來:“方纔侍衛不是說了嗎,有些人在災情中已經去世了,那便問清楚他們家住何處,找了棉被來分給現有的災民用。”
“嗯?這……逝者已逝,還要用他們生前的東西,恐大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