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巨大的惶恐將趙葵言包裹住,讓她一時間有些口不擇言,說出了自己心中一直用來安慰自己的那個想法。
“說不定,就是你用錢來收買允哥哥的。”
因爲底氣不足,她這話說的聲音也很小,秦商允坐的遠遠的,並沒有聽清,顧西檸卻被她逗笑了。
且不說秦商允到底是不是那種喫女人軟飯的男人,就只單單憑着趙葵言和秦商允青梅竹馬一頭長的,到頭來她卻還在懷疑秦商允的人品這一點,趙葵言就輸的徹徹底底。
“你笑什麼?我堂堂郡主寧願在名聲上低你一頭,你不感恩戴德也就算了,竟然還如此惡毒,我……”
“那我不笑。”
顧西檸臉上的笑意忽然消散,皇帝能用嫁給秦商允這一點作爲條件,讓顧西檸來監視他們,那麼自己當然也能利用這一點來威脅趙葵言。
她順着自己剛剛的話說下去。
“那你應當也知道,滿嘴謊言也是犯了七出之罪,不過看你這副言之鑿鑿的樣子,應當也不是平白鬍亂編造。”
“你終於敢承認你的所作所爲了?”
“敢不敢打個賭?”
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話,但是莫名其妙的,雖然趙葵言的聲音更大,但顧西檸的音線卻顯得格外清晰,讓人忍不住就想要忽略趙葵言的聲音,仔細的去傾聽顧西檸說的話。
“理她做甚?定是有府裏下人不知好歹,好好調查一番,把那不知好歹之人仗責出府,爲夫在去順天府那邊找幾位大人幫忙,把流言壓下去。”
秦商允似乎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連多看一眼趙葵言都懶得。
他直接提出了自己的建議,顧西檸卻再次反駁了。
有時候男人比女人的想法更簡單粗暴一些,但是,這就失去了宅斗的樂趣了。
“趙葵言,若這件事情確實不是我做的,你就要放棄秦商允,這個賭,你敢不敢打?”
“如果是你做的呢?!”
雖然看着顧西檸自信滿滿的樣子,趙葵言打心眼兒裏發虛,但是,她轉頭一想,自己身後,可是有皇帝在撐腰的。
這天下所有的東西,都被皇權所掌管着,就算顧西檸沒有做又怎麼樣,只要自己進宮求一求皇上,那麼,這個罪名就一定能成功的安在她身上!
“如果是我做的,條件當然是由你來提。”
“那我要你和允哥哥和離!不,你這種女人不配和離,你應該被允哥哥休棄!然後你再當着全京城的人的面承認,自己是個惡毒善妒的女人!”
“可以。”
顧西檸一口答應了下來,秦商允卻直接開口阻攔。
“你怎能同她打這種賭?你我二人的關係,何須用旁人來指指點點?這件事情我定會調查個清楚明白,至於趙葵言……你若覺得在我王府中虧待了你,大可直接回趙府!”
“我不回去!”她好不容易千辛萬苦的才嫁給他,憑什麼就要回去,要走也是那個女人走。
有時候人走運,真是連老天都幫她,得趕緊寫信告訴皇上,這個女人和自己打了一個多麼愚蠢的賭。
這個賭注,她必須要贏!
“西檸,你何必同她打這種賭注?就算是你贏了之後,這趙葵言也會耍賴不從,但若是背後有人搗鬼,買通了下人,一口咬定就是你做的,趙葵言背後那人,可不會輕易放過你。”
秦商允臉上帶着滿滿的擔憂,他有些不悅的把人撈進自己懷裏,捏了捏她小巧精緻的鼻子。
“若你實在覺得委屈,本王陪你出府小住幾日,何必與她置氣?”
別再捏了,再捏,她高挺的鼻樑就要被捏塌了!
顧西檸有些不滿的躲開,然後把秦商允的大手抓進自己,手裏捏着他修長的手指把玩。
“就像你說的,有些時候事實的真相到底怎麼樣並不重要,衆口紛說,只要說的人多了,這件事情就算是錯的,日後,也會成爲真的。”
“我的目標從來都不是別人,只有趙葵言一個,我非要讓他老老實實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呆着。”
她這任性且自信滿滿的模樣取悅了秦商允。
既然話已經說出去了,賭也已經打了,那如今還能有什麼辦法,當然是只能陪着她鬧了。
在此之前,秦商允把皇帝那邊的情況和顧西檸說了說。
“皇帝肯定是要插手這件事情的,你剋扣側妃閱歷的流言能起的這麼快,應當也是皇帝在背後插手了。”
“相公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看着以往自家聰明到極致的老公,在宅鬥這方面有些笨拙的模樣之後,顧西檸莫名其妙的就被逗樂了。
他伸手捧住他的臉,俏皮的對他眨了眨眼睛。
秦商允還沉浸在他那一聲相公里幸福的無法自拔,顧西檸就眨了眨眼睛,霸氣的道。
“常言道先下手爲強,後下手遭殃,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有查到趙葵言和皇帝到底是在用什麼方式偷偷來往,但是,我們府中負責伺候趙葵言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真正不懷好意的人肯定就躲在那些人之中。”
“皇帝若想把手伸進我們府裏,恐怕還要大費一番周章,但是我們不一樣。”
“近水樓臺先得月,那皇帝欺負了你這麼久,這一次,我們也得讓他也喫點苦頭了。”
顧西檸笑得像個狡黠的狐狸,利用自己商業上的便利,她現在街上召集了一堆乞兒,日後留有大用。
然後,就開始審問府裏伺候趙葵言的下人。
她“從來都懶得管趙葵言那邊的事情,真正的眼不見心不煩,又怎麼可能會騰出手來去對付她呢?
一堆人戰戰兢兢的站在一起,莫名的覺得壓力山大。
這些人當中,一個人緊張過度,忽然一狠心,一下子衝出人羣跑了出去,一頭栽進了枯井裏,撈上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