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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還有幾日就是中秋宮宴。臣妾得皇上厚愛主位中宮,今日特意來問皇上宮宴之事。”中秋宮宴近在咫尺,今年操辦宮宴的是皇后還是雲貴妃,成了太監宮女們的熱門話題。
皇后帶了揚州點心走到皇上跟前試探着問。
御書房中皇上停下手中的筆,略略沉吟:“今年的宮宴,朕打算好好操辦,恐怕皇后一個人過於勞累。”
“爲了宮中大事,臣妾勞累算什麼,再者,臣妾只是吩咐命令,都是公公宮女實行。”皇后見皇上的樣子是想分權,連忙講道。
“其實雲貴妃還未操辦過中秋宴會,可以讓她磨鍊磨鍊。”皇上的話剛剛講完,周雲熙便從門外款款而來。
皇后的手緊緊一握,她來幹什麼?
“皇上,臣妾在御書房門外就聽到你喊臣妾了。”雲貴妃對皇上伸出雪白的柔夷,皇上笑道:“可不是麼,朕與愛妃真是心有靈犀。”
皇后刷起存在感:“雲貴妃所來何事?”
“參見皇后娘娘。”她先是敷衍着給皇后行了一禮,接着說:“臣妾初來宮中,見皇后娘娘素日裏事務繁忙,便有意給娘娘分擔事務。”
雲貴妃沒明着說何事,只言要協助皇后。
皇上笑道:“馬上中秋宮宴,倒不如你與皇后娘娘一同主持。只恐愛妃勞累。”
雲貴妃搖搖頭:“皇上如此信任臣妾,臣妾定不負皇上所託。”
說完見皇后要開口,雲貴妃將所帶來食盒中的蜜餞果子捧出來:“臣妾親手做的,皇上嚐嚐。”
皇上沉浸在貴妃的溫柔鄉中,哪裏還顧得上皇后,皇后氣鬱的離開。
回到宮中,皇后便召見顧西檸,只是沒等到顧西檸,倒是顧馨雅來了。
“臣女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顧馨雅和傳旨太監走過去。
皇后見來人不是顧西檸,有點驚訝:“怎麼是你來了。”
“回娘娘,臣女堂姐說身子不適,臣女便替她來了。”
“賜座。”
顧馨雅坐在紫檀木椅的錦繡蒲團上飲了口茶,皇后對顧馨雅道:“本宮也沒大事,只不過今年中秋宴,要與雲貴妃一同主持。想叫你堂姐來商量商量如何辦。”
“堂姐恐怕顧不上了。”顧馨雅故意挑撥:“還是臣女爲皇后娘娘分憂吧。娘娘是不是怕雲貴妃喧賓奪主。”
“是啊。”皇后說道。
顧馨雅話鋒一轉:“宮中大權在娘娘手中,臣女有一計,倒時貴妃要對牌,娘娘可以動一動手腳。”
見皇后面色擔憂,顧馨雅又說:“反正宮中太監宮女這麼多,追查責任也難,是不是?”
皇后略略思忖:“你說的也有道理。”
“更何況……”顧馨雅說到這兒,走上前去,對皇后耳語幾句,皇后面色越來越得意:“好,就按你說的辦,本宮之前還未發現你如此聰明。”
“娘娘過獎。”顧馨雅淺淺一笑。
傳旨太監根本沒進王府,就讓顧馨雅截胡,三言兩語便和太監一同進宮了。
顧馨雅今天又搭錯了哪根神經?
“跟你有關嗎?”顧西檸冷冷問。
顧馨雅撇了眼身後的丫鬟明燕:“明燕啊,你們村裏的村姑,聽說嫁給了隔壁村的員外,接着就忘本了?”
她指桑罵槐,明燕狗腿兒的說:“是啊,小姐,村裏人人指責她呢。”
顧西檸也對露種說:“露種,咱們走。”
直接無視顧馨雅,顧馨雅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又對露種道:“露種額頭上的傷怎麼還不見好啊,是不是要留下疤了。”
她拉長腔調:“要是一個女孩子臉上留了疤,哎,一輩子可就毀嘍!”
“人畜有別。”顧西檸輕聲說道,“露種,咱們不要和某些攔路狗計較。”
她貶低自己!顧馨雅聽到這話怒了:“堂姐,你可知皇后娘娘現在多厭惡你?剛剛娘娘親口告訴我,說早已對你厭煩至極。”
顧馨雅進宮了?顧西檸微微蹙眉,但面上雲淡風輕:“你隨意。”
像是一口悶氣堵在喉嚨中,顧馨雅欲上前,可是收回了手,顧西檸,咱們宮宴上慢慢鬥!現在還得準備中秋獻禮呢。
日子悄然而過,轉眼仲秋之日。
正午剛過時,王府的人出發到往皇宮。
今年宮宴置於銀雀臺,雲王府數人到達時,已有許多王妃在場。
素日裏嫉妒顧西檸的容郡王妃徑直走向趙葵言:“側妃娘娘來了,我們幾個人等你好久了。”
說完纔看向顧西檸:“哦,王妃也在,失禮失禮,剛剛沒看見您。”
趙葵言直接拉過容郡王妃的手:“聽聞銀雀臺旁種滿睡蓮,不如咱們一同觀賞,王妃娘娘,你可要一起啊。”
目光中滿是挑釁,顧西檸從容應對:“自然可以。”
銀雀臺旁放置了大片水缸,每個水缸中盛開的睡蓮搖曳生姿。
容郡王妃站在赭石水缸旁笑道:“兩位王妃可來瞧瞧,我見識淺薄,竟然第一次見金色睡蓮。”
“這金色睡蓮您可要離着遠一點,是皇后娘娘特意養了要供奉先祖所用。”顧馨雅提醒。
說着,將顧西檸往前推了推:“不過,堂姐坐享珍奇,恐怕是不稀罕。”
這時兩個小太監帶着一個盒子走來:“啓稟各位主子,今年新增了一個遊戲,大家可以往睡蓮一旁投銅錢,誰投的銅錢能浮在水面上,皇上重重有賞。”
顧馨雅與趙葵言對視一眼,將顧西檸往前推:“這種事情自然已王妃娘娘爲先,你們趕快給王妃試試。”
顧西檸身子一欠,顧馨雅差點一頭栽進水缸中。
“還是妹妹先來吧。”顧西檸掃了一眼顧馨雅:“說起玩,本宮哪裏比得過妹妹。”
掂起一個銅板,顧馨雅敷衍地扔向赭石水缸,可不巧的事情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