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要是阿南在……少爺,你幹什麼呀!”巧兒說到一半,這才反應過來冷素心在套她的話,羞得耳根子都紅了一半。
冷素心這纔開始哈哈大笑,“我也沒有說什麼啊,阿南幫着抱東西,也是很好的嘛。不然你還想到了什麼?”
巧兒撇嘴,將東西都交給邊上的家丁,這才又說道,“少爺你這樣,巧兒以後就不理你了。”
說完,便是轉身朝着前面走去,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冷素心一向待她都如同自己的姐妹,感情自然是好得沒話說,就算是巧兒這樣做,冷素心也是一點生氣的樣子都沒有,反倒是追上去說道,“好巧兒,我錯了,以後我不這樣說了。就算是阿南在你的邊上,我也不說,行了吧?”
巧兒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又說道,“那好吧。”
冷素心點頭,對着巧兒說道,“走吧,白師爺都要走得沒有影子了,一會兒我們該找不到楊小姐的府上了。”
說這話顯然是多餘了。
楊媚家的大宅修在宿城的中心,外觀又是極其的華貴,先不說府邸門口的那兩座大石獅子,就是那牌匾,都是十分的精美。
整塊檀香木雕刻出了牡丹的圖案,燙金的兩個大字,更是格外的引人注目。
楊府。
這便已經是到了楊家大宅了。
楊媚走在最前面,嘴角勾着,徑直的走到了門口,門口的家丁們便是紛紛彎腰行禮,大聲喊道,“恭迎小姐回府。”
不過是平常的禮節,卻因爲自己身後有外人在,楊媚的心中有些得意起來,對着邊上的家丁說道,“去告訴管家,收拾兩間上好的客房出來,我從寧陽縣請來了兩位貴客。可不能怠慢了。”
家丁應了一聲,這才趕緊的往裏面走去。
楊媚轉過身來,對着身後等待的墨和冷素心說道,“白師爺,冷公子。我們進去吧?”
墨微微頷首,還是一貫的淡漠,擡腳往前面走去。
冷素心也是點了點頭,然後跟着墨往裏面走去。
楊媚站在最後面,瞧見面前兩個人的背影,眼角勾出了一絲的精光,輕聲對着邊上的童兒說道,“白師爺和冷尋的房間,給我安排遠一點,一點動靜,都不能被聽到纔行。”
童兒點了點頭,答應了一聲便要下去安排,卻有聽見楊媚吩咐自己,“白師爺的房間,一定要安排在我的旁邊。”
這……童兒有些猶豫了,半晌纔開口說道,“若是老爺知道,應該是生氣的吧?”
“他做什麼生氣?”楊媚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我這樣做,爹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會生氣,按照我說的去做,廢話怎麼這麼多?”
瞧見楊媚已經生氣了,童兒也不敢再吭聲,點了點頭便離開了。
這隔得太遠,要是真的有什麼事情,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一路被家丁帶着,穿過了後花園和偏廳,墨和冷素心便是到了正廳之上。
家丁拱手,“還請兩位公子稍等片刻,我去請老爺過來。”
墨微微點頭,“有勞了。”
說罷,家丁便是轉身離開,只剩下冷素心,墨和巧兒三人。
見堂上沒有生人了,巧兒的性子也放開了一些,四處走動着,臉上卻掛着不屑。
“這也沒有多有錢啊,少爺你看看這椅子,不就是梨花木的嗎?咱們府上用整塊的沉香木做椅子,都沒有像她這樣炫耀呢。”
一邊說着,一邊猛翻着白眼。
冷素心朝着她搖搖頭,“巧兒,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出門在外的,你不能明着暗着說別人壞話,要是別人說你壞話,你心裏高興嗎?”
巧兒卻是撇撇嘴,“那我也沒有像她這樣炫耀,別人幹什麼說我啊?”
冷素心不再說話,眼神中帶着一點的不高興。
巧兒知道自己惹得冷素心了,便是趕緊說道,“少爺,我不說了,以後巧兒也不說了。”
正說着,外面突然是傳來了腳步聲,冷素心擡起頭,看着正廳外面。
一個精神奕奕的中年男子便是快步走了進來,一張臉上帶着笑意,卻是沒有到達眼底。整個人身上散發着一股精幹的味道。
都不用猜了,這絕對就是楊媚的爹爹了。
果然,那中年男子走到三人跟前,便是說道,“歡迎兩位公子。在下楊蘇,是楊媚的爹爹。”
墨也是拱手,“在下寧陽縣師爺,墨。”
“在下寧陽縣捕快,冷尋。”冷素心說道。
楊蘇上下打量了一下衆人,眼神中帶着賞味,“白師爺果然是一表人才,青年才俊啊!這位冷公子也是相貌不凡,一看就不是什麼尋常人物。”
墨淡淡的一笑,“楊族長過獎了。”
也不再多客氣,楊蘇上前一步,指着邊上的椅子,“坐。”
剛剛一落座,邊上的丫鬟就已經端上了熱茶,雖然不是什麼極好的茶葉,但是香味清淡,冷素心眉眼都舒展開了,吹開浮茶細細的抿了一口。
“不知道白公子和冷公子,這次過來,所謂何事呢?”楊蘇問道。
“楊小姐說自己有重要的首飾被偷走了,所以請我們過來查案。”墨說道。
話音剛落,楊蘇的眉頭便是緊緊的皺起了,也不多說,擺手1招來邊上的管家,輕聲耳語,“去將小姐叫來。”
“此事不急,白公子,冷公子。你們二位可是第一次來宿城?”楊蘇笑着問道。
冷素心點頭,“是的,早就聽聞宿城是個養人的地方,一直沒有機會來,藉着楊小姐的光,也順便來看看。”
“哦?”楊蘇來了興致,“我聽冷公子的口音,不像是寧陽縣的人啊。”
冷素心點頭,“我隨爺爺從京城搬去寧陽縣的,想着在寧陽縣當個捕快,也能夠爲老百姓做些事情。”
“冷公子可真是有心了。”楊蘇說完,又扭頭去看邊上喝茶的墨。
“白師爺的相貌,也不像是寧陽縣的人啊。”
墨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又吹了吹浮茶,終究是沒有再喝下去。臉上還是笑着的,“楊族長還會面相,這我倒是沒有聽說過。”
楊蘇擺擺手,一副慚愧的模樣,“什麼話,這寧陽縣靠着沙漠,風吹日曬的,一般那裏的人都是皮膚粗質,面容黝黑的。所以瞧見白師爺這般俊朗的面容,便是有些好奇而已。”
墨微微頷首,“不大愛出門,所以皮膚養了些。”
這理由沒有什麼辦反駁,楊蘇也不再說話,笑着端起茶,開始喝了起來。
正說着,楊媚的聲音便是已經傳了進來,“爹爹,女兒想死你了。”
人未到,聲音倒是已經到了。只是那聲音掐着,顯得有些難聽。
楊蘇朝着兩人笑笑,“你瞧瞧,媚兒來了。”
楊媚已經是換了一身衣裳,柔紫色的薄紗將渾身的肥肉包裹起來,若隱若現的,更顯得有些油膩,那臉上不知道抹了一些什麼東西,慘白異常。
活像是詐屍行走的女殭屍。
楊媚腳步款款的,朝着楊蘇走去,路過冷素心跟前的時候,一大股的脂粉味幾乎要將冷素心嗆得咳嗽,想着不禮貌,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楊媚走到了楊蘇的跟前,這才乖巧的行了一個禮,喚了一聲,“女兒給爹爹請安。”
“這怎麼突然這樣乖巧了,以前可不會這樣的啊,”楊蘇驚訝地說道。
“爹爹……”楊媚有些責怪的看了楊蘇一眼,“女兒不是一直都很乖巧嗎?難道不是嗎?”
說話間,眼神一直往墨的身上飄去。
楊蘇當即會意,“是是是,我家媚兒是最乖巧的了。”
“爹爹,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啊?”楊媚問道。
楊蘇這才說道,“我聽白公子說,你找他們二位前來,是想要找一件首飾,還說是被人偷走了。你東西掉了這樣大的一件事情,爲何沒有跟我說過呢?”
楊媚臉上一怔,又是趕緊說道,“我已經跟爹爹你說過了啊,難道爹爹忘記了嗎?”
“何時,爹爹怎麼不記得了?”楊蘇說道。
聽着兩人的對話,墨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玩味。
這兩人,看起來還沒有說好啊?
楊媚更加是着急,“就是那日,我對爹爹說過,我娘送我的嫁妝,就是那個龍鳳鐲,被人偷走了。難道爹爹忘記了嗎?”
一面說着,一面拼命的朝着楊蘇使眼色。
心裏面着實還是捏了一把汗,自己已經說得這樣明曉了。
爹爹不會還不知道吧?
楊蘇點了點頭,頓了頓才說道,“我想起來了,就是那日下午你哭着過來找我,說是你的龍鳳鐲不見了,後來讓我去找對不對?”
楊媚使勁點頭,“對啊,就是那日。”
楊蘇拍了拍腦袋,假裝一副愧疚的模樣,“爹爹一時間事情太多,居然忘記了。媚兒你不會怪爹爹吧?”
“當然不會,”楊媚說道,“爹爹日日都那樣勞累,這樣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好了,這不,我請來了白師爺他們,就一定能夠幫我找到我的龍鳳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