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純陽宮的呂長老不安好心，看出若霖是隱藏的純陽劍體，要謀奪他的特殊體質、抽取他的血肉神魂，祭煉本命劍種？！”
“你們趕到的時候，若霖正被呂長老控制着，要給他融合噬魂種子，差一點就成功了？！”
“卑鄙惡毒！無恥之尤！”
果然不出秦沐瑤所料，她將秦若霖的遭遇說出來，秦瀚氣得當場發飆，早忘了陸家派人退婚、藉機羞辱的事。
那中年男子的出言不遜，跟秦若霖的險死還生相比，什麼都不是。
“純陽宮不是名門正派麼，怎麼會有這種人？公開招收弟子的聯合選拔賽，正一宗、百花谷、蒼嵐宗也都有份，這三宗就萬事不管，任由呂長老胡作非爲？”
“還是說他們本是一丘之貉，互相串通好了，看我秦家弱小，我秦瀚沒本事，若霖沒有靠山，就使勁兒地欺負！”
“什麼聯合選拔賽，都是騙人的玩意兒，要的是人命啊！咱們不參加了！”
秦瀚紅着眼，狠狠地咒罵了一通，末了像是想到了什麼，悄悄地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秦沐瑤。
“那呂長老呢？你們將他如何了？”
“呂長老？”秦沐瑤面色冷厲，眸底帶着寒光，也不隱瞞，“自然是殺了。這種心狠手辣的東西，還留着做什麼？”
“……殺了好，殺了好！”
秦瀚沉默片刻，忽然狠狠地道，隨後感激地看向蘇天命，鄭重地彎腰行禮。
“多謝蘇前輩救命之恩，若非前輩仗義出手，若霖必定性命不保，我秦家也將遭受大難。”
“前輩救若霖一人，就是救了我們一家子！”
秦瀚自家人知自家事，一旦秦若霖出了意外，他肯定會做出一些事來，最終有怎麼樣的結果，真的很難說。
“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季未辰、夜青不宜暴露行蹤，正巧蘇天命收了秦沐瑤爲徒，救助秦若霖的功勞，就被按在了蘇天命頭上。
對於冒名頂替季未辰、夜青，蘇天命沒有半點心虛，反倒適應很快，完美入戲。
“誰讓老頭子收了乖徒兒，弟子有事師父服其勞，這都是我應該做的！真要說起來，老頭子還要感謝你們，生養了一個好女兒，不然老頭子哪來的乖徒兒！”
秦沐瑤轉過頭，面上是一言難盡的表情，假裝不認識蘇天命。
這是我師尊？
抱歉！
沒見過呢！
“……”
秦瀚吶吶無言，半晌才擠出一句。
“前輩說笑了，能拜前輩爲師，是瑤瑤的福氣。”
“老頭子很認真！”蘇天命一臉嚴肅，糾正秦瀚的說法，“能收乖徒兒入門，是老頭子的幸運，也是我天命一脈的幸運！”
“……”
秦瀚不知道該怎麼接了。
秦沐瑤的這位師尊，還真有點兒與衆不同。
或許前輩高人，脾氣總有些古怪。
秦瀚在心裏暗道。
“瑤瑤，你什麼時候拜了蘇前輩爲師，怎麼從來沒聽你提過？”
“有一段時間了。”
秦沐瑤怕蘇天命說漏嘴，搶着答道。
“你自小體弱，先天不足，經脈狹窄堵塞，薄脆如紙，血氣黯淡駁雜，不適合修煉，這麼多年過去，連養氣一重都沒有。”
話說到這裏，秦瀚都有點說不下去了。
這樣的秦沐瑤，如何讓蘇天命另眼相看，跟眼珠子似的護着，跟心頭肉似的寵着。
由不得秦瀚不多想。
“難道蘇前輩有辦法，改善你的體質，提升你的天資？但我看你現在的樣子，面色蒼白，眼下青黑，彷彿比之前還不如。”
只以爲她長途奔波，趕往黑霧林找秦若霖，精力透支之下，身體承受不住，太過疲累了。
“秦家主，你可能誤會了。”
蘇天命當時跟了秦沐瑤、季未辰、夜青一路，卻是清楚其中原委的，跟先天不足、血氣黯淡什麼的可沒關係。
而且秦沐瑤的資質，也沒有秦瀚說的那麼不堪。
沒到天才的地步，就是普通人的平均水準，卻不至於連修煉都不能，多年突破不了養氣一重。
蘇天命有些詫異，但沒有多想，更沒有去反駁。
“我天命一脈比較特殊，肉身資質反倒是其次。乖徒兒神魂異於常人，意識海純淨如琉璃，和我天命一脈完美契合，什麼天才精英都比不上。”
“秦家主大可不必擔心，我天命一脈一向單傳，乖徒兒就是老頭子唯一的傳人。”
“原來如此。”
秦瀚鬆了一口氣，暗道他是杞人憂天了。
若是蘇天命當真有壞心思，何必拼着得罪純陽宮，得罪四大宗門，幫忙救回秦若霖。
他還殺了呂長老。
如今跟秦家，算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秦沐瑤的神魂有何特殊，意識海純淨是個什麼概念，秦瀚不清楚，也不理解。
天命一脈，離秦瀚太遙遠了。
以秦瀚的層次，根本不可能接觸到蘇天命，沒機會聽說所謂的天命一脈。
他只知道，蘇天命對秦沐瑤愛護有加，對秦若霖有救命之恩。
蘇天命很強。
到底有多強，又感覺不出來。
反正打那名通明境後期的中年男子，跟玩兒一樣。
“那呂長老心懷不軌，若霖身陷危機，也是前輩先發現不妥，通知的瑤瑤？”
秦瀚擰着眉，追問道。
原本他和寧玉素都要認定，秦沐瑤之前的種種異常，都是受了陸珩的刺激，這會兒多出一個蘇天命，秦瀚又有了新的想法。
秦沐瑤暫時說服不了他們，又趕時間救助秦若霖，就留書走了，沒跟他們進一步解釋。
不然她爲何這般確定，秦若霖會有危險？
“所以老頭子才說，乖徒兒是修習天命一脈祕典的天才！”
蘇天命並不清楚，秦沐瑤爲什麼會及時趕到，救下秦若霖的，但這不妨礙他做出合理的猜測，將這一塊拼圖補全。
“若霖是乖徒兒的血脈至親，本就有很大的因果聯繫，若霖有性命之憂，乖徒兒冥冥之中有了感應，這其實不奇怪。”
“乖徒兒還沒開始修煉，就有如此表現，比我想像的更妖孽。”
“……是、是這樣的麼？”
秦瀚瞪着眼睛，聽得似懂非懂，總覺得很厲害。
“師尊說得沒錯！”
秦沐瑤順着蘇天命搭的梯子，毫不猶豫地往上爬。
重生的祕密不可言說，蘇天命的這個腦補，幫她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給了她最好的掩護。
秦沐瑤再看蘇天命，忽然覺得順眼起來。
“那時候我不知怎麼的，就覺得心驚肉跳，有種很不妙的預感，不去黑霧林找到若霖，根本沒辦法安心。”
“如今看來，還好我順從本心，第一時間趕過去了。”
“這就是心血來潮！”
蘇天命一臉激動，看着秦沐瑤的眼神，愈發像是在看寶貝。
“好好好！乖徒兒，我都有點等不及了，不知道幫你點亮慧眼，再修煉天命一脈的祕典，能不能讓你一日衝破養氣十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