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地一聲,電梯門打開。
時宜闊步走出,轉身朝着辦公室的方向奔去。
時箏心有不甘地從電梯裏出來,手中握着錄音筆,這時宜的嘴還真是挺嚴的。
等到中午的時候,楚辭突然到訪,以席聿衍的口吻把她叫出去喫飯。
當着全辦公室員工的面兒把時宜叫走的,時箏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曉這件事,她也緊隨着出去。
時宜和席聿衍剛來到餐廳沒一會兒,就見到假裝偶遇的時箏,還要裝模作樣地跟他們打招呼。
“姐姐,姐夫,好巧啊!”時箏興高采烈地打招呼,“那個,不知道你們介不介意,一起啊!”
時宜看向席聿衍,他那張冷若冰霜的臉上,明顯寫着拒絕二字。
她竟然不識趣地讓時箏緊挨着自己坐下,還貼心地遞上菜單,“想喫什麼,隨便點,想來,這還是我老公第一次請你喫飯呢!”
席聿衍的臉黑到了極致,似乎是在跟時宜遞眼色,可都被女人給冷冷地無視。
時宜也是覺得時箏今日有些奇怪,總是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她。
既然時箏那麼費盡心思,那麼她就儘可能成全,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沒關係的,這頓飯我請就好。”時箏不由得看了席聿衍一眼,像是在等待他的迴應。
不過男人絲毫不做理睬,讓時箏不免尷尬。
緊接着,她又自顧自地滔滔不絕,“我知道,我之前做過很多讓你們誤會的事情,可我也是爲了姐姐着想的。”
聽她這麼一說,時宜豁然開朗,她這是又要搞事情了。
“今早我還和姐姐在電梯裏談論,詢問姐姐對席總的感情,想來應該是我對姐姐之前的話有誤解。”
她頓了一下,正好給了席聿衍開口的機會。
“我倒是想知道,我夫人是怎麼回答的。”
時箏便把時宜在電梯裏說過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給席聿衍聽,又急忙開口解釋,“席總,您也別覺得姐姐是個膚淺的人,她其實沒有壞心思的,就是之前不太願意跟您結婚,後來也就順從了。”
這話,說得跟席聿衍強人所難一樣。
不過她的話並沒有讓席聿衍氣惱,“原來我夫人對我的評價這麼高?”
“不然呢?我還能在背後說你壞話不成?”時宜挑眉,絲毫沒讓時箏得逞。
“量你也不敢!”
兩人一顰一笑,都透露着無比親密,反倒是時箏,是個多餘的,更像是小丑一樣的存在。
飯菜剛上齊,席聿衍卻被一個電話給拽到一邊去。
“姐姐,你覺得席臨和席聿衍相比,誰更好?”時箏偷摸地詢問。
時宜停下動作,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卻把話題轉移到時箏身上,“怎麼,你喜歡席聿衍?”
時宜的話,猝不及防地打亂了她接下來的部署。
時箏用尷尬的笑容掩飾着慌亂的眼神,“姐姐,我,我沒有,我就是問一下。”
她怯聲聲的語氣,很快就暴露了她的意圖。
時宜的眼神犀利,每次都是她故意挑撥,害得兩人的關係至今都得不到緩和。
“我看你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你若是喜歡,大不了我讓給你便是。你不是原本是你要嫁給席聿衍的嘛,既然你提起了,那就讓給你。”時宜落落大方的說道。
時箏震驚,沒想到時宜前後態度轉化如此之快。
“姐姐,你在說什麼?”
“我和席聿衍的婚事本來就是家族聯姻,其中也摻雜不少的利益,我們姐妹兩個無論是誰嫁到席家,集團的利益也不會受到影響。”
時宜嘴角抿着笑,“既然妹妹喜歡,那我就主動退出,反正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凡事都要讓着你。”
時箏假裝被感動,“姐姐,你,你怎麼對我這麼好啊!”
時宜幫她撩撥着耳邊的碎髮,“先前雖然是有誤會,但你始終都是我的妹妹,我當然是向着你的!”
“那,姐姐和姐夫之前在外人面前那樣,也是……”
“無非是做戲罷了,反正他們想看的都是一個表象,無所謂。”
兩人的談話,盡數被打完電話的席聿衍聽到。
這個女人還真當他是不存在的,還是把他當成是玩具,說讓就給讓?
做戲給外人看?這樣大言不慚的話,時宜還真敢說!
他怎麼忍得住?
“怎麼個讓法?”他的聲音裏帶着隱忍的怒氣。
時箏慌亂地捂住嘴巴,“席,席總,您都聽到了?”
席聿衍全然無視她的存在,而是直勾勾地盯着坐在最裏面的時宜。
“我席聿衍的妻子只能是時宜,你覺得,你能替代得了嗎?”
顯而易見,他的憤怒是針對時箏的。
時箏措手不及,再看看時宜那處變不驚的模樣,像是兩人安排的一齣戲。
“我,我沒有這樣說,是,是姐姐……”
時宜皺眉,不可思議地說道:“妹妹,不是你說你喜歡席聿衍的嗎?現在怎麼不承認呢?”
時箏一下子百口莫辯,醜態盡出。
“我已經答應把他讓給你了,至於他答不答應,那就不關我的事了。”
她見時箏焦灼的模樣,可是狠狠地出了一口惡氣,也倒是沒有與她真正地撕破臉。
“妹妹,我倒是覺得席臨跟你更般配一些,席聿衍冷冰冰得像是個木頭,你怕是招架不來的。”時宜語重心長地勸說,更加讓時箏無地自容。
沒想到時宜竟然在這裏給她挖坑,利用席聿衍對她的寵愛,纔會如此恃寵而驕。
她的臉漲的通紅,更不願在飯桌上多待一會兒,便找措辭離開。
她走後,時宜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笑?”
“嗯嗯,你都不知道她的臉色有多難看!叫她再欺負我,還好有你在,不然又要讓她看我的笑話了!”
“你剛纔說的那些話……”
時宜風輕雲淡地帶過,“當然是假的啦!騙她的話,你也信!”
席聿衍嘴角微抿着,應該還沒有人能夠這樣拿他隨便開玩笑,只能說,他在時宜這裏,越來越像是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