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的細節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當時就是很生氣,要求評委給我一個公道,而且那個設計的確是我創作的,不知爲何妹妹會跟我的作品那麼相似。”
她頓了下,隨後又柔柔弱弱地開口,“我以爲這件事爺爺知道的,所以就提了一嘴。”
傅婉清打着圓場,“這,這不還沒有來得及跟爸說嘛!”
時宜沒有想過要拆穿她們,一些無關緊要的瑣事,不過是想給她們一點兒震懾而已。
可時箏卻對此環恨在心,一直追她到小區門口。
“姐姐,你爲什麼要故意在爺爺面前提起那件事?”
時箏還戴着那張虛僞的面具,噁心至極。
“我以爲你告訴爺爺了。”時宜緩緩回答。
“姐姐,你怕不是故意的吧?”時箏直接問出口。
“我知道,拿了你的設計稿是我的錯,我已經被取消資格了,你還要在爺爺面前再狠狠地踩我一腳嗎?”
時箏索性全部承認,但還是在裝着可憐。
“爺爺一直在給你開小竈,而我永遠都討不到爺爺的歡心,所以我就想着事事都要做得很優秀,我那也是鬼迷了心竅,纔會做出那種錯事的。姐姐,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時宜冷笑出聲,時箏有兩幅面孔,讓她不得不提高警惕。
“你當時跟爺爺說的,可不是這樣。”
忽然,她想起一件有趣的事,“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故事,說謊的人會長象鼻子的。”
時箏愣住,嘴角似笑非笑。
“這……這是什麼意思?”
“字面意思。”時宜把一張內存卡塞進她的手裏,“對爺爺都不願說實話,你讓他老人家如何喜愛你?”
“還有,下次不要對我身邊的人動手,你最好期待一下和我和平共處的時光,不然你連在時氏集團的立足之地都沒有。”
她這話,讓時箏心慌。
時箏呆愣地盯着手心裏的內存卡,時宜最終還是知道了?
她懷着緊張不安的心情把內存卡插進電腦,一個模糊的畫面出現,她能聽清那是席聿衍和另一個男人的對話。
聽到那個名字時,時箏抑制不住地發慌。
看來,時宜什麼都知道了……
設計比賽的獲獎,給時宜增加了許多光環。
在公司內,也受到了衆多同事的稱讚。
落落這時候輕輕地敲響辦公室的房門,把她最愛喫的零食放在時宜的辦公桌上。
“找我來什麼事?”
落落難爲情地開口,“時總,對不起,上次走秀的事情是我不告而別,害得您自己在那兒……不過我也是有苦衷的,還請您體諒。”
原來落落還記得這件事,那次走秀結束後,她就請了病假,直到現在纔出現。
“時總,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一次唄!”
時宜依舊是低頭批改文件,對她來說是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可她就是想逗一逗落落。
“你,還想不想轉正了?”
落落一聽,擰緊了眉頭,“時總,咱們別以公謀私好不好?我都知道錯了……”
她已經在時氏集團實習了半年,這個月就要轉正,她可不想前功盡棄。
她也沒有太爲難落落,也是無意間聽別的員工說起關於落落男友的事情,而那天落落邀請她去看走秀,完全是因爲和男友吵架。
她這次請假就是爲了跟男友回家見父母,兩人長達七年的戀愛長跑終於圓滿畫上了句號。
“對了,你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時總,您都知道了啊!”
“整個辦公室的人都知道,你還想瞞我?”
落落尷尬地笑笑,“明年吧,今年公司要求他出差,沒時間。”
“到時候別忘了給我發請帖。”
“好啊!”
落落走後,時宜陷入沉思。
她盯着面前的水晶球發呆,那還是爸爸送給她的,是她十歲的生日禮物。
裏面躺着一位小公主,那麼潔白純淨,誰也不允許染指。
可惜,她這麼多年都只是扮演着灰姑娘的角色。
想到這裏,時宜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隨後就感覺渾身一陣涼意。
電話鈴聲猝不及防地響起,時宜揉了揉鼻子,“喂,您好。”
“是我。”
席聿衍的聲音。
“今晚陪我出席一場宴會,維密斯夫婦也在,一會兒我派人去接你。”
“可,可我沒有準備禮服呢!”
“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就這樣。”
匆匆結束了電話,半小時後,楚辭就在樓下等着。
前往電梯的時候跟時箏撞見,她手中拿着厚厚一疊文件,兩人無論怎麼閃躲都會撞在一起。
是時箏故意的。
時宜本想繞過她,不料狠狠地撞在她的肩膀上,也不知道她何時變得如此柔弱,一撞就摔倒在地,那文件也紛紛揚揚地灑在地上。
“姐姐,你幹嘛這麼兇?”
時箏倒在地上,喫痛地揉着肩膀。
“這些文件是我整理好準備訂上的,現在又全部給打亂了。”
時箏不滿地抱怨,跪在地上一點點地撿起來。
“姐姐,什麼事你這麼着急?”她試圖打探。
時宜淺淺一笑,“以後在公司,別叫得那麼親切,還有,有些事情儘量少打聽。”
“不告訴就不告訴唄,有什麼了不起的!”時箏心存怨氣,看來時宜是真的要開始跟她們作對了。
時宜也蹲下身幫忙,但很快就注意到合同上的字。
“股權轉讓協議書。”她喃喃自語。
時宜很快就注意到最後一頁籤的字,竟然是傅婉清和另一位小股東的名字。
看來傅婉清無時無刻都在打算把時氏集團的股份握在手中,只是這件事,爺爺還不知道。
她憂心忡忡地下樓,現在她也不清楚傅婉清手中到底握着多少股份,對她的威脅到底大不大。
還有傅婉清背後的那個男人,至今還未露面。
念及此,時宜攥緊了拳頭。
看來,她有必要對公司的各位股東進行一次徹底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