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地賺錢,可是還填不上那個窟窿,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冷呵一聲,都覺得可笑。
時宜陷入沉默,怔怔地看着她。
周舟大口大口地喝着啤酒,時宜也陪着她,兩人相互依靠在一起,眯着眼睛。
“我有時候真的很羨慕你,嫁給一個那麼好的老公,疼你愛你。”
時宜傻笑,“那隻能說我很幸運。”
“那就祝福你跟席聿衍,能夠長長久久地幸福下去!”
周舟舉起酒瓶,一飲而盡。
她們兩個談天說地,就是酒醉後的狀態,像是瘋子一樣開懷大笑,就連老闆也用異樣的眼神盯着兩人。
別墅內,席聿衍坐立不安。
他擡眼看了眼鐘錶上的時間,距離十點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遲遲都沒有時宜的動靜。
他打開手機,沒有她的一條消息,一個電話。
席聿衍的臉色瞬間陰冷下來,果然,就不能讓時宜承諾給他什麼。
他打電話給楚辭,“去查一下時宜的位置。”
在路邊喝多的時宜完全把席聿衍拋在腦後,跟周舟相互攙扶着走在大街上。
她們腳下步伐踉蹌,像是隨時都能摔倒一樣。
“不行,我想吐!”
時宜的胃裏像是翻雲倒海一樣,她趕忙跑去一旁的草叢,乾嘔了好幾聲,什麼都沒有吐出來。
“哈哈哈,我就說你酒量不行吧,還跟我比……哈哈哈……嗝,嘔……”
周舟幸災樂禍,很快也跟時宜一樣,蹲在路邊的草叢乾嘔。
她今天晚上喫的所有的東西都給吐出來,嘴巴里一股苦澀的味道。
時宜笑她,不小心蹲坐在地上。
“哈哈哈,叫你笑我,你還不是一樣!”
不知爲什麼,時宜竟然笑出淚花來。
她們小打小鬧,雙雙跌倒在地。
“趕緊起來,地上好髒!你家到底在哪兒啊,走了這麼久還不到!”
時宜使出渾身解數把她攙扶起來,看着前面一望無際的大道,心中叫苦連天。
早知道她就應該打個車的,不應該一時腦熱,跟着周舟徒步走回來。
“這條路直走到頭,拐個彎就到了。”
這樣說着,後面忽然響起來汽車的喇叭聲。
時宜和周舟僵硬地往後一瞥,就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緩緩地就要在她們身旁停下。
“怎麼辦?我們會不會被盯上了?”
時宜此刻腦海裏都是電視劇的兇殺現場,那些變態深夜尾隨單身少女遇害。
她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許多,就連心跳也跟着加速。
時宜能隱隱察覺到,身後的車子一直在緩慢地跟着兩人,街道上車燈照射着兩人的身影越來越近。
最後那車子忽然超過她們,攔住去路。
都說酒壯慫人膽,可見在她們身上並沒有看到任何成效。
時宜和周舟的第一個反應就是手抓着手調頭趕緊跑。
直到聽見身後的人在喊她,她才停下腳步。
“少奶奶,少奶奶!”
這是楚辭的聲音。
她回過頭,緊接着就看到車上下來的男人,原來是虛驚一場。
周舟本來就喝了很多酒,又用力過猛,現在正在旁邊的花壇裏吐,全然沒了之前的風采和韻味。
時宜則是被席聿衍拉進車內,渾渾噩噩得不知所以然。
她被風吹得頭沉得要死,上眼皮和下眼瞼一直在打架。
“爲什麼喝這麼多酒?”
時宜推開席聿衍放在臉上的手,傲嬌地說道:“我就喝!我高興,我拿獎了!”
“那也不能喝這麼多。”
席聿衍的語氣軟下來,見她這樣,他滿是心疼。
“你管我幹嘛!我有我老公管着,用不着你操心!”
時宜砸吧着嘴,酒精混亂了她的意識,導致她根本就認不清眼前的男人是誰。
席聿衍輕輕一笑,雙手託着時宜的臉,努力把她的眼睛給扒開,“好好看看,我是誰!”
“哈哈,帥哥!”
時宜的嘴角都開始流口水,撅起嘴巴就要去親席聿衍。
這一刻,他真的覺得這個女人是裝的。
周舟吐完之後,楚辭就把她放在副駕駛上。
“席總,她怎麼辦?”
席聿衍還沒發話,時宜就開始護短。
“不行,不能把她丟下,我要帶她回家,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兩人都傻笑,楚辭一個異樣的眼神瞥過來。
席聿衍無奈,這女人沒看清他也就算了,沒想到這個時候還能護着周舟。
看來,他在時宜心中的地位,還比不上其他女人。
楚辭還在等席聿衍的回答,隨後男人就冷冷地拋過來一句,“一起帶回家吧!”
話罷,時宜一下子撲進席聿衍的懷裏,暖暖地說道:“我就知道,我老公對我最好了!”
這句話,把席聿衍臉上的陰霾全部掃去,他就那麼緊緊地握着時宜的手,一直到家。
席聿衍沒想到的是,時宜在車上特別安靜,沒成想,到家後開始發酒瘋。
給她準備的溫水全部打翻在地,手中握着一卷衛生紙就放聲高歌,還時不時地勾引他。
“老公,我好熱啊!外面這個衣服怎麼解開?”
時宜躺在大牀上,臉蛋通紅。
她的手指使勁地解釦子,怎麼也弄不開。
那件衣服原本就是緊身的,被她那麼一扯,皺皺巴巴,眼看着就要扯爛。
席聿衍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到這樣嬌羞的一幕,怎麼可能沒有反應?
但他強忍着,轉過身去。
隨後便把羅姨給叫來,直接把時宜給丟進浴缸裏。
“羅姨,幫忙給她洗澡,降降溫。”
的確,時宜渾身的溫度很高,應該是酒精的作用。
浴缸內,時宜一開始還不太老實,但很快就安靜下來。
羅姨幫她擦乾淨身上的水珠後,換了件乾淨的睡衣,給她掖好被子。
席聿衍還在書房忙碌,羅姨恰好路過,看到房門是半掩着的,恭敬地走進去。
“少爺,少奶奶已經睡下了,時候不早了,您也該休息了。”
席聿衍低頭盯着那些文件,淡淡地說道:“處理完就去,羅姨,辛苦了。”
可是等羅姨走後,席聿衍的心思再也沒有在文件上,反而是想着時宜。
他推門進去,屋內均勻的呼吸聲,睡得正是香甜。
席聿衍的手輕輕地摸上她的臉頰,柔聲說道:“你這樣,讓我怎麼捨得放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