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59章 秦蘿:=口=!!!
    奶香瀰漫的小室裏,出現了一陣尷尬的沉默。

    或是說,只有秦蘿一個人在尷尬的沉默。

    駱明庭看熱鬧不嫌事大,被秦蘿的留影石計劃逗得樂不可支,這會兒環抱雙手靠在牆上,止不住地悶聲笑。

    雲衡是隻很有道德素養的食鐵獸,如今慘遭秦蘿現場打臉,又得了秦樓毫不留情的一頓奚落,垂頭喪氣地站在角落,兩隻爪爪垂在身側。

    至於秦樓儼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面上雲淡風輕掛了笑,指節一下又一下扣上劍柄,如同觀摩一出好戲。

    “你這廚房裏都是些什麼?”

    玄亭道人頭疼不已,垂眸就望見小孩鼻尖上的一團雪白,再看不遠處的鍋碗瓢盆,同樣溢出了滿滿當當的白色雪沫。

    他活得久,見識廣,自認眼界開闊,這玩意兒卻是從沒看到過,一時生出了好奇:“那白花花的東西是何物?”

    “是奶油。”

    秦蘿放棄掙扎,乖乖應答:“我在古書上找到的一種喫的,能和甜糕混在一起喫。”

    玄亭哼笑:“所以你不在學宮唸書,弄了那麼多花裏胡哨的小伎倆,就是爲了回來做這個?”

    他真是不明白了。

    除開字跡醜了點,秦蘿這幾日還算規矩,不像曾經那樣壞脾氣。他本以爲這位小祖宗決定改過自新,沒想到才過了三天,就又整出這一遭。

    莫非於她而言,修習當真如此無趣,還不如回到廚房裏做點心?

    被提在手中的小孩低着腦袋。

    “長老對不起。”

    好一會兒,秦蘿終於輕聲開口。不似他想象中那般嘴硬,也沒有嘻嘻哈哈敷衍過去,小姑娘的語氣一本正經,帶着點兒內疚和膽怯,小心翼翼響起:“我知道這樣不好,以後絕對不會再做。可是今天不一樣。”

    玄亭道人微微愣住,險些以爲耳朵出了毛病,遲疑之際,又聽她繼續說:

    “今天哥哥閉關結束,我想把自己做的蛋糕送給他……他一定很久沒喫到好喫的東西,如果有人能拿着蛋糕等他出來,哥哥說不定會開心一些,不覺得那麼累。”

    青年聞言動作一頓,目光上挑,掃過角落裏的秦樓。

    這倒是他從沒想過的理由,秦蘿的反應更是出乎意料。

    在往常的大多數時候,這個孩子都顯得頑劣不堪,每每犯錯以後,都會硬着嘴插科打諢,無論如何,絕不可能承認自己的錯誤。

    如今秦蘿認認真真道了歉,說出來的理由同樣令人信服,他心中的火氣咕嚕嚕散去大半,沉默剎那,把她放回了地面。

    “罷了罷了,這次便原諒你,日後莫要再犯。”

    玄亭心下雖軟,不忘維護自己身爲師長的威嚴,說着加重語氣:“不可以再裝病!留影石和人形立牌更不行!還有你的字,給我好好去練!”

    小蘿蔔丁一個勁點頭。

    “不過你那所謂‘奶油’,我活了這麼多年,倒是聞所未聞——”

    青年衣袖微振,朝着另一邊扭頭:“秦樓小道友,你可嚐了味道如何?”

    等等,秦樓?

    秦蘿飛快眨眨眼睛,露出有些怔忪的神色,

    玄亭長老之前說過,祥瑞降臨在早上,她哥一定是傍晚出關。現在他應該還在山洞裏,可是……

    循着玄亭的視線看去,秦蘿見到一雙琥珀色的眼睛。

    那雙眼睛極爲漂亮,自有一派慵懶自在的風流蘊藉,只可惜被沉沉的陰影遮住了大半,瞧不出什麼情緒。

    有點像她孃親的眼睛。

    鼻子則是跟爹爹差不多,還有臉上似曾相識的輪廓、時時刻刻微笑上揚的嘴脣。

    身爲兄長,倘若讓一個七歲小女孩來主動打招呼,似乎有些過於混球。

    抱劍的少年對上她的目光,眼中雖然沒生出多麼明顯的笑意,嘴角卻是一勾:“你好,我是秦樓。”

    他嗓音淡淡,聽不出波瀾,倒是另一邊的女孩驀地站直身子,如同立定。

    如果這這這就是秦樓哥哥,那他豈不是知道了自己逃課離開學宮、被長老像小雞崽一樣提起來……還還還還有被同學們以爲死掉後變成鬼魂燒紙錢的事情!

    秦蘿耳朵騰地通紅,在識海里戳一戳伏魔錄:“怎麼辦啊伏伏!”

    出乎意料地,若是以往,伏魔錄定會嘰嘰喳喳爲她支招,今天卻像神遊已久、持續不在狀態,被她突然一碰纔回過神來,茫然問了句:“怎麼了?”

    盟友沒了。

    於是灰頭土臉的小朋友表情更加絕望。

    冷靜,這種時候一定要冷靜。

    秦蘿努力板住臉,整理一番被晃亂的頭髮,雙手筆直貼在兩側,脊背立得像根鐵桿杆:“你好!我是秦蘿!”

    ……也有點像鐵憨憨。

    駱明庭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你們倆還沒認識嗎?”

    玄亭略略一愣,神識輕飄飄掠過秦樓。

    他身爲蒼梧長老,識海深不可測,要想探查一個年輕弟子的修爲,可謂輕而易舉。

    秦樓囿於金丹,遲遲不得精進,閉關是爲突破瓶頸,可惜結果似乎不盡如人意——這孩子的靈氣滿滿當當溢了出來,然而始終沒入元嬰。

    按理來說,早在八年以前,他就應當是個元嬰修士。

    玄亭道人沒提這一茬,沉吟出聲:“今晨才現了祥瑞,你爲何出關如此之快?看如今這陣仗,你爹孃應當不知情吧?”

    玄亭曾是秦樓在學宮裏的師長,面對恩師,少年溫馴頷首:“正是。”

    他說着一停,嘴角的笑裏多出幾分諷刺:“二位皆是大忙人,指不定如今在什麼地方,還是不勞煩他們,我自行解決便是。”

    得,他還是從前那個德行,沒有一絲絲改變。

    對於這一家三口的關係,玄亭有所耳聞,正打算轉移話題,耳邊忽地傳來一聲清脆童音:“爹爹孃親就在蒼梧哦!爲了慶祝哥哥出關,他們還準備了好多好多禮物!”

    而且孃親還親手做了一頓大餐。

    這是個不能透露的驚喜,秦蘿把它乖乖咽回了喉嚨裏。

    她不清楚秦樓的心思,也沒聽出哥哥那番話裏的言外之意。

    作爲自小生活在關懷疼愛裏的小孩,秦蘿一心覺得家人之間就應該和和美美、彼此掛念,這會兒見到哥哥,兩隻眼睛像星星一樣布靈布靈閃。

    “我的蛋糕還沒有做好,其實它長得不奇怪,做完以後很漂亮也很好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