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孚不是原主,不會任人欺凌,既宋嬤嬤送到門前……正好,沒了宋嬤嬤這智多星助力,離間男女主,偷盜聖旨,會更順利。
劇情梗概中寫,聖旨被男主藏於玄鐵鑄就暗室,暗室鑰匙一半男主隨身帶着,另一半則被女主收藏。唯有鑰匙合二爲一時,才能打開暗室。男主那半鑰匙好得,女主那半原著並未提及藏在哪裏,而且也不知道府中暗室具體地址……恐怕得費點心思,將女主逼得狗急跳牆,無處可走,才能從她口中問出真話。
下車沒待宋嬤嬤發難,蘇孚先紅眼,耳光落在她徐娘半老的臉蛋上,瞬間紅印浮現:“老虔婆!你好狠毒的心腸,不就是怕本王妃將你和福貴夜裏廝混抖落出去,居然支使丫鬟將本王妃引去鬧鬼冷宮!想殺人滅口?若非運氣好,本王妃還真回不來!”
支使人領錯路就算爲真,蘇孚沒地位,又能拿她怎麼樣?然宋嬤嬤前幾年剛頒貞節牌坊,私通當真,可是要被浸豬籠的,律法如此!衆人轟然,宋嬤嬤追去算賬,被蘇孚鎖在院外,險些嘔出鮮血,轉頭去找太妃哭訴。
落鎖後,蘇孚喚來陪嫁丫鬟南風,提筆寫狀詞,叫她拿去大理寺鳴冤。
大理寺卿馮懷瑾以剛正不阿,鐵面無私聞名。
更重要的是,劇情沒錯的話,趙厲會在早朝後去大理寺找商討討伐亂黨事宜。
他會不會來?來了又會怎麼做??
蘇孚需要藉此試探趙厲對原主的僅剩情分,以確定下一步計劃。
南風剛離開,木門被噼裏啪啦拍破,兩個孔武有力的嬤嬤進屋,將蘇孚請到太妃所在延壽院。宋嬤嬤和男女主都在。
蘇孚整理儀表後氣質陡變,鮮活明豔,落落大方。
宋玉嬋縮在趙璋懷中,心裏不舒坦。從來知道蘇孚美,可她不會打扮自己啊!可今兒突然開了竅,還改了頗流行的銜環髻:“姐姐,我知你見我受王爺垂愛,心中難受,也儘量照顧於你,想着彌補。平素你如何待我,我都不曾計較,可你這回真不該信口雌黃,誹我母名節!”
蘇孚不與她打諢:“母妃,二月初五您壽誕,宋嬤嬤卻告假還鄉是也不是?媳婦那夜生病,沒參加壽宴,在東湖假山意外見到宋嬤嬤與福貴私會!”
宋嬤嬤苦臉:“王妃,您怎能這般冤枉老奴!就算按您說的,夜深人寂,您去假山那裏做什麼呢?”
蘇孚落寞:“南風去府外買藥夜半未歸,我不得已掙扎起來去找人。”
不久蘇孚將宋嬤嬤詐得言辭矛盾,直冒冷汗,吳太妃叫停爭執,捏着琥珀佛珠,護短道:“宋氏伺候哀家三十餘年,品行可靠。蘇孚,你口出妄言,毫無身爲王妃,身爲人婦該有德行。哀家罰你十棍家法,可有異議?”
蘇孚被嬤嬤用絲帕堵住口舌,壓在凳上。
長棍高高舉起,驚叫與金影破空而來,直擊長棍!
力道震得家丁手臂發麻,“咚”地,棍棒落地。
南風與馮懷瑾飛奔過來。兩人身後還跟了個錦衣華服的男人。半臉俊美,半臉醜陋。不是趙厲是誰?
快步走到蘇孚跟前站定,感受到衆人詫異而富有深意的目光,趙厲臉色黑如鍋底。
他的確不該出現在這裏!
不過是下朝與馮懷瑾同去大理寺處理幾個亂黨,碰巧遇見丫鬟擊鼓鳴冤而已;不過是那王府丫鬟淚水漣漣,悽慘十足而已;不過是那丫鬟誇大其詞,說王妃會有性命之憂而已!
他應刻意報復,不許馮懷瑾來,讓她喫苦頭,再不濟寬容大度放馮懷瑾來,怎麼就鬼使神差,自己也跟過來了?
花廳審案,趙厲旁聽。人證均被請到廳前,與南風供詞無差。宋嬤嬤狡辯:“南風本是蘇王妃親信,話不可信,誰知醫館大夫不是被收買?”
蘇孚:“大人,那夜本王妃還聽到福貴說,冰綢鞋墊被擱在牀墊下壓着,等盛夏再用。冰綢乃南域進貢,在府中是緊俏物什,除去吳太妃,只有宋王妃屋裏有分例。倘若找到那鞋墊,不是宋嬤嬤做的,難不成還是宋王妃?”
趙厲看她有理有據,進退有度的模樣一時恍惚。
蘇孚在他心裏,還是四年前那任性刁蠻的天之嬌女,亦或昨夜落寞狼狽的可憐婦人。
總之都是頭腦簡單、愚昧無知的。
何時,她在時光的磋磨中,也擁有如此犀利周密的話術與思想?
鞋墊果然被侍衛們翻出來,呈到堂上。福貴見到鞋墊,心知逃不過,一頭撞向廳柱!登時鮮血四濺,斷絕呼吸。
宋嬤嬤哭嗥,癱軟在地。
宋玉嬋幾乎站不住,靠在趙璋身上央求:“王爺,怎麼辦?”
鐵證如山,他能怎麼辦?
侍衛們直接帶走宋嬤嬤,待三日後浸豬籠。
圍觀奴僕交頭接耳,竊竊私語。私通事是真的,看來宋嬤嬤支使人將蘇王妃引去鬧鬼地方也是真的?
蘇孚的目光極其隱晦探到趙厲,二人對視片刻,趙厲振袖離去。
蘇孚摸摸下巴,情況比想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