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我因爲恨爸爸?”
高斯年搖頭:“沒有他,我現在可能已經死去,亦或在街頭乞討。拒絕你是因爲”他頓了下:“蘇孚,那種環境下,我產生病態地偷窺慾望,不想傷害你。”
說完,他小心地窺探蘇孚情緒。
蘇孚點點頭:“偷窺的確不好。”
高斯年如墜冰窖。
“實驗的事,我會找機會解決。至於補償……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高斯年艱澀道:“不必談補償。我……你會留下來嗎?”
蘇孚打趣:“現在捨得傷害我了?”
高斯年認真解釋:“因爲才發現,這麼離不開你。我會進行治療。”
蘇孚擁抱他。高斯年鼓起勇氣,握住她纖薄的肩膀,再問:“你的決定是什麼?”
蘇孚嬌笑:“我會陪伴你,直到治療成功。”
他苦澀扯扯嘴角,輕柔的吻落在那裏。
“到那時,我們就在一起吧。”
高斯年本身選修心理學,自治並不困難。
採用懲罰療法,記錄在案的偷窺次數肉眼可見地下降。
同時,盤尼西林去羥基實驗進展順利,致敏問題真被解決!SCI論文發表後震驚醫藥界,高斯年獲得歐亞醫藥峯會邀請。
自生日宴,高玉麒便被孫碧華明令禁止,嚴加看管,不許再與蘇孚來往。好容易找到機會跑出來,卻被告知,蘇孚同高斯年同去E國參加峯會,落寞回府,被迫與其他相親對象相處。
歸國,高斯年在機場被圍追堵截。鎂光燈照得人睜不開眼。各國記者齊聚於此,採訪這位在峯會上大放異彩,有望獲得諾貝爾的醫藥新銳。
“高先生,請問您接下來的研究方向是什麼?”
“Whatinspiredyourresearch?”
“聽說Erica先生邀請您加入實驗室,您會選擇移民E國嗎?”
“Vouschoisissezlepaysdanslequelvousallezpoursuivrevosétudes”
高斯年停下腳步,他精通八國語言,一一用中文沉穩回答,在最後答道是否移民,堅定道:“不會。”
E國記者不解:“E國綠卡十分珍貴。”
“最珍貴的永遠是故土。實驗交流,我會與Erica先生以其他方式進行。”
記者追問:“書信?電話?那樣不是太麻煩?科學沒有國界,您何必拘泥於此?”
高斯年微微笑道:“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
移民意味着資源、便利,也意味着要籤保密協議,將科研成果拱手他國。
科學沒有國界,但科學家有。風靡全國,成爲無數科研人員座右銘。
接下來,高斯年又陸續研發改良多種針對傷口感染的特效藥物。外媒形容他爲:堪比愛因斯坦的天才式科學家。
在高斯年的帶領下,科研團隊進步神速,中國在國際聲名鵲起,好評如潮。
人有慕強心理,國家更有。沒有永恆的敵人,只有永恆的利益。
之前外國合起夥欺負,因爲他們固有印象中,中國人貪婪軟弱。
現在他們發現,不是這樣的。
中國文化源遠流長,博大精深。
高斯年課堂場場爆滿,全是聞信來瞧這傳奇人物的。
其中包括蔡愛頤。趁蘇孚不在,找到高斯年:“高老爺子就這兩天了?”
高斯年興味盎然:“蔡小姐與玉麒婚期定在明年,不耽誤。”
蔡愛頤跺腳:“可我不喜歡他。”
高斯年勾勾嘴角,這回說得明白:“那就幫我。”
歲月賦予這個男人更深的魅力,被那雙鳳眼盯着的感覺,叫人頭暈目眩,欲罷不能。
蔡愛頤捉住他的手臂:“真的?”
“我爲何要騙你?不論高家當家人是誰,但凡有點腦子,都會選擇聯姻的,不是麼?”
蔡愛頤興沖沖離開,胡侃之從裏屋出來。他還是那副油腔滑調,不靠譜的模樣,懶洋洋坐到沙發:“你真要和蔡家聯姻?”
高斯年瞥他:“茉莉那邊怎麼樣了?”
“放心吧,把高玉麒那小子迷得樂不思蜀,直接住在黃金海灘了。”
少年的愛心性不定,多得是見異思遷。高斯年諷刺一笑:“孫碧華沒攔着?”
“受她情夫牽連,孫家被打擊得不輕,哪裏還有閒心思拘兒子。”
三月初五,高老元帥還剩最後口氣,忽然宣佈,高家除去高玉麒還有長子,名爲高斯年。高家祖宅財產留給高玉麒,但所有兵馬武器,全都交給高斯年。沒錯,就是蘇家養子,獲得諾貝爾提名的那個高斯年。
這消息無異於在上流交際圈投了個炸彈,輿論爆炸。
高斯年跪在病牀前,欣然接過榮耀與權利。高老元帥氣若游絲,讓其他元帥、副官、管家下去,渾濁的眼珠子盯着他:“我選擇你,不是因爲蔡家。”
高老元帥道:“玉麒撐不起來高家。”枯瘦的手,費力抓住高斯年:“我知道你恨我,想殺杜曼麗。”他大大喘口氣:“是我做錯了。”
他只是恨,因爲杜曼麗,情種兒子與他反目。
高斯年靜靜看着他,半晌才說:“我會撐起高家的。”
高老元帥還想說,你會原諒我嗎?能叫聲爺爺嗎?
話沒說出口,心電監護響起尖叫。
高老元帥死於三月。
蔡家與高家隱隱對抗在五月。
黃金海灘,蔡愛勤抓起來高玉麒:“你小子孬,身份地位都成了別人的,只會在女人肚皮上找安慰!”
高玉麒:“蔡哥?不,你們別動茉莉!”
時隔半年,蘇孚再次收到高玉麒的情信,由助理遞來,字字悽切,纏綿悱惻。
彼時,蘇孚正與盛閻通話,見這邊停頓,問清情況,盛閻道:“高玉麒在我這包個女人知道吧?叫茉莉,前兒被蔡愛勤點了。”
蘇孚笑道:“盛老闆放心,我拎得清,再說您那我常去,哪裏不知道這些情況。”
“有個情況,蘇小姐也許不知道。”
“什麼?”
“茉莉是高斯年派來的,昨兒已經被救走了。”
蘇孚嘆氣:“猜到了。哪裏那麼巧,剛出國,就有個與我那麼相似的女人出現在高玉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