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了你不要心急,循序漸進。”
系統的聲音一閃而過,林九九立刻抓住了慕容軒,連忙說道:“你的計劃能不能提前,立刻就行動,否則,否則皇帝中風或者立刻死了,宰相不一定會和咱們合作了。”
“莫慌,有朕在。”慕容軒眼裏閃過一絲心疼,看着林九九處處爲他着想的模樣,胸口一陣沉悶,若是回到了高位,他就得迎蘇欣悅爲後了。
他的林九九該怎麼辦?他的小神仙還願意留下來嗎?
可現在的局勢沒空給慕容軒思考,蘇德忠急的在一邊大叫:“我的祖宗喲!陛下您還是趕快想辦法吧,宮裏傳來消息,那些太醫都直搖頭呀。”
“送江南名醫郭千機進宮,絕對不能讓他那麼快的死,現在還不是時候。”
慕容軒將林九九打橫一抱放在了牀上,隨後放下了簾子站在不遠的地方:“朕要走了。”
“我沒事,你放心。”
林九九知道慕容軒想要把鄭宰相一家一網打進,這也許是一個契機,她不能着急,絕對不能。
“就算任務失敗了,我還可以在等下一個任務。”林九九慢慢地安慰自己,很快就沉靜了下來,而慕容軒早已經腳步匆匆的離開。
大魏國的天就在這麼一秒鐘,變了!大魏的少年天子慕容軒,先是被后妃毒害,醫治好了之後居然在龍牀上中了風!
更可笑的是,這位皇帝居然還沒有一個皇子,一個後都沒有留下,慕容家的宗室還有當朝衆臣們全都亂成了一團。
而鄭宰相宛如一個驚天霹靂一樣,在早朝時候站在了大殿之上,拿到了衛霖親筆書寫的聖旨,要封皇貴妃肚子裏還未出生的孩子做皇太子。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軒一連三日都沒有回來,所有人都在質疑宰相手中書信的真假,而林九九在侍郎府上也住不下去了,就在準備回到禁軍營的路上被人敲了一悶棍暈了過去。
糟了,林九九昏倒前的一瞬間手握成拳,將指甲狠狠地嵌入了血肉之中,以求能夠儘快清醒。
沉睡之後便是一片的黑暗,也不知道來者何人,林九九醒過來的時候手心都痛麻木了,指甲邊上細微的傷口都已經結了痂。
這地方離城內肯定很遠,送她來這裏定是花費了不少時間,林九九甩了甩手,看着一片血肉模糊的手心不禁肉疼,更是冷哼了一聲。
如果知道是誰做的,她肯定是要討債討回來的,哪個女人不愛美?這要是留了疤怎麼辦。
再說了,怎麼天天都是捂嘴巴敲頭的,萬一要是弄傻了怎麼辦,下一回她一定要換一把槍出來,看看誰還敢偷襲她。
也許是林九九的表情過於兇狠,嚇得一邊又小孩兒哭了起來,林九九這纔看見,不大的屋子裏面居然全都是人,不外乎老弱婦孺,唯獨她一個“男子”。
不止她一個?林九九活動活動筋骨打算站起來,可腳被鐵鏈子綁了個嚴嚴實實,看着很多雙眼睛打量的互相望着,她清了清嗓子第一個開口:
“我是新任侍郎,林軒的胞弟,你們都是哪裏來的,怎麼來這兒的?”
“林軒?你是林軒的弟弟?”自報家門之後,很快就有人回答了林九九,那是個美貌的少婦,她的眼睛裏閃着淚花:“我的丈夫是你哥哥的同僚,兩個人都任侍郎一職。”
這就好辦了,看來這裏都是京中官員的家屬了,林九九粲然一笑,她心裏已經有數了這些人都是誰給綁架來的。
“我是張太醫家的。”
“娘,爹不是左將軍嗎?他爲什麼不來救咱們?”
……有了前車之鑑,許多人開始說起自己的家室,而孩子們也哭做了一團,在林九九醒來之前,這些人居然沒有想過聯起手來逃跑。
“吵什麼吵?劉學士的外室在那兒?你可以和我走了。”
這裏面的嘈雜很快惹怒了外面看守的人,他們一腳踹開了大門,林九九混在人羣當中眯起眼睛看了看門外面,果然是在野外不假,而看守這裏的人不下二十人。
可謂是膽大包天了,林九九看着角落裏一個女人帶着一個男孩站起身,跟着侍衛走了出去。
就連外室和私生子都查的這麼透徹,想來這裏的所有人都是朝中官員的最上心的人了,老孃、爺爺、妻子、孩子……唯獨就林九九一個是弟弟,想來是因爲林軒沒有別的親人了。
“哼,那就要看你哥哥舍不捨得你了,不只是你,你們這些人,如果要活命就最好拿一些信物交給我們轉交,如果你們的親人不肯救你們嘛,那就只好一根一根手指頭切下來幫你們寄回去了。”
那人說起這些血腥之事毫不在意,甚至隱隱有一些痛快的意思,完完全全就是一個變態,更是貪婪的看了一眼林九九:“你這種細皮嫩。肉的,如果你哥不肯救你,我就留下你那對眼珠子泡酒,哈哈!”
噁心,林九九渾身抖了一抖,等着看守的人關上門離開之後,靜靜地等了一會兒,一邊觀察着衆人的情緒一邊心中默算着時間。
時間一秒一秒的從林九九的心中流過,她觀察了整整三個小時,期間守衛在沒有進來過,也就是說要麼就是宰相還在一家家的威脅,要麼就是大部分還是不願意擁立一個還沒有出生的小孩子。
這裏沒有任何一個一品大官的家人,想來宰相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林九九就怕鄭雪凝那個心狠手辣的爹一個不爽,乾乾脆脆就不管他們的死活全給殺了。
如果皇帝登基名正言順所有人都同意最好,耗得太久也就罷了,史書總是勝利者書寫的,林九九深知這個道理,心中想了個大概之後,立刻向第一個說話的婦人開口。
“嫂子,你丈夫是我哥的同僚,就叫你一聲嫂子吧,我是禁軍中人,如果能幫我把鐵鏈解開,我有把握殺了外面那些人,大家一起逃出去。”
這裏只有林九九腳上有鐵鏈,因爲她看起來是唯一有戰鬥力的人,而她也十分明智的沒有叫大家幫忙,而是指定了一個人詢問。
那美婦遲疑了一下,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我的丈夫會救我出去的。”
“我剛剛問侍衛的話你們都聽見了吧,是宰相啊,他綁我們來要挾爲官的家人,如果這一次低了頭,就算真的被換了回去,你們還能在家人的心裏保持原來的地位嗎?如果真的讓家人衝着宰相低了頭,我想嫂子你就算回去了,地位也大不如前了。”林九九毫不客氣的批鬥了一句,隨後不管不顧的低頭自己開始想辦法打開鐵鏈:“等人來救不如自救,靠別人終究不如靠自己。”
這個鐵鏈不算粗,卻該死的重,林九九自然不會去做磨斷鐵的事情,她環顧着四周想找一些尖銳的東西來割割看。
慕容軒應該快要急瘋了,她絕對不能這麼坐以待斃,永遠都要先下手爲強纔行。
“大人有令,三個時辰之後一個不留。”
這個小破草屋的隔音根本算是沒有,外面的人什麼對話都傳進來,這樣宣判的話一說完,一開始那個近乎變態的人狂笑了起來。
而這個草屋裏的人居然開始對着外面磕頭求饒。
“我們是無辜的?求求你們了放我們出去吧!我們可以回去勸老爺的!”
“求求你們,我還不想死!”
孬種,林九九看着那些無計可施的人,她已經給了一條路,可這些人並不相信她,能夠有什麼辦法?
“我,幫你。”
那位美婦終於有了動作,她大大的眼睛裏全都是驚恐和淚花,但卻異常的剛毅,在經過思考之後,慢慢地挪到了林九九的身邊,看着她腳上的鐵鏈:“你像怎麼弄斷它?”
也許是這裏得到動靜被周圍的人聽見了,除了求饒的人以外,都緩緩地盯住了林九九,林九九咬了咬牙,她喊了幾聲系統,可在這種場合下根本拿不出大件的東西,她要另想辦法。
最後林九九一咬牙說:“帕子,涼水,生火。”
在死亡的壓力下,林九九的話就像是聖旨一樣,很快大家都動作了起來,美婦給了林九九一方手帕,藉着姣好的面容,加上她一來就非常乖巧的坐了下來,很快就從外面要來了一杯涼水。
“嫂嫂,一切點到爲止,別讓外面的畜生佔了你的便宜。”看着美婦進來的時候似乎很是氣憤,林九九立刻拉住了她的手,不讓她在出門要任何東西了。
在這個時代,女人什麼都可以丟,唯獨不能丟了貞潔,否則就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悲哀。
很快火就被一邊的小孩兒生了起來,林九九咬住了下脣,將帕子浸了水細細的塞在了腳腕和鐵鏈的縫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