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羞辱她,下次還是換個方法吧!
“皇后娘娘,這藥看來是打翻了,估計您也賞不成一個奴才了,還是早些回去吧,如果綠蕪得了什麼賞賜,我定會好好地還回去!”
林九九的話外之意就是,只要綠蕪有損傷,她就一定會報復在蘇欣悅身上,正好她也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蘇欣悅氣的拂袖離去,而那禁軍回來的時候臉上還帶了一個紅紅的手掌印,很是無辜,看來蘇欣悅被林九九這麼一氣也很是難受。
這手段有些低級了,只是林九九救人心切被唬住了一下而已,要想不被人欺負就得比惡人更要兇狠。
“你去統領那裏多領二兩銀子,就說皇貴妃娘娘出。”
林九九也不能叫人白捱了一巴掌,說了之後躺會了自己的牀榻上,一時半會兒還不急着回去,一邊的鄭雪凝看來不大舒服,被灌完藥水之後一直在拼命的乾嘔,想要將喝下去的東西嘔出來。
這麼做傷胃,如果每個月這麼來一次,鄭雪凝的消化系統肯定廢了,林九九聽得也不太舒服,胃裏也是一陣翻涌,很快就有點乾嘔的意思。
懷孕了就是不方便,林九九連忙跑到牆角劇烈的乾嘔起來,事實上什麼東西也沒有,卻還是嘔的渾身抽搐。
“我說,鄭雪凝,你能別吐了嗎?這藥肯定沒毒,你的孩子表面上還是龍子,她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害你。”林九九撩開了額角的碎髮,無力的靠在了牆壁上。
鄭雪凝似乎是吧膽汁都吐出來了一樣,氣若游絲的回答:“我,我不吐掉的話,那些湯藥會撐大我的肚子,每每喝多了,我就感覺我的小腹像是要漲開了一樣,我怕對我的孩子……”
那是自然的,鄭雪凝說不出個所以然林九九還是有點常識的,懷孕的人胎兒越大越是會擠壓上面的內臟,鄭雪凝月份這麼大了原本積壓的就厲害,灌下去那麼多湯水估計胃也是漲的不能再漲,上下都在擠,人不難受纔有鬼了。
林九九還想說什麼,可她的身體也喫不消了,剛纔那通操作讓她有些力竭,只能癱坐在地上喘息,盤算着回宮的時辰。
不知道誰在外面敲了兩下牢門,林九九眼皮都擡不起來不願意搭理,那人再次敲了兩下。
林九九準備仔細去看,卻看見那人徑直就推門走進來了,而其他的侍衛都沒有反應,一片黑影籠罩了林九九,讓林九九有幾分慌亂。
“別怕,是我。”
頭頂上傳來慕容習的聲音,林九九高高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這個慕容習好好地蒙什麼臉。
“走,我帶你去勤政殿,你爹的案子今日被大理寺卿遞了上來。”
慕容習這麼一說,林九九纔想起來,當日熊小七正是死諫她的爹爹林尚書貪污受賄,買,官賣官給了別人,還給同窗帶上了一頂作弊的帽子。
爹爹的案子今日大理寺就有了結果?一般這種買,官賣官的案子如果真的屬實,那麼整個官場上上下下應該是都有問題的,哪有那麼快就能結束的?
一般就只有兩種情況了,一是怎麼查都沒有半毛錢關係無罪釋放,二就是冤假錯案,所有的東西一早就準備好了。
慕容習把太監服早早的就準備好了,丟在了林九九的身上讓她趕緊的,否則完了會都散了還聽個什麼。
這時候也顧不得那麼多,林九九飛速的收拾妥當跟着慕容習趕到了皇宮,居然還比一路慢悠悠的蘇欣悅快一步。
因爲慕容習來的急,林九九一時半會兒居然也忘了問這麼幾天他去做什麼了,只是不停地掀開簾子看外面飛速倒退的街景,怎麼還沒有到皇宮?
今日的大朝下的實在是晚,這都快到了午飯的時候了,一大堆人還在勤政殿裏站着,而林九九的男兒就端坐在那上面。
林九九一眼就看見了他,一身黑金的龍袍,有些慵懶的靠在了椅背上,似乎很是漫不經心的聽着臺下的兩波人馬在吵架。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定數一樣,慕容軒在林九九進來的一瞬間也擡起了頭,眼中立刻有了光芒和神氣,和她對視了一眼。
林九九匆匆的低下頭不讓別人看出破綻,而臺下的大臣們還以爲剛剛說得對帝王纔有反應,立刻跪在地上高呼:
“皇上!三年前的科考林尚書卻是爲考官之一,當時幾位名列前茅的考生也確實是他推舉來的,各個都考的極好,這肯定是賣了考題,加上大理寺的證據,鐵證如山啊皇上,請皇上爲大魏除去這樣的害蟲!”
“當斬!”
“該放!”
這兩撥人的陣營十分的明確,文臣侍郎還會說一兩句好聽的話,後邊的武將們似乎都要在大殿上打起來了一樣,幾乎就是針尖對麥芒。
而這一整個大殿林九九看過去,只有兩個人是非常淡定的,除了慕容軒,那就是蘇家的老爺子,蘇太傅了。
“禁軍統領到!”
現在慕容習的身份算是半公開了,對於一個是實打實皇子的人,這些大臣還是尊敬的,太監的嗓子一嚎,他們也非常給面子的停了下來,等着慕容習進殿。
慕容習掛着佩刀,身後跟着林九九,林九九也非常膽小的縮在他的身後,一小步一小步的跟着,活像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慕容都統,這帶人上殿似乎不妥。”
蘇太傅皺了皺眉頭,完全是一副老師的模樣,開口便是體統不妥,看着慕容習就是不爽。
慕容習是皇子卻沒有封王,這裏的人只能稱他做都統,慕容習看了一眼林九九,很快就扯皮道:“不認識路,等會兒還要給我帶出去,你們說你們的。”
這話像是特赦令一樣,話音剛落下面的人又開始爭了起來。
到底大理寺拿到了什麼證據?林九九有些好奇,如果不是特別重要的東西估計不會這麼快定案。
“大理寺院正,你先給朕說說,這案子是怎麼斷的?”
慕容軒的聲音不大,卻迴盪在勤政殿的每個角落,所有人都自覺地閉起了嘴巴,所有的眼睛也同時看向了一隻跪在地上的大理石院正,他擦了擦汗,連忙磕了個頭。
“啓奏陛下,關於熊小七狀告林尚書的案件,其中因爲科舉舞弊,參與的關六已經在獄中自盡了,可之前的供詞中,他怎麼都不承認此事,只說有人冤枉他,而判他有罪的正是林尚書,我大理寺都有案在冊,而查封林家府中金銀之後發現,三年前科舉時,林府確實多了幾千兩賬面不明的進項,臣都呈上去了。”
爹送進去的,就說明這個關六絕對是有罪,否則他不可能爲了賣官而害人,至於這個進項,就要問這個老匹夫了。
林九九恨不得立刻衝上去替林尚書說話,可她只能憤憤的忍了下來,偷偷的看了一眼蘇太傅。
蘇太傅卻像是老鷹似的,敏銳的回頭,幾乎是瞬間就捕捉到了林九九的眼睛,和她對視了一眼,又收了回去。
就像是做壞事被人抓包一樣,林九九縮了縮脖子也不敢再看了,只能聽慕容軒有什麼回答。
慕容軒沒有作聲,林九九和很多人都在期待他的回答,可慕容軒卻沒有作聲。
這下那幫要殺了林尚書的人反而是來勁了。
“只要徹查當年科舉中的人,便可以揪出那些人蔘與了,林尚書絕對跑不掉!”
“這種人怎麼配得上股肱之臣四個字,還望皇上着大理寺收監林尚書一家!”
“嗚呼哀哉……”
他們以爲慕容軒不說話是氣急了,可實際上,慕容軒只是又看了一邊奏摺,很快就擡起了頭。
他看了一眼還在喋喋不休的文臣,將手中的奏摺丟在了大理寺卿面前。
“就這些?”
“啊?”院正似乎沒有聽懂慕容軒說的話。
慕容軒站起身,給人的壓迫感十足,黑袍上的金線巨龍彷彿活過來了一樣,燃燒着熊熊的怒火,每一個字都說的人通體冰涼:
“朕問你,就查出了這麼多?”
“不是,是……”
大理寺院正如今欲哭無淚,他現在好想辭官回家,他早就看出來皇上不想處置林尚書,還非要被施壓嚴查,官太難當了!
“如果沒有別的證據交上來,朕都快覺得,你這個院正也是買來的了,就這麼點兒東西也叫證據?也要收押?”慕容軒冷哼了一聲,看着蘇太傅:“太傅,你也看看吧。”
蘇太傅上前一步,卻沒有去撿地上的奏摺。
嚷嚷着嚴懲的人這一刻纔算真正的安靜下來,饒是林九九在遲鈍也看明白了,這些人都是蘇太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