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再這麼看我，我可就把持不住了……”
“呸！流氓！你怎麼能幫我穿衣服呢？那不就摸光了？”林九九咬着下脣，她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爲什麼那麼迷糊，更是想不通爲什麼一個自己的衣服都要太監穿的皇帝會給她穿衣服。
在慕容軒把她收拾好之後，她吹着外面的冷風才清醒過來，越想越不對勁，便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慕容軒咳嗽了兩聲穩固住了身形：“娘子，說話還是收斂一點的好，我們還在飛呢。”
飛什麼啊，不就是輕功嗎？花自也會，林九九嘟着嘴嘀咕着，慕容軒一出宮門就給兩人披上了黑袍子，就着微弱的月光飛檐走壁，要不是林九九怕掉下去，怎麼會緊緊地抱住他。
也許是害怕慕容軒真的把持不住，林九九反倒是安靜了下來，也沒有再用幽怨的目光去看慕容軒了。
目的地也很快展現在了林九九地面前，她看着腳下燈火通明的別院，嘴巴圍成了一個O字形。
天吶，慕容軒說帶她來探險就是來聽突厥可汗的牆角嗎？
慕容軒在房頂上緩慢的挪動，很快就悄聲無息的找到了一個相對穩妥的地方，將林九九放下，她可以穩穩當當的坐在上面，有慕容軒在一邊絕對不會掉下去。
而林九九屁股底下的房間正是突厥可汗的臥房，慕容軒折了一根樹枝，在林九九好奇的眼神中，就這麼穿進了瓦片中，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出來。
林九九更加的驚訝了，按照常理來說樹枝不應該折斷嗎？或者這麼脆的瓦片應該碎掉纔是，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內力？太酷了吧！
“噓。”慕容軒做了個噤聲的手勢，之後兩隻手環住了林九九的腰時刻照應着她，心思卻已經到了下面的房間裏。
這個洞太小，如果貼上去眼睛可以看見些什麼，但這樣太過冒險，可是裏面的聲音卻可以清楚地傳出來。
“吱呀。”
林九九還想問慕容軒什麼，可下面的房間裏清楚地傳來一聲開門之聲，她也趕忙閉緊了嘴巴，就連呼吸都不自覺地放慢了許多。
萬一真被發現了可就丟人丟大發了，人家突厥可汗大方的住下，堂堂大魏的皇帝卻來監視，實在是太有失風範了。
“爲什麼帶我來這裏？”林九九拉住慕容軒的手掌寫了這麼幾個字。
她剛剛忍不住看了看腳下，這裏是驛站最高的一層，看得她有一些眩暈和失重感，說什麼也不肯再看第二眼了。
“若是有鬼，這裏能夠有線索。”
慕容軒也寫了幾個字，說的便是阿史那越清的屍體，突厥可汗將公主的屍體大卸八塊之後親自收了起來，甚至不假手他人，自己搬進了房間。
林九九的位置正好背對着洞，眼，就算她在好奇也不能看見，可慕容軒卻能夠瞟上幾眼，手嗖的一緊。
怎麼了？還真的有鬼？
林九九剋制着心中的好奇，等着慕容軒和她解釋。
“……”
房間裏出現了一陣異動，彷彿是突厥可汗再做什麼大動作，隨後就是一聲不大不小的叫罵：“這些狡猾的中原人，總有一天把你們都送去草原喂狼。”
“他在房間里布置了一些東西，已經有人潛入過他的房間了。”
慕容軒像是手語翻譯似的，林九九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手上感知他寫了什麼字，很快就不在害怕高空了。
如果說已經有人進去過了，要不然就已經帶走了有用的東西，要麼就是突厥可汗早有防範，這兒什麼都沒有。
不過很快，下方的動靜更大了，幾乎是一瞬間，林九九聽見了一個重物落地的聲音，那肯定是個特別沉的物體，她都感覺屁股下的房頂抖了抖。
該不會，是突厥公主的屍體吧，林九九忍不住的一陣惡寒，她知道突厥這對兄妹感情非常好，但也不至於到和屍體一起睡的地步。
林九九回頭疑惑的看着慕容軒，慕容軒顯然也看懂了林九九的想法，在她充滿質疑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天吶，真的是！林九九自己都要暈過去了，居然有人這麼大膽。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突厥可汗這個人的評級系統中其實有，看資料上的性格，他絕對不會只盯着自己妹妹分崩離析的屍體。”
系統笑了一聲就不說話了，這幾乎是逼瘋了林九九，她覺得噁心又好奇，到底有沒有縫上呢？系統的答案簡直是模棱兩可。
“妹妹，你放心好了，你不會白死的。”
突厥可汗接下來的話全都是那邊的語言，不只是林九九，相信慕容軒都沒有聽出什麼，可他卻沒有離開，而是耐心的蹲着。
這就是傳說中的蹲點吧，林九九覺得好笑，站在人家頭上蹲點的還真的不多。
只不過如果突厥可汗說一晚上突厥話，他倆可不就白來了，慕容軒怎麼一點兒都不着急呢？
很快就有人回答了林九九，她們坐在驛站的最高點，一身黑袍已經和黑夜融爲了一體，但下面的情形他們卻能看的非常的清楚。
有一輛馬車進了驛站，這個驛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來的，看着馬車前明亮的宮燈，林九九就知曉來人非富即貴。
只可惜她沒有那麼好的目力能夠看清是誰，看了幾眼也就毫無興趣了。
林九九撇了撇嘴以爲要這麼無聊一晚上的時候，突厥可汗的房間又有了聲音，有人進了房間。
哦喲，看來下頭的大人物是找可汗的，林九九想起來自己曾經意外撿到的密信，那次運氣好酒碰見了，這次說不定運氣也能這麼好。
“你弄個死人在房間裏不覺得晦氣嗎？”
說話人的聲音很有中氣，不緊不慢很是悅耳，帶着幾分教誨人的意思，頗有書卷之氣，林九九立刻就分辨了出來，正是想利用突厥可汗謀天下的蘇家家主——蘇太傅。
突厥可汗嘿嘿一笑：“你們漢人規矩多，我們那兒沒有那麼多規矩，我妹妹雖然死了，也不能流落在外，我必須得把她帶回去。”
蘇太傅不以爲然，只是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就道：“隨你吧，人死之後不過一副臭皮囊罷了，何必砍了又縫這麼麻煩。”
突厥可汗因爲這句話忽然停頓了下來，不過很快還是恢復了正常，一屁股坐在了位置上，因爲他體格壯碩的原因，那椅子都發出了哀鳴。
“之前你的提議我能夠同意，只不過你找的這幾個跳樑小醜手段太拙劣了，這一出出戲太糟糕，如果惹怒了那個小屁孩就不好做了。”蘇太傅很顯然並不喜歡突厥可汗，甚至還有一些蔑視：“沉不住氣的話，還是不要開始好了。”
有了蘇太傅這幾句話林九九幾乎就可以確定，熊小七和之前江南所謂的“水患”，包括林尚書被誣告的某些證據，恐怕都是這位突厥可汗暗中做出來的。
爲的就是製造輿論和混亂，一小起一小起的事件看似無用，實際上千裏之堤毀於蟻穴這個道理他明白的很透徹。
“那我們何時動手？你總和一個老學究似的嘚不嘚嘚不嘚，死的又不是你妹妹？”
這幾天停留在燕京，突厥可汗的耐心也快耗乾淨了：“那小奶皇帝趁着我在這裏，偷偷派了人去草原接管，哼，別不是你倆聯起手來騙我。”
“可汗如果這麼說，我們就沒有合作的必要了，老夫以爲，信任纔是合作的第一步。”
蘇太傅說的高深莫測，林九九在上面卻已經忍不住了，這個可汗和蘇太傅左一句又一句，顯然還不把慕容軒放在眼裏，完全把他當做一個小孩兒來對待，彷彿他還是被宦官外戚所把持的天子。
慕容軒的臉色不太善，卻始終沒有暴露出一丁點兒情緒，他們還有更重要的情報沒聽到。
或許在突厥可汗的追問下，蘇太傅還能說出更多。
“林九九的死期不遠了，你且等着看吧，到時她死也得背上妖女的罪名，這樣越清公主也死得其所。”
林九九的生死這麼輕描淡寫的被蘇太傅說出來，她自己反倒是沒什麼感覺，只是她不知爲何感覺非常奇怪。
爲何這兩人對於越清公主的死這麼不在乎，甚至是句句掛在嘴邊，就好像她的死不是一個意外。
按照他們之前的推斷，是蘇欣悅爲了栽贓林九九，所以纔在有鳳來儀害死了阿史那越清，可突厥可汗卻一點兒也不懷疑，甚至還和蘇太傅叫囂着，彷彿是個——籌碼一般。
“那就好，那我在江南的幾個人讓他們擇日就動手，先控制住江南的商業。”
“想不到可汗的人早就混入了關內，那我們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