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被迫宮斗的那幾年 >第296章 禁足
    在那些人要行禮時,他又道,“免禮,今日大喜,姻親之間便不行這禮數。”

    “對了,國公夫人爲何說這孩子像朕和九九?”

    “這...瞧着便像。”林夫人想了想,沒能想出個大概,只不過是自己一眼看過去的感覺罷了。

    慕容軒煞有其事地看了一眼,小聲嘀咕了句什麼沒人聽見。

    朝堂之上一片肅靜,朝外仍有百官站立,殿上只有爲數不多幾十位京官。

    大殿內外佇立着一個個手執武器的侍衛,他們目視前方,絲毫沒有被此刻的氣氛所影響。

    此時,大殿上的大理石地板上跪着一人,那人腦袋磕着地板,整個人蜷縮起來倒像是一個嬰兒,身子卻止不住地瑟瑟發抖。

    朝堂之上其他幾人都不敢多言,有人偷偷瞧了一眼上頭的年輕帝王,只見那鎏珠將帝王樣貌遮了大半,眼睛裏頭神色自然也是難以瞧見。

    張旭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傻,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站出來說這件事。誰不知道皇貴妃冠寵六宮,現在又給皇上生了個皇子,自己這個時候簡直就是觸黴頭!

    “起來吧。”慕容軒聲線極冷,說話時就像是高山上的冰雪難以融化。

    張旭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險些又摔下去,幸好自己穩住了纔沒有殿前失儀,“謝,謝皇上。”

    “張侍郎既然口喫還是在家中多練練說話,等能夠說得清,說得好話了再來上朝吧。”慕容軒淡淡地看去。

    張旭身子一顫,也只能拱了拱手,“臣遵旨。”

    諸位大臣雖然是低着腦袋,但卻是朝着自己同陣營的人瞧了一眼。

    帝王那句話在場都是官場上混的,幾乎沒人聽不懂,這算是變相禁足了,而且還是個無期的。

    張侍郎的口喫什麼時候會好?誰說了算?誰都知道,自然是上頭的九五之尊。

    這雖然算是極爲無賴的一句話,但也是慕容軒給朝臣們釋放的一個消息,誰想打後宮的主意誰就主意自己的項上腦袋。

    但是這件事又是蘇太傅那邊出來的,朝臣們不得不想這對師徒在搞些什麼。

    先是皇帝下旨證明蘇家女蘇鬟身份,然後便是張旭挺身而出提出選秀,說是六宮空虛,再然後便是張侍郎被禁足。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蘇德忠接到皇帝的一個眼神,自然而然地開口說道。

    忽然從人羣中走出戶部尚書,他拱了拱手,“臣有本奏”。

    “說。”慕容軒本想着早些下朝好趁着林九九休息去逗逗自己的兒子,沒想到這會又被拖住了腳步,不禁有些不悅。不過這戶部尚書素來中庸,想來如果不是有事,他也不會這會出來撞槍口。

    “荊州夏日大旱,秋日無收,荊州求開糧倉,賑災。”戶部尚書是個老頭,說話極緩,但卻沒托拉到讓人失去耐性。

    慕容軒眉頭微皺,這雖然說是一件很平常不過的事,但是他卻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但是這會又一時半會想不起來,他敲了敲龍椅的把手,“林國公如何想?”

    被點名的林尚書微微一想,他上前一步,“戶部提出的方法倒沒有差錯,只不過這荊州似乎已經多年顆粒無收。”

    “是這樣麼?”慕容軒聲音低沉問道。

    戶部尚書的額頭沁汗,“是,是如此。”

    “恩。”慕容軒低哼出一個字便沒了聲,讓下頭的人等得心急了,他這才大手一揮,“退朝。”

    看着在自己面前緩緩走掉的皇帝,底下的朝臣都愣住了。這算是同意賑災還是不同意?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朝臣跪拜。

    慕容軒負手出了宮殿抄了小路朝着昭陽宮趕去,而此時的大殿上羣臣卻是互相看看,在出來時選擇了和自己同陣營的人一同離開,看似是在閒談,其實不過是在考慮皇上的心思。

    慢了一步的蘇德忠看着這個場景嘆了口氣,這朝堂還是太亂,太多人還是覺得皇帝年輕好欺負不當回事。

    各朝各代都有結黨營私的事,只不過能夠這麼明顯的,怕是欺負慕容軒年輕了。

    蘇德忠剛剛出宮殿,忽然身邊一位大臣靠近湊近乎,“蘇公公。”

    蘇德忠低眉順眼地瞧着地板,但是腳下卻絲毫沒有停下,他很清楚皇帝去了哪裏。

    “還請蘇公公幫...”那人正要往蘇德忠身上塞錢袋子,卻見蘇德忠那看似有些肥胖的身子卻是極爲靈巧地躲開了他的手,朝着他一甩拂塵,“張大人怕是不想自己的父親出府了。”

    那位被稱爲張大人的人臉色一變,忙拱手請罪,“張某知錯,還望蘇公公莫要介懷。”

    “恩。”蘇德忠低哼一聲,將平日裏頭慕容軒那氣派學了幾分像,他也沒留在這兒爲難一個剛剛父親被禁足的年輕人,加快了腳步朝着昭陽宮趕去。

    路上還在想這張家果然是老的小的都不明事理。

    蘇德忠身爲皇帝貼身近侍從未少收過錢,慕容軒也知道這點也是容許的,僅僅因爲這蘇德忠懂得做人,他知道什麼錢該收,什麼不該。

    例如今日朝堂之上那張大人剛剛被罰自己便收了錢,自己這是把自己往死路上趕。

    所以他不會收。

    這朝堂還是有些人看不清路,自己啊,該幫幫他們。

    等着慕容軒趕到昭陽宮時,昭陽宮內一片寂靜,他揮手召來一個宮女細細問道,才知道是皇貴妃累了正在休息。

    慕容軒小心翼翼地進了內殿,只見林九九這會正躺在牀上,眉眼緊閉。而小皇子就在離她不遠的一張小牀上揮舞着自己的手腳,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自己的父皇的到來,那個孩子忽然咿咿呀呀地叫喚起來。

    本來就是閉眼小憩的林九九一下子就醒了,當看到慕容軒熟練地抱着孩子低聲哄他時倒是忍不住笑了笑。

    其實慕容軒一開始是不會抱孩子的,倒是這些天越來越熟練的。林九九看得出來,他想做一個好父親。

    等着那孩子被哄睡了,慕容軒這才坐到牀邊,“你莫要聽外面的風言風語。”

    “今日早朝怎麼了?”林九九和慕容軒之間從來沒有什麼後宮不得干政這一說,只要她願意問,他便會告訴她。

    “有人要我選秀,說是後宮人少不利於國運昌恆。”慕容軒低頭玩着林九九的手指,玩得不亦樂乎,但是說話時卻不忘帶着嘲諷的語氣。

    “選秀?”林九九神情怪異地看了一眼,“這是哪個二愣子提出來的?”

    先不說皇后因犯罪而被壓入天牢,自己也是剛剛生了皇子,竟然有人會在這個風頭說納妃選秀?如若自己是那妖妃,聽了這件事還不給皇帝吹一吹耳旁風,枕邊風,那人還不被貶。

    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建議,那人怕真是個二愣子。

    慕容軒笑了笑,“是蘇太傅那邊的。”

    “我聽說你給蘇太傅新進門的女兒正名了?”林九九好奇問道。

    慕容軒點了點頭。

    “嗤。”林九九忍不住笑了,她癟了癟嘴,“你不會不知道吧?”

    慕容軒擡頭看來,正巧瞧見自家夫人的委屈模樣,笑着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怎麼了?誰讓你這麼委屈了。”

    隔着被子毫不猶豫地踢了慕容軒一腳,“還不是你!你別和我說你不知道蘇太傅打的什麼主意。”

    “九九說說看,指不定我還真不知道。”

    鼓着嘴的林九九又狠狠地踹了對方一腳,“蘇太傅女兒剛剛被正名,現如今被丟入天牢的是假女兒。那麼他現在推自己黨派中人出來提出選秀,還不是想要你把他新認的這個女兒娶回家。最好能夠被封皇后代替先前的蘇欣悅。”

    “呀,九九正是聰明極了,不知可有意向入朝爲官。”慕容軒假裝驚訝,誇張說道。

    林九九一臉無語地看着他,“和你說正事呢,再鬧兒子以後不給你抱了。”

    “咳。”慕容軒摸了摸鼻尖,也不再打趣。他捏了捏對方因爲懷孕而有點嬰兒肥的小手,“我知曉,只不過蘇太傅覺得我大朝皇后,可是誰都能來當的?他這是癡人說夢,況且先前盯着太傅府的人倒是和我說了件有趣的事。”

    一聽說有八卦,林九九湊了過去,也顧不得和慕容軒之前的置氣,她靠着對方的身子,眨巴眨巴眼睛,“你說,什麼有趣的事?”

    “你還記得蘇龔正?”

    林九九乖乖地點了點頭。

    慕容軒用五指做梳子替林九九梳理着披散開來的長髮,眼神中帶着溫柔,說話時聲音也比較平緩,“蘇龔正對蘇鬟行不軌之事。”

    這件事就像是一件重大的新聞震得林九九七葷八素的,她轉念一想,“不對啊,蘇龔正好像名義上是蘇鬟的表哥?”

    “是。”慕容軒點頭應下。

    林九九皺了皺眉頭,她可沒有忘記這裏有一條律例是五服之內不得成婚。這在現代就是所謂的近親不可結婚,但是在古代只是因爲近親結婚出的問題多,所以才定下五服之內不得成婚這個道理。

    所以蘇龔正這是知法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