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崽兒?”
“活着呢。”蘇宜涵覺得自己當年軍訓也沒有這三天累,每天走路姿勢,坐姿,站姿,甚至是如何喫飯都細緻地被教了一遍,雖然,抱着背下來就好的心理,但是還是好累。
謝冉看着趴在軟塌的上,姿勢放肆的人,有些無奈,“你現在能確定景昭王和司空公子回來嗎?你父親要看名單。”
艾瑪,忘記問了。
“王爺就當他不來吧,司空是會來,景昭太妃也要來。”那位太妃真的好隨性啊,詩畫會之後又見了一次,不愧是讓景昭老王爺連皇位都不要的女人。
“行...”
“還有什麼要準備的啊,沒我什麼事兒了吧應該。”
“還有明天一天了,你備好衣服,簪釵,喫食之類的,你自己去小廚房,先不要動後廚的東西了。”謝冉思量着叮囑了蘇宜涵一番。
“好。”
最後一天的中午,蘇宜涵避過家裏其他人,拉上蘇永澤去了奶茶多多。
想起來怎麼做水麻薯了!
“哥,陪我去嘛,去嘛,娘說今天和明天都不能動後廚的東西。”蘇宜涵和蘇永澤相處的越來越自然,撒嬌賣萌完全不虛。
蘇永澤拍拍蘇宜涵的頭,“不許離我太遠。”
“嗯!”
走在街上,蘇宜涵依舊是帶着面紗,但是嘴完全不停。
伸手挽着蘇永澤的手,“哥,你說明天我能不能讓人送點喫食去府裏啊,就我們幾個喫。”
“要和娘說,涵兒,慢點,當心摔着。”蘇永澤對於妹妹越來越活潑是高興的,小的時候兩兄妹也玩鬧過,只是隨着涵兒五歲也進學後就疏遠了些。
“哥,我今天做水麻薯,我覺得肯定很好喫,我今天早上突然想的。”之前做翻車了幾次,終於想起來怎麼樣做拉絲的水麻薯了,“這個就先自家人喫,不上鋪子裏,嘿嘿”。
“好~”蘇永澤任由蘇宜涵挽着,眉眼溫潤。
在他們身後,一個剛剛擦肩而過的人回頭看了這個方向一眼,像是確認什麼。
同一時間,蘇宜悠正在房中聽杜月錦的體己話。
“悠悠,明天賓客有很多是你爹的朋友,還有不少也和你相識,不要緊張。”
“是,娘,蘇宜涵那邊...”
“不用擔心她,就算有什麼變化,她也翻不出什麼浪花,明天她也要及笄,這你不用擔心。”
蘇宜悠點點頭,又去看擺好的衣物,“娘,這樣可以嗎?”
“當然,我們悠悠是最棒的。”
“哥哥明天也來吧。”
“你哥哥要讀書,可能不來,悠悠最貼心的了,嗯。”
“嗯,知道了。”但蘇永澤到現在也沒回青山書院。
蘇宜悠知道,娘是後來被擡爲平妻,心裏一直有不甘,自己的及笄禮是讓衆人再一次注意孃的時候。
蘇宜涵,明天的焦點一定會是我!
蘇府雅顏院。
如氏也在細緻地準備兩姐妹明天的衣物。
“姨娘,不用吧,明天我和姐姐應該不能露面的。”蘇宜婉試探着說,明天五姐姐和六姐姐及笄,她二人未到年紀,就是出現在賓客前也是要帶着面紗的。
“是,知道了。”
蘇宜淑坐在一邊沒默不作聲,只是任由如氏拿着衣服在自己和妹妹身上比劃。
“淑兒,婉兒,你們記住明日要讓人看到你們,不逾矩就好。”
“知道了。”蘇宜淑在妹妹出聲後跟着點了點頭。
千然閣。
公孫晏景對完最後的賬冊,看了看右邊小几上的禮物盒。
“你拿到請帖了?”
簡凌眯眯眼睛,“你這是什麼話,當然。”
“那位小姐有什麼問題嗎?之前掛着的和她相關的任務都撤了吧。”
“嗯,挺有意思的。”
司空遙則坐在小几的另一邊自己和自己下棋,“我也去。”
“遙,你太打眼了,老國師最近怎麼樣了。”簡凌拿過黑棋,陪着司空遙下。
“我會去。他起不來了。”
簡凌有些頭疼,司空遙認定的事情怎麼也會去做,攔都攔不下來。
“去做什麼,動靜太大不好。”
“水麻薯。”
“水麻薯?”
“嗯。”
公孫晏景看了一眼二人,有些無語,“水麻薯是奶茶多多的新品?”
“不是。”
端的一副白衣公子的風度,公孫晏景有些想打過去。
多說幾個字,把話說全不行嗎!
簡凌沉默了一會,落下一子,“避着人去吧,你現在去尚書府不安全。”
“嗯。”
景昭王府。
“老王爺風姿不減當年啊。”司空黎給蕭穆暄倒了杯茶,“京城裏的人知道老王爺也回來了,你這王府門檻怕是要破了吧。”
“阿黎,沒事多去看看老國師。”
“看他幹嘛,老不死一個。”
“我總覺得不對勁,這一個月來數起自殺未果,或是貪贓被查。但除了蔡倫束以外其他可謂是小打小鬧。”
司空黎放下茶盞,“所以你覺得,後面還有大事?”
“國師身體如何?”
“不咋地,年紀大了唄,走一步喘三喘的。”
“司空遙,還好?”
“我哥?應該從那深山老林裏出來了吧。那個老頭子要傳位肯定得找我哥。”提到這個司空黎興奮了一下。
雖說司空家的孩子都是被收養的,並無血緣關係,但他和司空遙的關係是最好的,也是一起被收養的。
“哎,不過你也知道,國師一直是老頭子決定繼任者。其他幾人會不會就是這次的主使啊。”
“不排除,有需要就和我說。”國師一事,又是一場不亞於皇位變動的血雨腥風,“至少,先穩住這一陣。”
“嗯。”隨意點點頭,司空遙在腦子裏過了一邊司空家現在還活着的幾個人,但又覺得不像。
豐康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三,蘇家二位嫡女及笄宴,賓客雲來,熱鬧非凡。這大榮的詭雲暗風也即將掃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