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涼風中吹了一會兒,弄明白秋秋的事情之後,蕭穆暄說:“通知一下赫連弋。”
“是。”
“明天本王去說吧。”
轉身欲走的時候,雲露走過來,“王爺,主屋裏新安置裏一張牀,主子說,夜深露重,要是王爺……”
“嗯?”
雲露深吸一口氣,“要是王爺不急着去翻牆,可以留下來。”
暮雲聽到這話肩膀微微聳動了一下,蕭穆暄安靜地看看雲露,又看看隱約還有一米微光的屋子,“嗯。”
屋內,蘇宜涵倒也沒真的抱着個小糰子睡覺,她的睡姿多麼驕傲她懂,在王府的時候還有個人形暖寶寶給她控制着,這會兒可別第二天把小糰子給踹下去了。
蘇宜涵睡着的很快,自詡一天能睡時鐘一圈半確實不是說笑。
秋秋躺在牀邊的軟塌上,在旁邊一點的地方是一張新組裝好的牀。
蕭穆暄換好衣服之後和還沒睡的秋秋對上視線,坐在牀邊悄聲說道:“明天見到赫連弋,本王會告訴他你在這裏。王令的其中一塊在你手裏。”
睜大了眼睛,秋秋警惕地看着這個原來自己崇拜的人,“我不想……”
“她討厭麻煩。”乾脆地話不帶任何同情,蕭穆暄並不是一個能夠和別人很好地共情的人。
“給你!我不走!”糾結了一會兒,秋秋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塊不完整的玉片,塞到蕭穆暄的牀上,然後一下子鑽進被子裏,翻過身不出聲了。
蕭穆暄:……倒是真有點像她生的。
躺下來看着一邊的一大一小,想了一會,默默地翻身上了蘇宜涵的牀,把睡的四仰八叉的人歸置好,圈到懷裏,又把角落裏的被子拉過來蓋好。
秋秋看着這一系列熟練的操作,心裏對於宛如天神一般輕而易舉打敗自己那個無恥的父親的形象出現了崩塌的跡象。
睡的多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只是擦亮,蘇宜涵腦子還沒醒,有些習慣性蹭了蹭旁邊的人。
“醒了?衣服上午就會送過來,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蕭穆暄聲音很低,幾乎是貼着蘇宜涵的耳畔說的,帶着一點剛睡醒時的沙啞。
“唔,好。”
“中午我來喫飯好不好。”
“唔。”
“你下廚嗎?”
“好。”
“早點回去好不好。”
“唔……”嗯?蘇宜涵睜睜眼睛,“蕭…王爺,你怎麼在我牀上!”
“嗯。”蕭穆暄眼底帶了些遺憾,迷迷糊糊的涵崽兒真的挺好逗的。
直到蕭穆暄起身之後,蘇宜涵依舊帶着不可置信的目光,“王爺,你不會半夜?”
“我與愛妃共處一室,哪有分牀的道理。”
蘇宜涵看看一邊還在睡的秋秋,默默起身披了件外衣,走到外面示意蕭穆暄,“王爺,你被奪舍了嗎!”
“奪舍?”
“這些話你哪裏學的。”
“很明顯?”
“真的,倒也不必。”
“早點回去,商量好了嗎。”
“嗯,我在家避避風頭。”商量好了,想跑了。
“涵崽兒,今天晚上回王府。”
蘇宜涵仔細看着蕭穆暄的神色,“從皇宮直接回去?”
“好,這些你定就是了。”
“然後你再跑過來。”
蘇宜涵眨眨眼,想起了什麼,“暄哥!看破不說破!”
蕭穆暄去上朝後蘇宜涵也沒忘記他那個一言難盡的表情,感覺司空黎要挨說了哈哈哈哈。
蕭穆暄派人送來的衣服很合身,是側妃制式裏最貴重的搭配了,蘇宜涵換好以後,還叫謝冉來看了看有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
“不錯,挺像那麼回事兒。”
“娘!別拆我臺!”
“可以,宮宴一定要注意言辭和禮儀。”
“知道啦。”
“站好。”
“哦。”蘇宜涵莊重地調整了自己的儀態,微微一笑。
“可以,保持住啊涵崽兒。”
蘇宜涵優雅地點了點頭,“娘,你們這樣好累。”
跨時空的兩人交流了一番,蘇宜涵很少穿這種層層疊疊的衣服,頭上的飾品也是比平時多了不少。
簡直是在讓她翻車的邊緣,太佩服原來見過的那些漢服小姐姐、小哥哥了。
優雅地上了馬車,和蕭穆暄對坐着,蘇宜涵依舊是一副端莊的樣子,簡直夢迴剛過來那會兒。
車伕突然撩了下簾子,“嫂子?你被威脅了嗎?”
“司空公子說笑了。”這貨不是應該還是禁足嗎!
司空黎激靈了一下,“你……”
“看路。”
“哦。”
蕭穆暄出聲後,看看蘇宜涵,“不用這樣。”
“嗯…還是這樣吧。”
下了車,沒走幾步,就到了宮宴的地方,蘇宜涵倒是第一次見全了先皇的全部子嗣和他們的世子郡主們。
老王爺和太妃也在,蕭穆暄帶着蘇宜涵走過去坐在了他們身側。
蘇宜涵一一認過去,和之前看的畫冊對比着將人記清楚。
位置似乎是按照剩餘三兄弟的年紀排的,他們左手邊是瑞王,右手邊的靖王,隔着幾個人,蘇宜涵都能感覺到蕭毓嫺的眼刀子。
“完顏三皇子、七公主;赫連少主到。”
好傢伙,對面一朵桃花,身邊一個暴躁小姐,蕭穆暄還說今天就在這裏坐着到最後就行,簡直扯淡。
“皇上駕到!皇后駕到!”
衆人起身行禮,“參見皇上,參見皇后。”
“都平身,只是接風宴,不要拘謹。”榮世宗還是蘇宜涵上次見到的那樣,笑眯眯的。
“謝皇上。”
“奏樂!”一邊的宦官在衆人重新落座後,細着嗓子說道。
案桌上並不是蘇宜涵以爲的冷盤或者大魚大肉,點心和小碟菜居多。
瞅着桌上的軟歐,蘇宜涵不知道該說什麼,雖然奶茶多多的掌櫃的有提過,但是她真沒想過,這種級別的宴會上也會有自家的產品啊,莫名地驕傲。
“這點心倒是別有風味,聽說是景昭側妃的鋪子做的?”
蘇宜涵來之前喫過東西,因此用膳的一舉一動都十分得體,此時聽到對面的話,先是側頭看了一眼蕭穆暄:我說什麼來着。
“回七公主的話,確實是臣妾的鋪子最開始做的這種軟歐。”
“側妃真會用人呢,小七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