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望北睜圓了眼睛,眨都不眨,看着蘇宜涵賤嗖嗖地戳他肩膀。
“真的會定住啊,我還以爲是話本里瞎說的。”這表情和動作有點意思。
“噗。”蘇宜涵偏過頭,笑出聲。
“司空黎,這怎麼整的啊,教教我唄。”
“銀針你會用?你別給人戳死了。”暮雲在後面推着司空黎,蕭穆暄也跟在一邊。
“嫂子,你不是做飯呢,這別把廚房炸了。”
蘇宜涵眯起眼睛,質疑什麼都好,就是不許置疑她會炸廚房。
“呵,你的松鼠鱖魚要不給這個雕塑打包帶走好了。”
“別別別,我錯了,嫂子你人美心善,廚藝甚佳,您請,您請。”
二人插科打諢了幾句,蘇宜涵就回去繼續做飯了,一屋子四個人一個雕塑。
“不是,你們都進來廚房幹嘛?”
“看看唄。”
“不是說什麼君子遠庖廚嗎。”蘇宜涵小聲嘀咕着。
蕭穆暄看這兩人聊得有來有往也沒說什麼,側身去看師望北。
“你知道什麼了?來這裏找不痛快。”
司空黎且不說,蘇宜涵動動身體,搶先聽一手八卦。
“我的魚,我的魚,嫂子你自己也小心點,別燙到了。”
“知道,閉嘴。”
司空黎真的不知道幾個人之間的距離也就幾步,至於偷聽嗎。
蘇宜涵把炸好的魚放在一邊,開始整最後一步。
“阿黎。”
“來了來了。”司空黎過去把丟出去的針從師望北身上取下來。
“師兄。”師望北立在一邊,沒有回答蕭穆暄的問題。
那邊氣氛如何都不影響蘇宜涵完成晚飯的擺盤。
太陽爬到最高的地方之後,蘇宜涵幾人坐在一處水邊涼亭用膳。
師望北也留了下來,於是蘇宜涵又多做了一些麻辣香鍋。
“給給給,這幾個給你做的。”蘇宜涵麻溜地往蕭穆暄面前推了幾個碗盤。蕭穆暄不挑食,但是會喜歡清淡,但是有有些味道的東西,簡單來說就是口比較淡,但又沒有完全淡。
“嗯。”蕭穆暄的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你也喫。”
“嗯!”
“嫂子,你家姐妹還有向你一樣會做飯的嗎!”
“沒有,她們不屑。”
司空黎想了想,補了一句,“好可惜,要是有一個和你一樣會做飯的,只要也不作妖,我立刻娶回來。”
蘇宜涵咬了咬筷子,“你之前還說要娶我來着,說辭好熟悉。”
蕭穆暄看了一眼司空黎,給蘇宜涵夾了一塊骨髓。
“意外意外,我當時不也是和你一樣,方便着來嘛,當時就覺得,要是你以後想走,咱倆直接和離,多方便!”
蘇宜涵瞄了一眼蕭穆暄,這個事情不要再提了,雖然她之前是有這個想法來着。
“嗯?”蕭穆暄看向蘇宜涵。
“沒。”蘇宜涵瞅桌上的另兩個人,“我來問一問你們的看法,這人記仇嗎?”
擡手用筷子指指蕭穆暄,蘇宜涵帶着好奇的目光掃來掃去。
安靜彌散開來,蘇宜涵露出了了然的神情。
“暄哥!求放過!沒有下次!”
“嘿嘿。”
師望北看着與山谷中近乎截然不同的蕭穆暄,有些插不進話。
茶餘飯後,幾個人或靠或坐,在涼亭裏待着吹風。
蘇宜涵靠在蕭穆暄身上,眼神溜到師望北身上,“你之前說啥,他小時候咋了?”
“回去告訴你。”蕭穆暄捏捏蘇宜涵的臉,“給你皮的。”
“嗯唔。”躲開手,蘇宜涵臉上帶着悠哉的笑容。
師望北最先離開,臨走的時候一直看着蘇宜涵。
“我怎麼感覺,他不是想找茬,是來我這裏找安慰和隊友的啊。”蘇宜涵靠着靠着,整個人快攤在蕭穆暄身上了。
“可能是意識到什麼了。”蕭穆暄也不生氣,順手的時候還一邊投喂蘇宜涵小點心,一邊給她調整姿勢,讓她躺的更舒服。
“我也回去養傷了。”司空黎看過來的眼神甚至還帶了一些嫌棄。
“慢走不送。”蘇宜涵伸手晃了晃,以示尊敬。
蕭穆暄下巴貼着蘇宜涵的頭頂,“想知道什麼?”
“你小時候爲什麼會去淮楊那邊啊,那邊裏榮朝那麼遠。”
“爲了活下去,當時父親被先皇注意到了,我也不懂藏拙。”
“那,你在哪裏?”
“浮世谷。”
“嗯。”淮楊那邊是她的知識盲區,但是就是好奇。
“他們怕你又是因爲什麼?”
“可能我比較強吧,在那裏斷斷續續帶了幾年,一直到十五才離開。”說到離開,蕭穆暄視線漸涼。
“還有嗎?”
“我那個時候,不愛理人,因爲也被綁架過,那個時候也很記仇。那個時候……”
蘇宜涵伸手握住蕭穆暄的手,拉過來放在肚子上。
“嗯,我想想啊。”蘇宜涵在腦海中勾勒蕭穆暄小時候的樣子,感情那個時候暄哥還是個高冷的酷蓋啊。
“好像看小時候的你哦,一定是個霸總苗子。”
“霸總?”
“嗯……”組織一下語言,蘇宜涵開始叨叨,“霸總就是那種有錢有勢,還……”
“是嗎?好像也沒錯。”
“哎,我不問了,你隨便挑一件你不想我知道的事情說說好不好,就一件,你自己挑。”
蕭穆暄愣了一下神,沉默一陣。
“好。”
“我其實不能算離開山谷,更像是被永久趕出去的。”
蘇宜涵皺起眉,想要說什麼,有安耐下心情,繼續聽蕭穆暄說。
“當時,我也沒有意識到谷主的女兒,也就是師望北口中的師姐對我又想法,被算計了。”
“怎麼說?”
“具體我就不說了,他們以爲我當時強姦了她,要我負責。”
蘇宜涵睜大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十五歲哎,就算早熟,也不至於這樣好吧。
“爲……”
“我當時也不明白,但是我沒做的事情也不會認,她還維護我說也許是誤會,嗯,她當時十三。”
“啊,這也有人信啊。”
蘇宜涵緊靠着蕭穆暄,擡頭看他。
“嗯,畢竟我是被託付進去的外來者。”
“後來呢?你不認,有沒有被責罰,還是直接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