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街上留了記號之後,就去了小木屋。
這是個他和父親留下的屋子。
“你現在怎麼想?”
蘇宜涵看師望北依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似乎沒聽到蕭穆暄的詢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師望北猛然閉上眼睛,眉心皺起,復又睜開眼看着二人。
“我……”
“我想靜一靜。”
蘇宜涵看看蕭穆暄又看看師望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師望北其實是很信任蕭穆暄的,這會兒也像是在徵求意見。
有些奇怪。
“你自己決定。”蕭穆暄不意外這個回答,回話的語氣和態度也有些像個兄長一樣。
注意到蘇宜涵的目光,蕭穆暄攬着蘇宜涵的手輕輕拍了拍,“回去和你說。”
“嗯。”果然是有貓膩吧。
“師望北。”蕭穆暄帶着嚴肅,“你也年至弱冠了,有些事情不必再來找我。”
師望北除了在想喬菱的事情還在想她口中的“這次”,如果說她已經完成了……
“師姐,喬菱她好像還要做什麼。”
“我們明日就離開。”蕭穆暄頷首。
蘇宜涵坐在屋子裏,時間久了之後覺得有點悶悶的,和蕭穆暄說了一下就出門了。
靠在門上,蘇宜涵感覺身體有些沉,她看着蔚藍的天空,晃了晃頭,沉重感似乎輕了不少。
走了幾步,在屋子附近的地上坐下來,揪了幾根草葉子,開始編兔子。
一邊編,一邊嘆了口氣。
最近的事情真是一個接着一個啊,她那個世界的古代也會有這麼糟心的時候嗎?
應該是有的吧,那時候的人是怎麼過來的呢。
蘇宜涵編了一會兒,打了個哈欠,躺在草地上看着雲被風吹來颳去有些出神。
蕭穆暄和師望北聊完的時候,蘇宜涵已經睡着了。
蕭穆暄看着蘇宜涵就這麼睡在地上,微微皺眉,走過去將人抱了起來。
“我們回去了。”
“嗯,我會考慮那件事。”
師望北擺擺手,重新回到屋子裏。
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蕭穆暄把蘇宜涵叫起來吃了些東西。
“今天是不是累着了?”
蘇宜涵打着哈欠,“應該沒有吧,估計是春困秋乏。”
“那今日你早些休息。”
“嗯,我下午睡了一會兒,現在好多了。”蘇宜涵伸伸懶腰,她是真的覺得身體好像舒服了些,下午的時候小腹還似乎有些隱痛,這會兒已經完全沒事了。
“嗯,困了就休息。”蕭穆暄拆下蘇宜涵頭上的髮飾,一下一下幫她梳着頭。
“嗯!”
蘇宜涵透過銅鏡看着蕭穆暄,神色帶着得意和歡快。
“不錯呦,穆暄同學,你越來越熟練了啊。”
一開始還會扯到頭髮來着。
蕭穆暄笑笑,頭髮理好後,用髮帶簡單地綁上,“好了,你先洗漱。”
“妥~”
也許真的是春困秋乏,躺在牀上沒一會兒,蘇宜涵就陷入了熟睡。
蘇宜涵和流光一起到了浮世城外的時候,在馬車的晃悠下,又是忍不住睡了過去。
流光發現的時候,蘇宜涵的臉上已經通紅了。
他倒抽一口氣,趕忙讓隊伍停在一個隱蔽的角落裏,給蕭穆暄送消息。
同時讓隊伍裏通曉醫術的人來看看。
“這,夫人似乎只是染了風寒。”把脈的人眉頭緊皺,不確定地說。
“似乎?哎呦喂,你確定一下,要不一會爺回來了大家都慘,怎麼會染上風寒呢?”
“不知道啊,這脈象像是風寒,但是人又是昏迷的狀態,還有些中毒的跡象。”
那人也是一頭霧水,脈象上,蘇宜涵似乎吃了什麼打胎的藥一樣,但是這藥好像沒起作用,只是刺激地蘇宜涵發起燒來。
流光立在原地,開始回想這兩天蘇宜涵碰過的東西,除了昨天上午他和王爺一道去了一趟浮世谷,蘇宜涵基本上碰過什麼他都看到過。
搖搖頭,“沒什麼異常,除了……”喬菱。
“人呢。”
“爺。”
流光撩開車簾,蘇宜涵被安放在馬車寬敞的座椅上,呼吸時而平緩時而急促。
蕭穆暄做進去把人撈到懷裏,眉頭緊皺,眼底有若有若無的戾氣,“怎麼回事。”
診脈的暗衛不敢隱瞞什麼,把自己探出來的信息全部說清楚了。
流光也把這幾天的情況事無鉅細地說了一邊。
蕭穆暄手緊了緊,蘇宜涵在他懷裏動了動,自己尋到一個舒服的姿勢,有安靜下來。
流光吞吞唾沫,“爺,夫人好像被治療過一樣。”
“去把師望北帶出來。”
“是。”
“流光去給阿黎寫信。”
“是。”流光走到一半的步子收回來,去到另一輛馬車處寫信。
師望北出來的時候,蘇宜涵仍然沒有什麼變化,會醫的人反覆把脈之後只能得出蘇宜涵的身體時好時壞,其他的也無法確定。
“這,這又怎麼了?”師望北對着蕭穆暄冰涼的眼神,有些瑟縮,“我,我看看着。”
說着,把蘇宜涵的手臂露出來,仔細看了看,又是看看蘇宜涵的臉色,最後把了脈。
“這個,好像有些想斷子蠱。”
師望北皺起眉,剛剛一邊檢查,旁邊的人也一邊把蘇宜涵的情況說清楚了。
“但是他說的對,好像她自己已經服用過解藥一類的東西了,現在身體內部兩種不同的藥性在作鬥爭。”
“斷子蠱。”蕭穆暄咀嚼這三個字,臉色越發平靜。
“顧名思義,這種蠱種到女子身上,會終生不孕,同時會不停消耗其生命力,最後早衰而亡,沒有接觸過蠱毒的人是查不出來的。”
“方法。”
“只要蠱子和人有接觸就行,哪怕只是附在衣物上,不出一刻就會進入人體,她手腕上有個紅點。”
蕭穆暄執起蘇宜涵的左手,上面有個不大的紅點,乍一看就像是在那裏不小心戳了一下一樣。
“怎麼解。”
師望北張張嘴,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