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革職,都快半年了,蕭穆暄驟然退出,皇上好不容易輕鬆的生活順見間被打回原狀。
蘇宜涵聽完蕭穆暄的解釋沉默了一會兒,他會這麼說必然是有一定依據的,想起來這幾天晚上蕭穆暄偶爾會看看的文書,蘇宜涵眼神有些微妙。
“這算什麼,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嗎。”
蘇宜涵回了王府之後先去看了戚霽雪他們,大包小包的農產品也一併送過去了。
“呦,回來了啊。”
“娘,剛剛帶回來了好多菜啊蟹啊之類的,還有燻肉,螃蟹是我和穆暄回來之前去抓的!”
戚霽雪有些驚訝,“暄兒還會捉螃蟹?”
蘇宜涵猛點頭,開始絮絮叨叨說起在京郊的事情。
“不錯,下次有機會我們也去,夏日還可以釣魚的話,明年咱幾個一起去,看看誰釣的多。”
“好啊,對了,她們都幹嘛了呀。”
事實上只有第一天的信箋裏詳細寫了寫四位都幹了什麼,後面的只是吐槽和催回家。
戚霽雪笑着搖了搖頭,“先是那公主,她欠你錢了?”
“嗯,摔了好多東西,有的還是御賜的。”
“跑過來送了一次,也沒送多少,還一副王妃怎麼能這樣這樣,王府對她如何如何。”
蘇宜涵有些不覺明歷,雖然不清楚她到底和戚霽雪說了什麼,但是戚霽雪這個表情很能說明事情。
“她好像就覺得自己穩了吧,之前不是還佔着花園來着。”
“說起這個,涵兒,她這幾天還是這樣,除了被鎖住的你和穆暄的院子,哪哪都要霸佔一下,下次你去治治她吧。”
蘇宜涵只覺得這人腦子有病,“可有叫侍衛去看看。”
“這個,暄兒之前都安排好了。”
“我記下了,要是不鎖,我們那兒她也要進吧。”
照理說蘇宜涵和蕭穆暄的院子應該是分開的,但是某人不幹,成親沒兩天就給合併到一起去了,以是現在這個院子成了王府裏佔地面積最大的。
戚霽雪眉眼露出些許冷冷的笑意,“八成。”
“還有那三個貴女,安家的是挺安分的,每日過來請個安,報下賬冊上的細節就走了,剩下兩個,多少有些花枝招展了。”
蘇宜涵也沒細問怎麼個花枝招展法,“信上說她們要打起來了?”
“尚書府的三個姑娘在王府裏被別國公主下了面子,朝堂生轉頭就有御史說閒話了,結果自然是尚書府也送消息,宮裏也給那公主送消息,兩相較量,簡直要水火不容了。”
蘇宜涵咂舌,“至於啊。”
“可不是,那完顏公主動了腦子,叫韓家的得罪了,也就是有準備地摔在臺階上,御醫一下子來了四五個。”
蘇宜涵卸下身上的力道,在桌上趴了趴,“哎……”
“之後啊,陸家那個想收買人心,我也就隨她去了,左右王府的都是老人,真要能被收買,我就當她給鑑人了,完顏公主那邊這幾天大概又不滿於這個了,碰見我就說,王府的權利該掌握好。”
“您還用她教……”蘇宜涵一動脖子,有些迷惑,“不是,她自己什麼都不做,也不讓別人做,這……”
“那可不,進來了還能有消停日子。”
“總之,這些事情你看着收拾吧,如今你纔是這王府的正經女主人,我就多休息了。”
不,您也是開始發懶了!
蘇宜涵笑鬧着調侃了太妃幾句,又提起帶回來的東西,“給您二老帶了不老少好東西呢,都是您們喜歡的~”
“呦,那可是要好好賞賞我們王妃娘娘啊~”
婆媳倆在屋裏說笑閒聊,屋外的石桌上,蕭穆暄把京郊的梅子酒遞給父親。
“這是自己做的?”
“這酒不烈。”
“哼,臭小子。”
蕭雲奕對這幾天幾個女人作出來的妖也是有所耳聞,去老夥計家裏喫酒喝茶的時候聽了不少朝堂上的事情。
“過一陣子估計會有人催你休妻,聽說最近讓國師給算命格來着。”
蕭穆暄眼神一冷,“兒子知道了。”
“怎麼想的。”
“涵兒重要些。”
“行,是我的種。至於皇上那裏,你也不用糾結,他自己忙得過來,既然也不需要景昭,那咱們就回封地,或者遊山玩水去。”
蕭穆暄想起來這幾天的生活,眉眼順和下來,“嗯。”
“看起來這幾天玩的不錯啊。”
“父親,這幾天我去感受了一下涵兒最開始想要的生活。”
“嗯,感覺不錯是吧,可是看出來了,一天回信比一天短。”擺明了的有了媳婦忘了娘。
“回來了,今晚在這邊用膳。”
“嗯。”
晚膳的時候,蘇宜涵又撿着有趣的事情說了說,一家人喫的很是開心。
外人也是知道這個消息了,如今蕭穆暄仍是賦閒的狀態,正是最適合接觸的時候。
完顏珊之前進宮就得到過皇上的意思,蕭穆暄復職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
既然他還會是個有軍權的王爺,而不是那些虛頭巴腦人,那就還是配得上她的。
韓子倩摸着自己被打過嘴板的臉頰,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和勢在必得。
陸青蘭則是打開櫃子,仔細看着自己的衣裙。
安年,安年和父親通過氣之後,打算安心待到年節前後就回家,但是她還沒正式見過王妃,禮節還是不能少,日後的賬冊也要及時報給王妃。
蘇宜涵在屋子裏泡腳聽了聽晨露和流芝說的這三人的基本作息。
“也就是說,我,明天,要,辰初,起牀,見她們?!”一詞一句說的極爲艱難,她還以爲回來之後依舊是八九點起牀就行,哪成想是七點那會兒。
“我能拒絕嗎。”馬上就要冬天了,冬天沒有暖氣起牀都是需要莫大的勇氣的!
晨露眨眨眼,“不是很合適。”
“行吧,明天先過明天的,之後再和她們改時間。”
第三天,蕭穆暄記着蘇宜涵的囑咐把人叫起來的時候,蘇宜涵裹着被子跟個蠶寶寶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