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阿黎要回來。”
“啊?”
蘇宜涵從牀上坐起來,伸手接過司空黎寄過來的信箋,裏面還封了一封信,瞧着還挺厚。
“給我的啊。”拆開看完之後,蘇宜涵有些回不過神地把信收了起來。
信上的“雪山奇遇記”讓蘇宜涵忍不住懷疑,這人到底是去安心養病的,還是去浪的。
蘇宜涵挑着重要的和蕭穆暄說了說,最後說了一句:“這倆人喫飽了撐的吧。”
蘇宜涵又看了幾遍單獨的信,然後一併拿給蕭穆暄去銷燬。
“那他要住這裏嗎,他不是‘已故之人’,衣冠冢都要長草了的那種。”
“等他回來了,自己決定吧,不過回了京城,那邊估計就瞞不住了。”
蘇宜涵知道說的是簡凌和司空遙,聳了聳肩,“管他的,不過如果他是跟着藍少勻一起回來,也說不定。”
“不對,藍少勻過來幹嘛。”
“和親的事情,皇上已經和藍家說了,這次,不只是藍少勻,他兄長藍少白也會來。”
蘇宜涵點點頭,“就是會更亂的意思。”
蕭穆暄輕嘆了口氣,如今又有這件事,不過好在故人歸,身體也好了不少,是值得慶賀的。
“那就能一起過年了哎!”
“嗯,一起。”
蘇宜涵搓搓手,做大餐的心蠢蠢欲動。
“先休息吧。”
蘇宜涵早上起來的時候臉色紅潤,但是手按在腰上,一臉困頓。
看見司空遙從房頂上翻下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也沒變。
“你還在。”
早上睡的迷迷瞪瞪的時候,蕭穆暄好像在她耳邊說,司空遙有事情和她商討,估計是和國師的卜算有關係。
蘇宜涵確信這都過去一個多時辰了,這人就在房頂上待着,也不下來坐着。
司空遙點頭,“阿黎去哪裏了。”
“又來……”能不能整點新鮮的。
“妖妃的奏摺還沒呈上去。”
蘇宜涵瞭然,“呈上去唄,退一萬步講,我也不會拿他做籌碼。”
司空遙似乎被這句話刺激到了,胸口起伏了一下,接着說:“他在哪兒,算我求你。”
蘇宜涵看着眼睛發紅的司空遙,嘆了口氣,想起來昨天的消息。
“坐。”蘇宜涵把視線放遠,糾結着要不要告訴他,司空黎過兩天就要回京城,還會在景昭王府過年。
“他不讓你說。”
“不然呢,爲什麼不願意當他死了。”事已至此,蘇宜涵也懶得說什麼人已經沒了的話。
司空遙的脣線抿成一條直線,“他不會死,我不會讓他死。”
“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篤定,但你還真是兩邊都要選啊。”
司空遙垂下眼睛,沒有迴應。
“他要回來了。”
驟然急促的呼吸聲伴隨着同樣急促的語氣,“回來,京城?”
“嗯。”
司空遙松下脊背,陷進椅子裏。
“消息也告訴你了,希望你們緊趕慢趕要這個消息不是爲了再捅他一刀。”
“不會……”
“不會是你說的,還是簡凌。”蘇宜涵喝了口熱粥,毫不客氣地邊喫邊說,“還有啊,妖妃是吧,你們搞啊,看誰搞死誰。”
司空遙一聲不吭。
蘇宜涵說了幾句之後,看着貌似平靜無波的人,長呼了一口氣,“沒別的事就走。”
“妖妃,因爲你在干預蕭穆暄,會讓他早亡。沮渠日依。”
“猜到了,除了她,也不會有人想這種蠢方法。”蘇宜涵嘴角嘲諷,“沮渠日依原名叫小蓮,謝清涵是她偷的名字。”
蘇宜涵知道簡凌必然是不相信沮渠日依說的東西,不管她說了什麼,就像蕭穆暄說的,出發點擺在那裏。
司空遙眼睫眨動了一下,起身離開了。
蘇宜涵溫吞着喫完早飯,去找蕭穆暄告狀去了。
“哎,就離譜,明明上輩子你獨自身亡,我那會兒估計都不存在,啊,這又成了我的原因了。”
嫌棄臉。
蕭穆暄揉了一把蘇宜涵的腦袋,“知道了。”
“我告訴他沒關係啊。”
“阿黎自己都不在意了。”
蘇宜涵輕哼了一聲,男人也是善變的生物。
“……要是他們頻繁問你,你要不就說我要回去了,就說這個就行……”
信箋上有這麼一句。
但不妨礙蘇宜涵飆戲。
蘇宜涵晃晃腿,“隨他唄,他的事他做主。”
“啊,對了,蠱母可能在蘇宜悠身上這件事,你去看了嗎?”
蕭穆暄搖了搖頭,“沒法確認,只能等他們回來了看看情況。”
除了司空黎和鹿銜,王府這邊沒有什麼人對蠱毒有較多瞭解。
蘇宜涵“嗯”了一聲,也不糾結這件事了,“那這個要不要告訴爹孃啊。”
“你去說吧,沒關係的。”
“嗯,那我現在去,午膳在那邊喫吧。”
“好。”
不出所料的,蕭雲奕夫妻倆覺得這個謠言很荒謬。
“難怪呢,他說這是爲了穆暄好。”
蕭雲奕搖着頭,對於自己這個弟弟居然開始走先帝的路子了,有些心涼,明明這些事情幾乎是健在的兄弟幾個最避諱的事情。
戚霽雪就更不用說了,感覺能衝進御書房和榮世宗理論三百回合。
蘇宜涵對於一向優雅和氣的戚霽雪,一下子氣勢兩米八震驚了一會兒就接受了,所以蕭穆暄是隨了媽媽?
“還有,阿黎要回來了,他身體也好多了,說可以一起過年。”
“是嗎,這是好事,到時候給他收拾間屋子出來,他幾時回來?”
“娘,這個我來就好,估計是還有個三兩天,他和藍家一起。”
司空黎在城外見到流光的時候得知了司空遙的操作。
“我哥,真是……”
“夫人的意思,你自己看着辦,王爺也是,若是你希望,安排的時候可以避開他。”
“哎,這個先放一放,重點是什麼,重點是我,司空黎,老子回來了!”
控心蠱被鹿銜藉着藍家的藥草庫存按頭沉睡之後,司空黎基本已經沒事了,剩下的就是拔除蠱毒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