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不是已經……”
“景昭嗎?但是不妨礙他做,如今皇上在做的事,又或者,真的促使發生些什麼。”
“哦。”
“喜歡聽?”
“啊,嗯,也還好吧,心情煩躁的時候會去找古琴聽聽。”
“以後想聽,彈給你聽。”
蘇宜涵愣了一下,“陸青蘭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
蘇宜涵皺了下眉,哼哼一下,也不去糾結這件事,“我回來的時候可是臉晚膳都沒喫哦,陪我!”
“好,陪你。”
晚上,蘇宜涵安靜地充當抱枕,蕭穆暄很想說不用,只是一瞬間的想起來,倒也不至於。
但是揣着懷裏溫溫軟軟的小姑娘,小時候不被允許的委屈似乎翻涌了一下。
蘇宜涵閉着眼,手在蕭穆暄背後輕撫着,心裏在想,該怎麼讓陸青蘭長長記性。
第二天一大早,蘇宜涵就換上了正妃最高制式的那件大紅色的宮裝。
蕭穆暄在蘇宜涵走出屏風的時候一愣,“涵崽兒,其實……”
“不好看?”
“好看,你最好看。”
蘇宜涵坐下喫早飯,“好看就行了。”
“要我在場嗎?”
“不要,但是本宮允許你偷聽。”
“多謝王妃。”
蘇宜涵早上將陸青蘭等人一起叫了過來。
陸青蘭進門看見蘇宜涵的衣着,心裏有些得意的同時又是咯噔一下。
韓子倩昨日聽說了那些傳聞氣的想摔東西,但也還是忍住了,陸青蘭就當是投石問路的那顆石子了。
安年則是覺得陸青蘭是不是仗着皇后開始有些囂張了,這種事情作爲一個閨閣姑娘能是說做就做的嗎。
現在的傳言是說景昭王喜歡她,大家也就不說什麼,若是景昭王妃發難,那就是不守規矩,勾引男人。
這種事情,的確可大可小,端看景昭王在不在意了。
“近日是本宮疏忽了,你們這麼久拘在王府裏,很久沒見見家人了,這幾天事務也不繁忙,今個起你們就先回家休息休息,想散心散心,想彈琴彈琴,斷不會在礙着誰了,結果委屈自己。”
陸青蘭臉上的血色一下子就失了大半,韓子倩也是皺起眉。
陸青蘭受什麼樣的責罰她不關心,甚至巴不得她被趕出去,但是怎麼突然就要帶上所有人了。
“回王妃的話,子倩不覺得在王府拒得慌,皇后娘娘命我等來王府幫襯王妃,哪有玩忽職守的道理。”
陸青蘭聞言側頭瞪了一眼韓子倩,什麼意思,她玩忽職守是嗎。
“哦,這樣啊,本宮還以爲昨日是你三人推舉着讓陸姑娘出頭呢。”
“王妃……”
“陸姑娘,聽說今早,你很是高興,是收到什麼消息了嗎?”
蘇宜涵沒給陸青蘭說話的機會,早上宮裏給陸青蘭的消息居然是“再接再厲”一類的話。
“我……”
“還是說,你昨日只是想彈琴了?”
“是,青蘭昨日只是一時興起。”
“哦,一時興起,聽陸姑娘彈琴很是不錯,可是如此。”
“那想必是很不錯了,陸姑娘又喜歡彈琴,不如今日就去府門夢華亭彈上一天,一是過過手癮,而是,也讓王府餘音繞樑一番,想必陸姑娘身上沒有別的事務,是有這個時間的。”
蘇宜涵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暖如春風,“本宮不擅琴藝,不過王爺倒是彈得很好,也時常彈給我聽。你昨日問穆暄的事情,今日本宮有空,就去亭子裏好好聽聽皇上讚譽的琴音。”
陸青蘭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彈一天,虧蘇宜涵想的出來,這手不得廢了!
韓子倩看着蘇宜涵強勢起來的樣子,恍惚間想起來那一次在書肆見到蘇宜涵的情景。
那時候的蘇宜涵還沒有這麼強勢,多是藉着景昭王的勢,才嗆聲的,如今這人已經是王妃了。
只要景昭王不休妻,她們恐怕怎麼折騰都沒用。
安年眼皮抖了抖,她不曾招惹過蘇宜涵,平日也是按規矩做事,故而每次蘇宜涵見她都是和和氣氣的,也會拿小廚房的糕點招待一番。
“王妃,我……”
“怎麼開始自稱我了。”
“青蘭,青蘭今日還要看賬冊,一天的時間恐怕。”
“昨日,整個下午都在亭子裏,怎麼今日就忙起來了?”
陸青蘭嘴脣動了動,心裏慌亂起來。
“怎麼,是瞧不起本宮,不願意聽本宮的話?”
“不,不是的,只是,一整天……”
“一整天多了?”蘇宜涵輕“呵”一聲,“穆暄曾經就整日彈琴過,陸姑娘這都不行,還想和穆暄聊琴之道,許是心大了吧。”
“青蘭,青蘭……”
“支支吾吾做什麼,今日的賬冊,給你一個時辰,夠了吧,看完就去夢華亭。”
“王妃不能如此命令青蘭,青蘭並非景昭王府的妾室!”
“你說的是,你只是幫襯本宮的。”蘇宜涵笑了笑,“如今,不需要這麼多人幫襯了,今日,本宮就遞消息,你明日就可以和家人團聚了。”
“我彈。”
“甚好。”
蘇宜涵端起茶盞,親啜了一口,“日後,你三人若是想散心,儘管開口,王府從未說過要禁你們足,傳出去,旁人還以爲本宮苛待你們。”
“是。”三人起身行禮後,陸續離開了。
蘇宜涵看着幾人離開的身影翻了個白眼,喫飽了撐的,淨給自己找罪受。
實際上,如果沒有這麼扯淡的傳言,沒有陸青蘭刻意去找蕭穆暄,她才懶得這麼折騰。
“啪——啪——啪——”
“嘖,司空黎!”
“嫂子,你好可怕啊。”
“你擱哪裏進來的。”
“翻牆啊。”
蕭穆暄也從屋裏走出來,“是挺兇的。”
“哎!我是爲了誰啊!”
“好好好,真的想聽的時候找我就是。”
蘇宜涵哼了哼,“流芝,去盯着,至少三個時辰,一刻鐘也不能少,傷藥也備好,每個時辰許她休息半刻鐘,莫叫別人說我爲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