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穆暄策馬回京的速度很快,天色將暮,人就已經到蘇宜涵身邊了。
“我真沒事。”
“還燙?”
“一點點,不過也習慣了。”蘇宜涵摸摸肚子,感覺已經好多了。
蕭穆暄伸手探了探蘇宜涵小腹的溫度,臉色不是很好,“前…遊公子怎麼說。”
“說沒事啊,然後告訴我怎麼演。還說要是覺得熱的不舒服,可以點個安神香睡一覺。”
“嗯,那就好。”
“不過皇宮了估計是不會說什麼了。”
“我已經報給大理寺了。”
“啊?”
“有命案將生,告訴大理寺的人徹查很合適。”
蘇宜涵沉默了,這就是有事就找警察叔叔的覺悟嗎。
“也,挺好,要我做什麼嗎?”
“不用,你現在應該是昏迷?”
“嗯。”
“那你昏着。”
“哦。”蘇宜涵配合的點點頭,“你那邊的事情呢?”
“基本完成了,剩下的我在京城處理也可以。”
“着急的話……”
“不急,皇上這也是在趕我回來。”
所以這人臉色才這麼差?
“也不一定呢,保不齊是誰故意的。”蘇宜涵伸手拽了拽蕭穆暄的袖子,“不過你是去幹嗎了呀。”
“去了趟皇陵。”
“皇陵……”蘇宜涵愣了一下,“皇陵裏,是不是放……”
“嗯。”
蘇宜涵應了一聲,在牀上設了個懶腰。
“王爺,大理寺卿來訪。”
“你昏着,我過去。”
“妥。”不就是躺屍嗎,一回生二回熟。
大理寺卿覺得今天出門大概是沒看黃曆,怎麼就碰上有人毒害景昭王妃了呢,和景昭王本人一聊,這居然是絕孕的藥。
這,這……
“本王以爲,這是要謀害皇室子嗣,如今只是本王一處,若是有人蓄意如此,威海皇子和皇上的後院,該如何是好。”
沈大人覺得,要不是自己日日上朝,恪盡職守,他就要信了景昭王的說辭了。
案子是景昭王親自去說,而不是已經從太醫口中知道原委的皇上下旨,本身就很說明問題了。
“王爺,這件事,不是下官……”
“沈大人,只要按規矩辦事就好,本王必然不會爲難大人。”
大理寺卿家的姑娘秋獵的時候險些毀了名聲,當時就是有景昭王在其中周旋才讓罪名沒有按在愛女身上,也順勢擺脫了不好的姻緣。
想到此事,大理寺卿也是嘆了口氣,“也罷,下官會按規矩處理此事,只是涉及皇室,這個案子還是要給皇上過目。”
“這是自然,還請沈大人將本王剛剛所言一併記錄上呈。”
“這個當然沒問題,那下官就先問問這院子裏的侍從和廚房的人。”
蕭穆暄後撤一步,“不打擾沈大人斷案。”
多方加持,王府大廚房的一個廚子就被揪了出來,這人在王府做工有三四年了,平日裏雖然有些尖酸,但是爲人不錯。
“原來進貨的店家是你遠親的鋪子,對嗎。”
“這,是,可是自打王妃進門不久之後就換了謝家的鋪子。”
“你前幾日從陸青蘭陸小姐處取回的食盒裏有散宮蓮殘留,這你可知。”大理寺卿聽了這話,隱約猜到些什麼。
“小,小人不知啊!”
蕭穆暄撐着頭,臉色冷淡,“你那遠親現在還在京城嗎?”
“王爺,王爺莫不是要……”
蕭穆暄沒出聲,只是看着這人,藥不是陸青蘭給的,散宮蓮的痕跡很新鮮,鹿銜說了,這個也就是昨天弄上去的。
藥是幾經轉手之後,完顏珊給這個廚子的遠親,後來帶進王府的。
至於完顏珊,她真覺得一邊攀附皇上,一邊合謀他人就一定能成功嗎。
廚子的面上趨勢被冤枉的神情,蕭穆暄覺得很無趣,就將驍和赫連弋調查出來的東西給了大理寺卿。
這份案書遞到皇上眼前的時候,榮世宗臉色很難看,散宮蓮曾經被下給榮世宗的生母,以至於勉強生下榮世宗之後就身體欠佳,沒等到先帝故去就已經離世,太后的榮光也不過享受了三日。
“混賬!”
“皇上息怒!”御書房的內侍紛紛跪下。
早些時候榮世宗從太醫那裏得到消息只覺得惡有惡報,並未問清楚細節。
如今一看,竟是散宮蓮。
加上蕭穆暄可以留下來的話,話裏話外是說他這個做皇帝的連宮裏的禁藥進出都管不住,還想着管他景昭王府的事情。
榮世宗只覺得胸口一陣陣的氣悶,喝了幾口涼茶壓了壓火,才說:“讓完顏珊進宮來見朕!”
查清楚是因爲完顏珊之後,蕭穆暄就以此爲由,不容拒絕地將王府裏多餘的人送出去了,完顏珊也在進宮後,婢女帶行禮一併送了進去。
皇宮侍衛起初還想着攔一攔王府的人,蕭穆暄過來看着了之後就有些氣弱了。
“王爺,這,這得要皇上下旨纔行,如果沒有旨意,我等斷不能聽從王爺之意將人和行禮送走。”
“後果本王擔着,本王不看見這些人再待在王府裏了,還是說需要本王命人制住你們,再一起送走。”
“景昭王,這話未免有些冒犯了,我們是聽皇上的話……”
侍衛長還沒來得及將人按住,驍的人就已經動手將人綁起來了。
蕭穆暄後退幾步,“今日,你們都必須離開,硬要留下來,後果自負。”
侍衛長按住蠢蠢欲動的其他人,朝驍的人拱了拱手,“我們自己來,還望王爺守信,我等也不過是按皇上的意思辦事。”
回去的路上,一邊的侍衛心有不忿,“隊長,爲什麼非要聽他的,他景昭王也就是個親王,能大過皇上去?”
“是不能,但是隻要皇上不追究,最後倒黴的就是我們。”
“可是皇上那邊……”
“左右我們都是被趕出來的,皇上也再責罰,也不至於去掉條命,沒看後面那個還綁着呢。”
侍衛長頓了頓,“哎,皇室較量,我們先保命再說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