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也是慘啊。”
“嗯。”這裏的美強慘挺多啊,這個還能扎堆嗎?
從信箋上看尉遲修遠的外祖母是個溫柔的老太太,她儘自己所能地護住了這個孩子,然而等到尉遲修遠十歲,外祖母去世之後,他就被趕出了城區。
“嘖,趕出城區。”
蘇宜涵疑惑地應了一聲,“很嚴重?”
“那邊的城區和我們這裏不一樣,出了部族城區的位置基本就是草原。”
“啊?”
“所以你看,這一段是沒有記錄的,他到十五歲成爲大祭司之前估計是在草原上和狼羣野犬一起過的。”
蘇宜涵面上露出震驚,“就因爲髮色,不是說了是因爲他母親之前中毒了。”
司空黎聳聳肩,“沒辦法。”
蘇宜涵又看了看前半段,那部分裏尉遲修遠好像就養成了個溫吞的性子,儘管有同齡人的排斥,但是在外祖母的庇護下倒是沒有讓這個孩子產生什麼陰暗的心理。
“我對北地人的生命力有了真切的體會。”
司空黎笑了笑,帶着些揣測,是不是被趕出去還指不定呢。
“北地的人將他活過的五年成爲上天的試煉,他歸來時,狼羣隨行,你知道狼在北地的意義。”
“嗯,圖騰之一。”
之後尉遲修遠就順理成章地成爲了大祭司。
成爲大祭司之後,曾多次立下汗馬功勞,他對天氣地形等等十分熟悉,被奉爲“桑吉格那”,是指上天的寵兒。
“這中間絕對有什麼。”
蘇宜涵聳聳肩,“也許就是這樣,也許他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就成爲了大祭司也說不定。”
“嫂子!人心險惡啊!”
蘇宜涵樂了一下,“所以總結下來,他在北地的地位和權力絕對不一般,那爲什麼會留在沮渠氏呢,就因爲一個聖女?”
司空黎攤了攤手,“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們要做的就是準備準備,等能有幾天不下雪的時候就走。”
“唔,也是。”後面的事情和他們關係就不大了,這些東西整理出來交給蕭穆暄信得過的人就是了。
蕭穆暄和瑞王仔細談了些事情,“王叔,您對珍重。”
“哎,你是鐵了心要走?若是皇上他,不再針對你那夫人呢。”
蕭穆暄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不只是因爲她,更多的是,皇上已經沒有那麼信任景昭了,再一次撤掉也只是時間問題。”
瑞王又是嘆了口氣,實際上,儘管從來都不說,但是兄弟幾個是能看得出如今的榮世宗當年是想要坐到那個位置上的,也就是他和蕭雲奕,完全沒興趣。
“你自己想清楚了就好,只是如今的局面,就算皇上不說,宗族裏也不會就這麼讓你離開。”
蕭穆暄抿了抿嘴,低了下頭。
“宗人府到現在也沒有收到皇上的旨意。”
蕭穆暄皺了下眉,“多謝王叔。”
“要是你不介意的話,全當幫我一把如何?”
“不能連累王叔,靖王叔那裏……”
“哼,他就是心飄了。”
當年活下來的兄弟四人也不是沒有相互扶持着走過一段路,只是靖王如今心大了,覺得他也可以。
蕭穆暄失笑,“這哪裏還要開月例,也是侄兒任性纔會如此。”
“不好,聽說你們家現在都是靠那你夫人管鋪子掙家當。”瑞王想起來這件事,臉上笑意浮現,帶着些許調侃。
蕭穆暄也跟着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
等蘇宜涵從蕭穆嘴裏知道這件事的時候直接笑出聲,“王叔真的這麼說啊。”
“嗯。”
“哎,那你是要幫忙?”
“走之前吧。”
“都行啊,又不用上朝,王叔那邊開的月例好像還不錯哦。”
蕭穆暄捏着蘇宜涵的鼻子,“很高興?”
“唔。也不是,就是有一種看到你成爲打工人的稀奇。”
蕭穆暄作爲王爺的時候做事也總還是帶着一種責任感的,這次估計就是真·打工人心態。
雖然只是心態上會有所變化,但是在蘇宜涵看來就挺有趣的。
“那麼,夫君,你加油!”蘇宜涵把雙手搭在蕭穆暄肩膀上,言笑晏晏。
蘇宜涵詳細地再次描述了什麼是“996”之後,蕭穆暄有那麼幾天還真就是按着這個去瑞王府報道的。
以至於瑞王府的幕僚們覺得,蕭穆暄是不是真的很缺錢。
蘇宜涵這邊的清閒並不能感染沮渠日依。
“你說找不到?”
“回聖女的話,的確沒有找到人,不過有發現生活痕跡,看樣子才離開沒多久。”
“那就順着痕跡去找,這個人很關鍵。”
“是!”
“日依。”
“大祭司!”
“你們都下去吧。”
周圍的人都退出去之後,沮渠日依臉上的表情要多溫婉有多溫婉,“尉遲大哥。”
“怎麼,找不到你說的那人?”
“嗯,不過已經有線索了。”
“嗯,那就好,不要頻繁預言,對你身體不好。”
“嗯~”
蘇宜涵和司空黎在家着實有些無聊,乾脆扒拉了不少賬本,一起對賬。
“你家真是……”
“嗯?”
“有錢!”
蘇宜涵樂了,“謝家歷代從商,你以爲呢。”
“但是這也太有錢了,尤其是最近這半年,你這都是什麼操作。”
“嗯,市場營銷?”
“哈?”
“就是按着需求去賣東西,你想啊,要是有人給你瞌睡了送枕頭不說,枕頭壞了,還及時給你推薦更好的,你會不會經常去。”
“……”
“嘖,對吧。”蘇宜涵揚起頭,賊驕傲。
“夫人,司空公子。”
“怎麼了?”蘇宜涵回頭看向流芝,“有人找?”
“是,有人找司空公子,說是家人。”
蘇宜涵皺了下眉,家人?
“你不是給那邊寄信和禮物了?”
“寄了啊,回禮今早就到了。”
“那你去看看?”
流芝頓了頓,“而且,走的是角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