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高冷魔君迷糊妃 >第二十七章 單獨相處
    柴火燃燒,發出噼裏啪啦的聲音。火光照射出的影子在石壁上,輕輕搖曳。在這寂靜的山洞中,就如同是人的心。

    膝蓋上的人,越來越穩定的呼吸聲,聽得清清楚楚。

    ...

    在另一個地方,三三兩兩的黑衣人,破破爛爛,或大或小的傷口,訓練有素,在一處崖底,四處搜尋,像是在搜索什麼東西。崖底到處都是半人高的雜草,給幾人的搜索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好在幾人也不是喫素的,結伴而行,速度極快的在草叢中一掠而過。

    幾人正是先前在小築跟着月千寒的魔衛,在發現魔君掉下去後,也跟着跳了進來。在跳進來後,並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跡象。而自家魔君也不見蹤影,瞬間明白,那個通道,就是一個傳送陣,至於傳送的地點,都是隨機的。

    落地後,幾人都不同的遇到了險情。距離不太遠的三人先彙集在了一起,然後開始尋找主子,在找的途中,卻是先發現了其他魔衛。發現沒人身上都有傷,便採取了最爲妥當的辦法,結伴尋找。以南離爲首,約定,每隻隊伍距離限定,超過一定就退回,隨時保持聯繫。

    進來時,遇到的都是魔界一些魔物,常見的、不常見的,像是被人刻意的蒐集,然後集中投放。而且,這裏,是魔尊的地盤,殘存了不少那種強悍的魔氣,魔物受了影響,變異,變得更加難纏,生命力也是個頂個的強。這些情況,對於同時吸引了兩位魔君前來親身犯險的目的,也更加神奇。

    幾人呈圓形散開,他們有一種搜索祕法,可以精準定位,但是對距離有要求。

    山洞裏的兩人絲毫不知外面的情況,安安靜靜,同樣的時間,於兩人來說卻是完全不同。

    因爲腿上的刑七月,月千寒一直保持着原來的動作,一動不動。

    “嘶....”

    就在月千寒渾身已經麻木了的時候,腿上趴着的人,呼吸聲漸漸快了起來,然後習慣性的移動身體,想要換個姿勢,大有再接着睡的意思。這一動不要緊,右腿的傷口經這麼一扯,又開始滲血。疼痛感讓她皺起了眉,慢慢的睜開眼,也沒看清手下的是什麼,直接按着扭頭去看傷口。

    “疼死了,好好的魔君,坐在那裏被人伺候着不舒服嗎,嘶,非要跑這麼遠來找刺激。找刺激就算了,還稍上我,絕了。等我回去後...”

    腿上的疼,是她兩輩子都沒有見識過的。自從進來了,她完全感覺,那月千寒肯定對她下毒有所察覺了,帶她來這兒,說不定就是報仇的。她的三觀,一度刷新。她要是在同情他,她就是個傻子。

    自顧自的吐槽,也不知是剛醒來,腦子還沒睡醒是咋的,完全沒有想要去看一下,自己手底下按得是什麼。

    “回去後如何?”

    突然的聲音,驚得她一口氣噎住,剩下的話也戛然而止,打回肚子。

    唰的扭過頭,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放大了幾倍,倒映在面前。俯視着她,眼睛直直的看着她,她甚至能從那深邃的瞳孔裏看到小小的自己。臉還是那個臉,表情還是那個表情,但是,她此刻,想找個地縫。

    你知道那種背後碩人壞話,然後扭頭就看到那人,看着你,那種感覺。就像是吃了一坨翔,難受。

    “嘶...”

    這一動,又扯着傷口,她簡直是苦不堪言。

    臉上勉強擠出了一個笑。

    還不如不笑,比哭還難看。

    “趴夠了嗎?”

    像是絲毫沒有注意到對方臉上的變化,月千寒淡淡的開口,提醒這對方。就像是在說今天下雨了,要記得帶傘。要擱普通人身上,再正常不過了,但是這人要是換成月千寒,她覺得,更像是在問,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手不自覺的捏了捏,感受到了一股溫熱,的肉。

    視線轉移到自己的手上,她簡直想死的心都有了。

    罪魁禍爪,好巧不巧,正好摸着人的大腿根,再近一點,就,就,會嚇死人的。

    立刻縮回了手,抱緊那隻手,順便往後挪了挪,離的遠一些,生怕那隻手,下一秒就不在原地長着了。

    討好的笑,堆滿了蒼白的臉。

    “夠了夠了夠了。”

    看在眼裏,絲毫沒有之前那種朝氣,讓人生氣。

    “別笑了,醜。”

    不愧是魔君,每句話都能把她噎的半死。笑容凝固在臉上,然後立刻收回。

    她真是覺得,自從來了弒魔殿,認識了月千寒,自己就在狗腿子的路線上越跑越遠,快要找不到回來的路了。

    沒了牽絆,月千寒這才慢慢的活動僵硬的身體,背過身,不再理會七月。

    那明顯卡殼的動作,想起剛剛自己醒來是的動作,她有一個大膽的猜測。

    自己昏迷前明明是在一棵樹上靠着,而現在不但移了位置,周圍還生了火。是月千寒找到了自己,把她帶到這裏,給她生火取暖。更重要的是,她睡這麼好,一直都是趴着他的腿。那條尊貴的腿,平常連個衣角都碰不到,現在自己竟然趴在腿上睡了一覺。雖然很不敢相信,但是種種跡象,讓她不得不相信。

    想到自己剛剛還在罵人家,心中立刻愧疚感爆棚。

    因着月千寒背過身,所以她也沒看到。在沒人看到的地方,月千寒的耳朵,慢慢染上了胭脂,紅潤漸深。

    “那個,對不起,我,我剛剛不該說你壞話。”

    秉着做錯了就要道歉,勇於承認錯誤,意識到自己錯了,立刻就道歉。

    背過身的月千寒,沒有做出任何迴應。

    剛剛七月的那個動作,尷尬的可不止她。月千寒當時沒有立刻躲開,此刻還在懊悔。

    與她接觸的越深,自己就連反應都慢了。

    耳朵上的發燒,讓他也不敢扭過頭。

    見人沒說話,七月以爲月千寒還在生氣。

    身爲魔君,肯定沒人敢這麼罵他,自尊心肯定受不了。

    “對不起,這次你救了我一命,以後有用的着的時候,我肯定會幫你的。對於剛剛我罵你的事,你要是受不了,可以罵回來。我絕對不還口。”

    “囉嗦。”

    丟下兩個字,然後冷冷酷酷的站起身。

    事實上,真的是她想多了。

    看着人往洞口出走,刑七月趕忙站起來,搖搖晃晃,沒個穩定。

    前面的人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等一等的意思,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一着急,腿更是不聽使喚,一個不穩,整個人立刻呈大字形,出現在了地上。

    “完了,真生氣了...”

    細小的聲音,發出了悲哀的低語。

    猛地,越來越清晰的腳步聲,在耳邊想起。擡頭一看,一雙黑色靴子引入眼簾。隨即一根棍子,掉落在面前。

    手撐着,哆哆嗦嗦的擡起頭,看到了去而復返的月千寒。臉上的喜悅,抑制不住。

    慘白的笑臉,顯然的喜意,動了動嘴角,終是什麼都沒說。

    棍子被處理的很光滑,末端還有一個分叉,顯然,這是一個柺杖。

    原來月千寒並不是先走了,而是走了出去,挑了一根棍子,刑七月弄了一個柺杖。若是不省人事,抱着還行。現在人已經醒了,再加上剛剛的尷尬,再抱着是不可能了。

    連爬帶蹭,握着柺杖,奮力站了起來。

    果然,有了柺杖,穩穩的走路便不成問題。柺杖做的很合適,就像是爲她量身定做的。

    見對方已經拄着柺杖可以正常走路了,隨即走出洞口。這次是真的要離開了,只不過身後跟着一個不太好的人。

    前面一身絳紫色衣衫,頭髮整潔,從容不迫;後面一身冰藍色衣衫,破破爛爛,哆哆嗦嗦。

    雖然七月的腿受傷,但是兩人之間始終保持着一米穩定距離,不多不少。像是刻意控制了速度。

    路剛開始還算好走,後來就開始顛簸,一會兒上一會兒下,就算是有柺杖,也走的磕磕絆絆。

    “呼,呼,呼...”

    喘氣聲,越來越大,呼吸聲越漸粗重。額頭上的汗,細細密密,蓋了一層。一直握着柺杖的手,都漸漸酸脹,僵硬。

    前面的人不停,她也不敢停。這裏的厲害,她是見識過了,一個人,憑她自己,絕對活不了。

    哼哧哼哧,她還在奮力挪動。

    措不及防,撞上了一面人牆。慣性使然,難以控制的向後倒去。

    然後,她就,躺在了地上,地上。

    這一摔,直接把她給摔懵了。

    果然,紳士行爲,不太適合高嶺之花,魔君大佬。

    躺在地上的人,四仰八叉,刺眼的紅色再度浮現。一股浮躁之氣,拔地而起。

    累了不會說,嘴是擺設嗎?

    也不管她,月千寒直接憑空坐下,依舊是背對着。

    現在的他,已經沒那麼在意自己這頻頻反常的動作了。他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會去在意別的。至於爲何,相信還沒有誰敢問他原因。自然也就不需要爲什麼了。

    注意到月千寒的動作,她也不再急着起來了。反正已經躺下了,就歇一會兒。

    躺着休息,心裏卻暗自想。

    這魔君看來也不是都那麼沒有人性的,有點像是自己前世遇到的自閉症男孩。話少,但心不壞。若是沒有鄴清雲,他會過得很好的吧!這麼一想,刑七月突然就沒那麼害怕眼前這位看似高冷的魔君了。

    雖然沒有看着地上的人,但聽聲音也知道,對方在休息。殊不知,對方已經在心裏默默給他貼上了一個自閉症男孩的標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