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遇的地方,正是宮牆之間的石板路。
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刑七月默默往右邊橫跨了一步,往另一邊靠了靠。
巧合?
還是趕緊去找旭陽和老哥。
說着頭一低,平靜的邁着穩健的步伐,目不斜視的往前走。
而迎面走來的使者,在看到刑七月橫跨一步的小動作,心裏覺得好笑。
可轉瞬又覺得可愛。
不動聲色的也悄悄往左邊橫跨了一步,然後繼續以一副高冷的樣子繼續相對着刑七月走去。
沒走幾步的刑七月就看到剛剛兩人才錯開的距離,現在又沒了,甚至還直接變成了正對着的。
刑七月心裏奇怪,想着:走路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走的是直道,可能走着走着就對着了。
悄悄撇了一眼那白衣男子,然後腳下橫跨,往右邊橫挪,直接貼着牆邊。
這下好了。
看着兩人之間越來越短的距離,刑七月心下着急。恨不得直接撒丫子跑,那邊的情況,還沒完呢!
就這樣,走過去,找到旭陽和老哥會合。
兩人越來越近,刑七月不知爲何就覺得一陣心虛,不自覺的就把頭低了下來。
如果照現在兩人的位置,就這麼走下去,很快兩人就能背對而馳。
刑七月加大了步伐,速度也快了起來。
低着頭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男子的小動作。
此時的她正爲即將到來的勝利而開心。
卻突然撞上了一堵肉牆。
捂着撞的發酸的鼻子,喫痛的擡頭看去。
本該與自己錯開一段距離的白衣男子,此時正與自己面對面。
自己還跟人來了個對撞。
刑七月:“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了看男子的神色,一臉溫柔寵溺,看在刑七月的眼裏,絲毫沒有感感動,更多的是一陣惡寒。
迫切的想要遠離這人。
“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罷拔腳就走,手腕卻被人給拉住。
扭頭奇怪的看去,卻見那男子單手捂着胸口,微蹙着眉頭,看着有些痛苦。
“我是使者,沒有惡意,姑娘,爲何要躲我。”
男子一臉受傷的看着刑七月,言語中盡是控訴。
看了看男子胸前有些褶皺的衣服,想到自己剛剛那麼撞上去。
刑七月:“我在這兒走的好好的,你自己走到我面前,所以撞了你不怪我。”
隨即倒打一耙的說道:“我鼻子都撞疼了,我還沒找你要醫藥費呢?”
男子聽聞,也不惱,還是一貫的溫柔道:“在下可以賠償,但是...陛下讓我來查看一些事,現在,有些不舒服,想拜託姑娘,幫幫忙。”
不緊不慢的道出自己的意思,直接的表達出了請求。
意思就是,雖然是你撞了我,但我不介意。
相反我還願意賠你錢,但是,你現在得陪我走一趟。
莫名的看了看男子,想到自己剛剛撞上的那一瞬間的感覺。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那他應該也疼的不輕。
說着架起一隻手臂,伸到男子的面前,道:“走吧!你搭着我胳膊,夠給面子了啊!我一個女的,你總不能讓我揹你吧!”
男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在下不會的。”說着手搭上了刑七月的胳膊,緊接着繼續補充道:“如此,那便多謝姑娘了。”
本來要往金殿那邊走的,但是現在因爲答應了男子的事,只能暫時調轉方向,跟着男子一起去看看。
大皇子的事,應該沒問題,旭陽那邊也有哥哥照顧着。
我不在也沒事。
正好跟着男的打探一下消息。
心裏這樣想着,看了看男子。
刑七月:“你剛剛在宴會上,是不是一直在看我?”
突然發問,就是想看一下男子的反應。
要知道人第一時間的反應是最爲真實的。
說話時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男子,妄圖從男子臉上看出來點什麼。
男子在刑七月的注視下,淡然應對:“在下只是看着,姑娘很像一箇舊時,這纔多看了幾眼。”
看着男子的樣子,並不像在說謊。
但是心裏的疑慮也只是暫時放下。
刑七月:“哦,那是我誤會了。”
小丫頭反應還挺快。
隨即,兩人之間就是一陣沉默。
直到到了地方,都沒有再說一句話。
停下來後,刑七月這才發現有些不對。
這地方不就是剛剛拿出宮殿嗎?自己剛剛纔離開的,怎麼這就又回來了。
刑七月:“你要來處理的事,就在這裏面?”
不可置信的問道。
她的預期裏可沒把這人算出來。
別的人看不看的出來,她不知道,但這人,雖外表看着弱弱的。但是一個能讓皇帝都害怕的人,會弱到哪兒去。
男子沒察覺到刑七月的緊張,淡淡的說道:“對。”
“走吧,陪在下,進去看看。”
說着自己把刑七月的手給扶了起來,擺成剛剛的支架模式,然後把手搭了上去。
整個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看的刑七月那叫一臉悶楞。
還有這操作...
刑七月:“...”
算了算了,我遇到的奇葩還算少嗎?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反正我最後也是要來這裏的。
心裏這麼安慰着自己,然後跟着一切進入了殿內。
宮殿裏,剛剛那一批的夫人小姐們雖然走了一些,但中途還有回來的,全都聚集在殿內。
看到刑七月和男子,小聲議論着。
男子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塊令牌,金色的光芒,差點閃瞎了刑七月的眼睛。
看着那老厚的一塊金塊,眼饞的很。
這要是放在現代,得值老鼻子錢了。
餘光看到刑七月那財迷的小眼神,男子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
轉向衆人時,立馬又變成了一張冷臉,低沉道:“陛下派我,代他處理。這裏,發生了何事?”
本來衆人還有遲疑,但看到那一塊金牌,立馬就齊齊跪下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