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同一個父母所生,看着卻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
二王子坐在下方,看着上方始終沉浸於手中茶杯的三王子,猶豫着該如何開口。
“王弟,當日突然消失,可讓王兄我好一陣擔憂。”
說話時,正好看向上方主位上的三王子。
恰巧這時,刑止離也正好放下茶杯,擡眼看了過來。
冰冷的眼神,一下子讓二王子僵在了原地。
語氣帶着勉強的鎮定,眼神有些閃躲的說道:“怎,怎麼了?”
見二王子那模樣,刑止離心裏暗潮:這麼個蠢貨,我當日竟然沒看出來。
“沒怎麼。只是在外這段時間,弟弟懂得了一個道理。
很是深刻。”
二王子下意識的接話:“什麼道理?”
刑止離坐直了身體,微微前傾,離二王子更近了一些,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二王子。
一字一句的,清清楚楚的說道:“有些事,只要做了,不管時間再長,手段再高明。
終有一天,全都會,報應在他,的,身,上。”
二王子總感覺,自己這三弟,這次回來,變了很多。
他,難道知道我做的事了?
不!
不可能!
我做的很乾淨,不可能被發現。
心裏頓時有些慌,暗戳戳的瞥了一眼上方的三王子。
重複在心裏告訴自己:不可能,不可能會被發現。
臉上笑着,有些尷尬的應和道:“王弟,出去一趟,看來收穫不少。”
“王兄放心了。”
做出一副兄長欣慰的樣子。
刑止離卻是不屑一顧的往後懶懶一靠,用着最平常的語氣說着。
“王兄自然放心,畢竟...”中間停頓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王兄,也是教了王弟,不少東西。”
這話一出,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冷到了極點。
二王子握着杯子的手都有些顫抖。
果然,知道了。
心裏陣陣悔恨,卻並不是悔恨自己不該做那些事。
而是悔恨,自己當時應該做的更絕一些。
掩下心裏所有的情緒,然後換上了假笑,謙虛道:“王弟言重了。
論能力,王弟,更勝一籌。”
說話時暗中觀察着三王子的反應。
誰料,那張臉,始終都是淡淡的,什麼都看不出來。
刑止離:“王兄,能力確實不行。
不過這不怪王兄。
王兄整日修煉訓練,不間斷的。
王弟就沒王兄那般勤奮了,若不是父王督促,王弟,都不願意去訓練場。”
聽着像是在吐槽,卻是直接戳中了二王子兩個痛點。
天賦不行,也不招父王喜歡。
恰恰這兩點,是三王子生來就有的。
二王子一時氣急,半天都沒說話。
但刑止離可不打算放過他,上下嘴皮子一動:“王弟在外歷練,妖丹有些損傷。”
說話聽了半晌,二王子還在想他突然說這幹嘛。
接下來的話,差點讓他吐血。
不知,王兄可願意割愛?”
說完便不再說話,撐着腦袋,就那麼看着二王子。
二王子麪露難色。
那東西,他怎麼知道是我拿了。
我損失了幾百護衛才取得的。
他不是纔回來的嗎?
手在背後看不到的地方握成了拳,臉上的假笑都快維持不住了。
看着主位上的人:他,是不是故意的?
但那張臉上,還是什麼都看不出來。
硬是擠出了一抹微笑。
“自然。王弟需要,王兄自然捨得。”
說着好像感覺到什麼不對,立馬站起身,朝着三王子走去,伸手就想卻碰觸三王子。
三王子卻是一個不經意的動作,避開了。
然後帶着歉意,說道:“王兄,王弟這身上,一碰就疼。”
說着還皺起了眉。
像是真的在時時刻刻忍受疼痛。
二王子看到這,心裏的彎彎繞繞又活泛了起來。
“這般嚴重?王兄看看。”
說着便又要上手。
刑止離直接站了起來,一個側身,避開了二王子的碰觸。
着實不像被這人碰到。
但這以反應,看在二王子眼裏,就是確有其事了。
嘴角不由自主的就勾了起來。
察覺到刑止離打探的視線後,立刻換做一副悲傷的模樣。
“王弟,受苦了。”
面上好難過,心裏不知道要高興成什麼樣子。
刑止離看破不說破,“王兄,還是把那寶貝給王弟,王弟好早日康復。”
知道三王子妖丹受損,那簡直是一個天大的喜食。
就連把那自己辛苦取來的寶貝送出去,也沒有那麼的肉疼了。
喚了心腹,取來那寶貝。
心裏已經在盤算着怎麼對付三王子,自己的三弟了。
“這寶貝,若是能助王弟,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心裏想的卻是:這東西什麼用處他還不清楚嗎?修復妖丹,妖丹一旦受損,萬萬沒有修復的可能。
有人上前接過二王子手中的盒子,然後又退了下去。
刑止離臉上已經隱隱有了虛汗,卻還是一直在強撐,聲音都小了不少。
“那便不打擾王兄了。”
說着帶着自己的一干手下,就要離開。
二王子在後面跟着往外走,嘴巴里也不知是真情還是假意的說着。
“王弟若不嫌棄,不如就在府內住下。
許久不回來,王弟的府宅怕是不宜居住。”
而刑止離連頭都沒回,直到最後上了車架,才探出個腦袋:“還是不了,王弟膽小,住不慣別人的地方。”
站在門前的二王子,被這話一噎,臉色有些尷尬。
不管在哪裏,都不缺喫瓜羣衆。
碎了一地的大門,自然也有好奇的喫瓜羣衆在場。
兩人之間的尷尬,喫瓜羣衆雖然不懂,但也都看在了眼裏。
這麼多人,二王子心裏就算再有想法,也得死死的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