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何而來,不知歸屬於何人手比。
背後之人手段極其隱蔽,幾乎混進了爭逐之戰的每個妖族隊伍。
若不是那魔族不小心在殺妖時,泄露了魔氣,誰又能察覺。
他們不知用了何種法子,殺了妖,然後取而代之。
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在妖族裏。
目前還只是發現了魔族的蹤跡,卻還不清楚他們來此的目的。
來了多少人,也不知道。
始終是一個隱患。
夜晚降臨,月亮都被烏雲遮了起來,藏在層層黑雲之下。
黑燈好做事。
藉着這黑夜,魑魅魍魎都從深淵裏爬了出來,來到了地面。
剛躺下的刑七月,閉上眼正準備睡覺,突然就察覺到了魔氣。
頓時精神全部都繃了起來。
這劣質的魔氣,與月千寒的魔氣很大不同。
更何況,月千寒爲了不傷着身爲人類的刑七月,一直以來都魔氣收的很乾淨。
所以來人,一定不是月千寒。
調整了呼吸,立馬變成了睡着的樣子。
門被輕輕打開,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進入了房間。
一股討厭的魔氣,撲面而來。
差點一個忍不住打個噴嚏。
來人捂住了口鼻,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
瞳孔像是蛇眼一般,而在他關門時,不小心露出來的手臂,清楚的鱗片遍佈皮膚。
在黑夜裏,純黑的鱗片,是極好的僞裝,讓他成功的隱入黑夜。
一股幽香,慢慢遍佈屋內。
鼻子一聞,就知道是迷藥什麼的。
雖然師傅的醫術她沒得什麼真傳,但是起碼也跟在身邊了那麼就,看也能學一點了。
這迷藥,在她面前,就跟花香沒什麼區別。
可以感覺到那股難聞的魔氣在不斷靠近。
越是靠近,夾雜在那股魔氣裏的一股不易察覺的味道也顯現了出來。
惡臭味,像是肉腐爛了一樣的味道。
她想吐。
感覺到那人在牀前停了下來,貌似還在打量她。
“這妖也太弱了,妖力還不如剛出生的妖。
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刑七月此時此刻躺着不能動,心裏一萬個白眼飄過。
這還沒忘,那人似乎是沒見過這麼弱的妖,吐槽興致大發。
“這麼弱的妖,估計連妖丹都沒有。
廢物,竟然在一個廢物身上浪費這麼多時間。”
手作利爪,氣勢洶洶的朝着刑七月而去。
看來是要殺了刑七月來泄憤了。
這麼明顯的殺意,刑七月立刻就感覺到了。
不動聲色的做好了準備。
正在此時,那人卻突然停了動作,臉色大變。
看了看牀上的妖,罵了一句:“早不集合晚不集合,突然這個時候。”
氣哼哼的放下了手,然後迅速轉身離去。
步履匆匆。
在那人離開後,刑七月也沒有繼續睡了。
而是在第一時間,跟了上去。
不是說有結界,任何種族都不能跨界嗎?
那人的速度很快,純黑色的僞裝在黑夜裏,像是一隻黑夜精靈,來去自如。
刑七月也不甘示弱,不近不遠的跟着。
再加上前面那人在着急趕路,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後面有人跟着。
刑七月跟着那人,在黑夜裏飛馳,穿過了整個皇城,最終在一處皇城邊緣的宅子停了下來。
硃紅色的大門,像是許久都沒有開封了。
灰塵,歲月的侵蝕,讓它變成了暗紅色。
被風吹日曬,像是蛻皮的蛇鱗一樣,像是潑上了紅色的血,乾涸了,起了血痂。
而那人,直接翻牆而入,跳進了院子。
站在外面的刑七月,清楚的聽到院內傳來的說話聲。
“你怎麼這麼晚回來,主子都等急了,不要命了嗎?”
“知道了知道了,囉嗦。”
腳步聲漸行漸遠。
刑七月也在此時,輕手輕腳的爬上了院牆。
清楚的看到,那幾人直接走進了屋內。
刑七月立刻跟上,貓着腰,輕着腳。
像是一隻貓一樣。
這裏的人,身上都有相同的味道,看來是來自同一處了。
那些人,穿過宅院前院,在院子裏拐了幾次,最終在一處牆體勉強停下。
也不知道做了什麼操作,面前的實體牆,竟然化成了黑乎乎的一團軟體。
像是黑水,卻是牆的形狀立着。
沒有多做停留,那些人腳步匆匆的直接穿過那黑水牆體。
身影沒入了牆體,直至消失不見。
刑七月緊忙給自己換了一身黑衣,然後若無其事的加在了隊伍後面。
一陣溼膩的感覺,眼前就突然一亮。
鼻尖卻是一股濃濃的血腥味,極其有力的證明着自己的存在。
眼前的景象,給刑七月的第一感覺,就像是一個殿堂。
但這殿堂,是做何用,是這些人所建,還是原來就存在?
抱着一肚子的疑問,然後找準時機,脫離了隊伍。
直接隱了身形氣息,謹慎的跟在那些人的身後。
越到後面,刑七月發現人就越多。
像是幾批從不同地方的,卻又帶着同樣的味道。
隱隱覺得,這背後藏着什麼陰謀。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到,讓她覺得她每吸一口空氣,都是在喝血。
捂着鼻子的布條,又蓋上了一層。
這才把那味道沖淡了一些。
一個空曠的露天大場地,像是一個大操場,圓形的模樣,位於出口的終點。
而刑七月也在這時,沒有再繼續跟着了,而是找了一處角落,窩了起來。
靜觀其變。
一個身材曼妙的女子,負手立於場地的另一邊。
絳紫色的衣服,緊緊的包裹着女子的身體,突現女人風姿。
背對着所有人。
“東西呢?”
頭都沒有回,極其的高冷。
開口就要東西。
看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