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渾身都裹在紅色衣服裏,唯有手露在外面。
而那露在外面的白皙手臂上,青筋暴起。
皮膚上,像是開始出現黑色的細紋,緊接着那些細紋開始迅速脹大,變粗。
慢慢的,皮膚上像是長出了樹根,藤蔓狀的黑色,成了一張密密麻麻的網,完全的覆蓋住了女子的手。
“唔,嗯...”
女子像是正在承受着什麼巨大的痛苦,雙手狠狠的抓着地,深扣在地上。
“放過我,放過我。”她已經忍不住了,太疼了。疼的已經要失去理智了。
女子的狼狽求饒,站在這裏的兩個男人卻一點憐香惜玉的心都沒有。
冷冰冰的看着地上掙扎的女子。
“刑七月,在哪裏?”
毫無悲憫之心的看着地上的女子。
聽到這話,女子像是被定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心裏默默唸了一邊刑七月這個名字,心頭立馬涌上來的是如潮水般的憤恨。
那種恨不得殺之而後快的恨,恨不得直接抹殺掉這個人的存在。
剛剛還痛苦哀嚎的女子,在此刻像是突然被點了啞穴。
緊緊的抿着嘴巴,死死的咬着嘴脣,不讓一點聲音露出來。
低着的頭,那雙眼睛,在兩人看不到的位置,像是如蛇蠍般淬了毒。
而男子見沒有得到想要的回答,手指稍稍動了動。
立竿見影,女子的神情就變了。
卡拉卡拉的聲音,從女子的喉嚨深處傳了出來。
“既然不願意說,那就好好受着。”
剛剛那一個動作,不單是加劇了女子的痛苦,更是直接讓女子徹底閉上嘴。
像是給女子下了死刑。
女子是真的怕了,她不怕死,卻怕這種折磨人的手段。
張着嘴,雙手比劃着,快速的爬向男子。
臉上的恐懼讓人望而止步。
那張本來漂亮如花般的臉蛋,此刻像是被人用刀子,沾了黑色的墨水,狠狠的劃了無數刀。
密密麻麻的痕跡,像是蜘蛛網一樣,讓那張臉只剩下可怖。
男子在女子上前的那同一時間,就大大的後退了一步。
那樣子,像是生怕沾到什麼髒東西了一樣。
女子撲了一個空,直接趴在了地上。
而臉上帶着的黑色面巾,也在這一時刻滑落。
女子瘋狂的搖着頭,指着自己的臉,然後又指着男人。
站在身後的南離,唰的一下就上前,一腳踹飛了女子。
“繆於,你可知擅離職守的下場?”
當女子露出面容的第一時間,南離就認出了這女子是何人。
弒魔殿九大護衛都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主子挑選,他來培養。
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歷練磨難,才成爲這弒魔殿的九大護衛。
而九大護衛中,也唯有繆於一魔是女子。
可就是這花費了大量精力時間培養出來的人,卻在他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沒有得到任何命令的時候,出現在了不該出現在的地方,還做了不該做的事情。
同時轉頭向主子請罪:“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而南離口中的主子,正是月千寒。
主僕倆直接打進了人的老巢,絲毫不帶怕的。
月千寒沒有說話,而是慢慢上前,走到了繆於的面前。
蹲了下來。
繆於瘋狂的搖着頭,眼睛含着淚,像是在求饒。
“背叛本君,可知道下場是什麼?”
手指微動,繆於嘴巴一鬆,突然就可以說話了。
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立馬激動的掙扎着爬了起來。
“主子,主子饒了繆於吧!繆於錯了,繆於後悔了,再給繆於一次機會。”
可不管她怎麼求饒喊後悔,月千寒始終都沒有說話,就那麼靜靜的看着繆於。
眼中的神情,宛然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繆於怕了。
她不怕死在主子的手上,若是真的可以死在主子的手上,那她也心甘情願。
可她害怕,害怕主子拿對付背叛者的手段去對付她。
生不如死,暗無天日的活着,那才叫可怕。
慢條斯理的站起了身,“刑七月在哪兒?”
壓着性子又問了一遍。
本就沒有多少的耐心,現在已經耗費殆盡。
見月千寒這樣,繆於也怒了。
身體上劇烈的疼痛,讓她面目扭曲。
黑色的網狀痕跡,遍佈了她的皮膚,讓她看起來更像是個人形怪物。
“爲什麼,爲什麼?那個低賤的女子哪裏比得上我。
我守護魔殿這麼多年,最應該成爲魔殿君後是我纔對。
她一個不知道哪裏來的野丫頭,憑什麼得到這麼多。
明明,明明我纔是最開始喜歡魔君的。
這麼多年了,爲什麼阿寒你就不能看我一眼呢?”
之前吧啦吧啦的說了一堆,月千寒都沒有什麼反應。卻在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神瞬間凌厲。
手猛地一揮,地上的繆於像是被什麼猛烈的力量撞擊,直接橫飛了出去。
卻在飛到了一半,猛地停了下來。
然後又快速的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迅速被抓了回來。
但是仔細看,卻能看到在她脖子上,有一圈淡黑色的痕跡。
繆於被舉到了月千寒的面前。
臉上冷冰冰的,目光緊緊鎖住繆於。
被這麼看着,繆於一時之間忘記了說話。
“阿寒是你配叫的?”
南離站在身後,看着繆於,已經如同在看一具死屍了。
龍有逆鱗,不可動。
而主子,喜歡上了人,便有了軟肋,這軟肋,便是他的逆鱗。
可偏偏,繆於動了這逆鱗,那便怪不得了。
手中的力道慢慢加大,留給繆於的空間越來越小。
從月千寒的臉上可以看出,他在瘋狂的壓抑着殺意,壓抑着心裏的嗜血。
“刑七月在哪兒?”
像是從牙裏擠出了幾個字。
看着昔日高高在上如神邸一般的主子,變成了這幅樣子,繆於瘋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