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眼驀然瞪大,看着黎洛,心跳撲通撲通,呼吸也忘記了節奏。
"你!"
待黎洛鬆開她是時候,她張嘴了許久,卻是不知道說什麼。
"你剛剛想說什麼?"
黎洛此刻調笑一般的看着她,但黎離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剛剛想要說的話也早已經拋到腦後,記不起了。
"你,你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什麼?不是你送上來的嗎?"
說着,黎洛指了指自己的臉頰,意思剛剛的那一下,是黎離主動送上門的。
聽到他如此說話,黎離肚子裏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
站起身就準備離開,卻是被黎洛一把拉住,重心一個不穩跌倒在他的懷中。
黎洛一個翻身,便又一次的將她壓倒在地。
"喂,你做什麼!"
黎離一時氣急,他竟然多次這樣非禮於她!
"幫你摘草。"
說完,他便擡手摘掉了粘在她頭髮上的一根草,她今天化爲原型跑路的時候,在草垛裏蹭上的,竟然留到了現在。
黎離一把推開了他,站起身子,眼神裏都寫滿了怒意。
"你要是再這樣欺負我,等日後那些獸靈前來尋你,我定看着他們吃了你!"
說完,她便氣沖沖的離開了。
見她這般可愛,黎洛也笑了笑,坐起了身子,看着夜空出神。
多久沒有這般輕鬆了,在遇到黎離之前,他自己都記不清楚,過了多久壓抑的生活。
想到今天的那封信,如果黎越真的來和他奪黎離,他不知道還會不會任由那個不懂事的小侄子坐在皇位之上。
黎離,他是不會失去她的!
第二天一早,黎離便又一次的溜到了王如枝的院子裏。
她就知道,她們不會這樣輕易放棄。
黎離一邊思考,眼珠也滴溜轉,看起來十分機靈。
有了!
看到了牆上的畫像,這不就是他們人間信奉的神嗎,她靈機一動,照着那畫像便化身爲與畫像上的女子一般模樣。
手指間輕輕流動,不一會,整個院子裏便是煙霧騰騰,看起來充滿了神祕感。
"這是怎麼了?"
陳詩與顧月正坐在那裏等待侍衛,而王如枝則是一臉驚訝,看着不遠處一個女人朝着他們的方向走來,不自覺便有些毛骨悚然。
"是誰?不要裝神弄鬼!"
顧月膽子比較大,但看着這樣的場景,也不自覺的有些害怕。
畢竟是女人,對於神鬼,自然恐懼。
"你們在這王府,是何目的!"
黎離與其要裝,倒不如裝作那守護王府的神明,也讓他們知道害怕。
"你,你是誰?"
三人還是有些狐疑,畢竟神鬼之談,並不是所有人都相信。
"啪!"
黎離咬了咬牙,隔得老遠便是一巴掌。她們還沒有看到是何人前來,面上便是一人一下,立馬便紅腫起來。
"是誰!"
一時之間,三人都怒了起來。
黎離也不再折騰她們,只是用虛無縹緲的聲音傳到她們的耳內。
"想活着,在王府裏,最好安安分分,不要以爲我看不見!"
說完,黎離便撤了這些煙幕,離開了院子。
"方纔那是怎麼了!"
一時之間,三人面面相覷,都被剛剛的景象嚇到。
王如枝捏緊了手中的密函,卻還是撕碎了丟入花盆之中,不敢再枉自有什麼動作。
如果說皇上是凌駕於她們地位之上的人,那麼剛剛的黎離,就好像是她們頭頂之上的眼睛,讓她們不敢肆意妄爲。
"小姐。"
侍衛此刻已經來遲,並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
"下去。"
王如枝的髮絲已經被汗水浸透,剛剛的場景着實是嚇到她了,難不成,這黎王王府裏,當真有什麼守護家主的存在。
"今日,沒有什麼要稟報陛下的嗎?那使者,可就在牆外。"
侍衛小聲提醒,他們都是爲了家族辦事,自然清楚,不能有所疏漏。
"沒聽見讓你下去嗎,今日累了!"
此刻,一向溫婉的陳詩,也有些焦急,沒有再多說什麼,便揮了揮手,示意那侍衛退下。
如果她們如今做的事情衝犯了神明,那便得不償失了。
黎離此刻早已經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心裏卻是一陣陣的得意,叫她們敢小看於她!
她一直知道這幾個女人是皇帝安排過來的,卻沒有想到,她們膽子也太大了,已經身處王府,卻還是想着給宮裏那位報信。
不過想着日後她們經過這樣的一嚇,估計也要收斂一些。
此刻,顧月三人在自己的院子裏,三人禁閉房門,圍坐一團,剛剛的驚險似乎還是沒有消下去。
"剛剛……你們,都……"
陳詩還沒有問完,王如枝便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急忙到窗口探了探,順帶將窗戶也禁閉起來。
"這是什麼邪門的事情,難不成,這王府裏當真有家神?"
王如枝一邊往回走一邊唸叨,嘴上雖然說着不信,眼神裏卻充滿了畏懼,家神二字也被她咬的很輕。
"快別說了,今日的事情都是我們親身經歷,我可不想再有一次。"
顧月說的有些懊惱,本想着是幫榮華富貴做事,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碰上這樣兇險的事情,若是把命搭進去,可划不來。
"是,是……"
陳詩只顧低頭稱到,畢竟她的膽子也小,剛剛那一巴掌,現在還能夠撫摸到巴掌印,可是偏偏沒有看到打了她們的人,這讓她們怎能不毛骨悚然。
"你們這樣就退縮了?不想想自己,也想想家中人吧,我父親若是知道我在王府裏無作爲,指不定如何罵我。"
王如枝的性格張揚,此刻自然不甘心如此放棄。
可是她的提議,二人卻再也沒有人呼應。
她們雖然顧及家族榮譽,自己的命卻是更加重要。
沉思了很久,顧月還是開了口,一方面想穩住此刻跳腳的王如枝,另一方面也想安慰安慰沉默不語的陳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