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面對黎離,她依舊不是完全有信心的。
畢竟能夠修煉成人形,她應該也是有些能力的。
"參見皇后娘娘。"
"你我同爲皇上的妃子,不必拘禮。"
說完,黎離便坐在了她的面前,並示意她也坐下。
"不知皇后娘娘今日來……"
"你們都下去吧。"
黎離要與楚蓮說的話,相信她自己也是不希望被別人聽到的。
不過看到黎離此番舉動,她則是更加謹慎的握緊了手中的玉笛。
"你不必緊張,正巧我那處有個丫頭來自尹木國,我倒是聽了些關於你母親的事情。"
聽到這裏,楚蓮才鬆開了手中的玉笛。
"母親多年前便不在了,她的一生命途坎坷,沒有什麼可觀的事。"
楚蓮笑了笑,關於自己的母親芙蕖,她只覺得,一個懦弱的連自己都無法保護,愛情都無法捍衛,最終死於心愛之人手中的女人,沒有什麼好同情的。
也許她會因爲母親的事情感覺到悲痛,但是她更加焦心的,是自己的國家。
"當初姨母放虎歸山,纔有了我父親後來的舉動,不過說實話,我不恨父親,怪只怪他的手段太狠。"
聽着楚蓮這樣的話,黎離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當年的事情她知道的很少,但是卻也知道是唐覆楚覆滅了楚國,也害了兩位公主。
而她是楚國的遺孤,自然顯得身份特殊。
不知道如果她是在尹木國皇室長大,又會如何。
"皇后娘娘若是今日前來只爲了與我談談多年前的舊事,倒也罷了,但若是的要動搖我復興楚國的心,便不可能了!"
楚蓮對於這些事情顯得十分敏感,她不可能動搖,也不希望身邊人有任何想動搖自己的心思。
"你楚國之事與我何干,我爲何要動搖你?"
黎離也不怕明人說明話,這些事情,她不稀罕去管。
不過既然楚蓮想要利用他們,至少也讓她知道,她到底想要些什麼。
聽到黎離這樣說,楚蓮便也釋然了。
"娘娘若是能夠祝我奪回我楚國,楚蓮定然好生回報。"
聽到她這般說,黎離擺了擺手,這是沒有必要的。
"楚蓮,你要挾於我二人,自然也知道,我們不可能真心幫你,至於你想要什麼,還是看你自己的造化吧。"
說完,黎離便站起了身子。
"娘娘稍等,這些日子在宮中閒來無事,楚蓮竟然發現了些有趣的東西,帶娘娘一看可好?"
有趣?
黎離不知道她口中的有趣是何物,但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跟着她來到了屋後。
當楚蓮掀開黑布的一瞬間,黎離便愣住了。
獒?
他怎麼會被束縛於此?
"你……"
"這是臣妾前日馴化的一獸,別看他生的人的模樣,但身份卻有所不同。"
楚蓮如此說着,倒是好像在暗指黎離了。
看着她還沒有看出自己於獒相識,黎離急忙將黑布放了下去。
"有趣有趣。"
黎離笑了笑,卻是有些達不到眼底,看上去十分冷漠。
"娘娘明白臣妾意思就好。"
威脅!又是威脅!
黎離怎麼會不知道,她這是變相的告訴自己,若是不遵從她的意見,只會落得和籠子中獒的下場一樣!
"本宮,先走了。"
黎離實在不想在這裏待下去,難怪最近都感覺不到獒的氣味,原來他竟虛弱成了如此模樣。
想起他剛剛的樣子,黎離的心裏還有些難受。
不知道獒是如何落入了她的手中,又經過了怎麼樣的折騰,纔會成了現在的樣子。
這楚蓮果真是心狠手辣,不僅僅做事狠辣,還很有手段。
"恭送娘娘。"
背後楚蓮的聲音讓黎離脊背發汗,不過不管怎麼樣,她都要趁着今晚夜深,去看看獒。
若是能夠將他救出來就好。
自從上一次獒幫助了她,她便不能眼睜睜看着他落入別人的手中。
夜深,黎離悄悄離開了自己的鳳棲宮。
"獒?"
當她潛入蓮院之後,便直奔屋後關着獒的籠子。
他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聽,當看到黎離的時候,眼裏除了欣喜,卻急忙浮現了一絲擔憂。
"你,快走。"
他以爲她還並不知道這楚蓮的身份。
黎離的面上寫滿了歉疚,若不是自己,這楚蓮就不會來到宮中,也不會將獒折騰成這樣。
雖然之前他們十分不對付,可是如今她也可以看的出來,獒是真心幫她,她又怎麼可能狠心拋棄他。
"今夜我恐怕無法帶你出去,待我回去想想辦法。"
說完,黎離便將自己的靈力送到了獒的體內,幫助他將傷口恢復的快些。
如今他在那楚蓮的控制下,靈力倒是施展不出,傷口也遲遲無法恢復。
"別再來了。"
獒撐着身子看着她,只希望她好好的就好,他若是死了,她應該高興纔對。
"若是我死了,便會回到那燈盞之中了。"
聽到他如此說,加上他面上苦澀的表情,黎離不知道心裏是什麼感覺。
"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
說完,黎離四下看了看,見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便急忙溜回了自己的宮中。
黎離沒有察覺,在她走後,牀上躺着的人,卻睜開了禁閉的雙眼。
原來他們認識。
楚蓮笑了笑,本以爲只是單純的殺雞儆猴,現在看來,要殺的雞,還正好成了掌控那黎離的把柄。
他們居然認識。
此刻天色已經泛白,楚蓮也沒有了繼續睡下去的心思,而是起身走到了屋後,看着籠子裏已經睜開眼睛的獒。
"怎麼樣,又是一日過去了,被關在這裏的滋味如何?"
楚蓮笑了笑,拿出了腰間的匕首。
然而獒是不會怕她的,自己本就不會死,若是被她殺了,頂多回到燈盞之中,待下一次的變動,自己又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