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戰帶着幾人從敵人陣地側翼繞行,返回志願軍的北面駐地。
下山之後,剛繞出不到一公里,走在前面的洪三突然停下腳步,擡手做出停止前進的手勢,後面幾人連忙止住腳步,迅速隱藏在路邊的掩體之後。
“什麼情況?”羅戰握着手槍,一邊觀察四周一邊移動到洪三身後。
“有動靜,就在前面!”洪三說着話,慢慢移動腳步,躲在路邊的岩石後面,羅戰則縱深一躍,跳上了旁邊一顆大叔,坐在樹杈上,目光盯着前面的山路。
時間不大,急促的腳步聲傳來,只見七八個士兵急匆匆的向敵人的陣地方向跑去,從軍裝上看,跑在最前面的傢伙是個軍官,看樣子是隸屬於韓二師的部隊。
在上甘嶺正面的敵軍只有聯合國軍第七師和韓二師兩支部隊。
就在他們路過樹下的時候,羅戰毫不猶豫的飛身跳下,一腳踹在軍官的頭上,那傢伙凌空翻了兩個跟頭,重重的摔在地上當時就沒動靜了。
落地之後,羅戰順勢一招掃堂腿撂倒三人,隨後一躍而起,一記漂亮的迴旋踢又踹飛一人,與此同時,洪三桑卡等人順勢殺出,眨眼間七八個敵人全部倒地,全都是一招制敵,動作乾淨利落。
“隊長,這小子還活着!”周七狼蹲在軍官旁邊摸了摸脖子上的動脈,又探了探鼻息,有脈搏也有呼吸。
“這傢伙命真大,吃了你一腳還能活着。”桑卡搖搖頭。
“既然如此,那就饒他一命吧,把他帶回去,正好摸摸敵人的底!”羅戰揮揮手。
周七狼揪着軍官的衣領將他抗在肩膀上,幾人身形閃爍,片刻間便消失在山路盡頭。
回到駐地,羅戰直接去了135團的團部,那裏有專業的翻譯。
135團的副團長姓王,羅戰是第一次見到他,之前和十五軍也沒什麼交集,說起來這也是第一次並肩作戰。
不過,王副團長對特戰隊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不只是他,但凡來到朝鮮戰場的部隊,基本都知道了特戰隊的大名。
“羅隊長,久聞大名了,我代表135團歡迎特戰隊的到來。”王副團長敬了個軍禮。
“王副團長客氣了,都是自己兄弟,我是奉了老總的命令,來一線陣地緩解一下你們的壓力。”羅戰也回敬了軍禮。
“來的正是時候,說實話,我們現在和敵人正處於劍拔弩張的狀態,雖然雙方都沒開戰,但隨時有可能打起來,剛剛敵人的陣地上還傳來槍響,不知道什麼情況,我們的部隊都已經進入戰鬥位置,隨時應付突發情況。”王副團長說道。
“呵呵,不用緊張,我們剛剛去敵人陣地上轉了一圈,殺了幾個哨兵,還抓了個韓二師的軍官回來,也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你們這有沒有翻譯可以審訊一下。”羅戰輕描淡寫的說道。
“你們已經去了敵人的陣地?還抓了個俘虜?”王副團長一臉震驚,他在這裏和敵人對峙這麼久,敵人那邊警戒有多嚴,他心裏最清楚,那真是連只鳥都飛不過去。
特戰隊剛剛到來就跑到人家陣地上轉了一圈,竟然完好無損的撤了回來,都說特戰隊厲害,以前只是聽說,這次親眼所見了。
“人就在門口!”羅戰扭頭道:“把人帶進來!”
周七狼像拎小雞一樣拎着那傢伙的腰帶走進指揮部,隨手將人仍在地上。
周七狼伸手卸下水壺,對着他腦袋倒了下去,半壺涼水澆在頭上,那傢伙竟然沒有清醒的跡象。
周七狼看了眼羅戰:“不會被你踢死了吧?”
這時衛生員走上前,伸手翻了翻他的眼皮,又摸了摸脈搏,然後伸手把軍刀拔出來,用刀尖在人中上刺了一下。
隨着刀尖刺破皮膚,那傢伙全身劇烈抽搐一下,隨即悠悠轉醒,緩緩睜開了眼睛。
“來人,把敵工部的翻譯叫過來。”王副團長衝着門口喊道。
“是!”警衛員答應一聲飛快的跑了出去。
不一會,一位戴着眼鏡的女兵走了進來:“報告,敵工部翻譯梁穎前來報到。”
“小梁,這是特戰隊剛剛抓回來的俘虜,你來審審他,看能不能得到些情報!”王副團長說道。
聽到特戰隊這幾個字,梁穎愣了一下,扭頭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羅戰衛生員等人,進來的時候就覺得這幾個人與衆不同,他們身上的殺氣太重了,站在身邊都有一種壓迫感,想不注意都難。
“是!”梁穎答應一聲,扭頭對警衛道:“把他帶出去!”
警衛剛要動手,羅戰揮手製止道:“不用了,就在這裏審吧,正好我也想聽聽。”
梁穎看向王副團長,見他點頭,梁穎來到軍官面前,用韓語問道:“告訴我你的名字,軍銜,職位!”
軍官掙扎着坐起身,一根手指按着人中上的傷口,四下看了看周圍的人,隨後冷笑道:“不要白費力氣,我不會向你們屈服的。”
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沒有好話,羅戰抱着肩膀饒有興趣的看着他,別看這傢伙嘴硬,可難以掩飾目光深處的恐懼。
“我勸你老實點,你現在已經是戰俘了,沒有選擇的權力。”梁穎眉頭緊皺,他只是個翻譯,並不是專業的審訊專家,這種活她不擅長。
“哼,戰俘又怎麼樣,根據日內瓦公約,戰俘需要優待,你們不可以對我嚴刑逼供。”軍官囂張的說道。
一句話堵的梁穎不知道如何是好,在這方面她毫無經驗。
眼看梁穎啞口無言,羅戰拉過一把椅子走上前,一隻手揪住軍官的衣領,單手將他提起仍在椅子上,然後扭頭看向梁穎問道:“他剛剛說什麼?”
梁穎看向羅戰,四目相對,她心裏一顫,竟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這種眼神太可怕了,滲透着野獸的氣息。
深吸口氣,穩住心神,梁穎把軍官的話重複了一遍。
聽完之後,羅戰笑了笑,轉過身站在軍官面前,擡手按在他的肩膀上,冷聲道:“從現在開始,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否則,我把你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他聽不懂羅戰的話,但能感受到羅戰身上散發的濃重殺氣,就像有人往後脖頸裏吹冷風一樣,全身直起雞皮疙瘩,一股股寒意從心裏往外冒,連肌肉都控制不住的跳動,這種感覺叫恐懼。
“把我的話翻譯給他聽!”羅戰看向梁穎。
“這怎麼行,志願軍有規定,我們不殺俘虜。”梁穎回頭看了看站在身後的王副團長,畢竟那纔是她的頂頭上司。